“请进。”女子替我打开了通往一间房的雕花木门。待我走入后又将门关了起来。
房间里很整洁,凭借灵敏的嗅觉闻到了散布的药香。有人病了吗?
“有人吗?有人病了吗?”
我开口询问,进来已经有段时间了,却没有人理会自己。
“嗅觉比一般人要灵敏许多啊。”说话之人的声音很温和,但也自带疏离。不难听出是位年轻的公子。
话说。他说的这句话是在夸她还是贬她。
“自幼便接触,早就灵敏的不得了了。”
“好!应聘这首席医师对吧,那就来考考你的嗅觉。”
挥手间,一条白绫就蒙住了我的双眼。
那公子拍了掌,使女端来七个盘子,盘中盛放了不同的草药。
我寻着味道来到了第一盘前。
捏起一叶,茎叶相连。许是全草才得入药。掐了片叶轻嗅,便得出了结论。
“景天,味道酸苦,性寒,清热解毒,又被称为美人草。”
那公子在纱后未曾言语。
我走向下一盘。
这一味药,触感即为粉状。稍尝则发咸。
不久,漾出抹笑。
“以叶或茎叶炮制成粉状入药,味咸性寒。又撑为蓝露,多在夏末秋初之时采摘。治小儿惊痫,吐血咯血等。它的名字叫做青黛。”
第三样。
“以干燥的成熟果实入药,味道酸,甘,涩。金樱子别名山石榴。”
我又走向了第四个盘子。
“百薇。”
“京墨。”
“竹节香附。”
“文竹。”
隔着纱帐,那公子道了一声好。
“不错,可是这并不能确定你就有资格成为首席医师。不知,你可否诊诊在下的病症?”
“自然是可的。但请阁下将袖褪至腕处。”
我摘下了白绫搁置在旁,眯了眯眼后适应了光线后方才全睁开。
见那公子已露出皓腕,我腕上便冲其手腕出了一根丝线。是冰蚕丝。
“这是……”
我手指搭在这一段的冰蚕丝上。
脉象软绵稍絮。湿气过重。
“阁下是否沾塌即眠,三竿不起,白日易倦,嗜睡异常?”
“是。”那公子惊诧顿时。后才答曰,暗中已有了思量。
“取鲜景天叶10余片。水炖服。京墨取五分至一钱五分,磨汁服。茯苓配景天汁液在服用上述二药半时辰后冲虚寒药性。一日一方,十日可痊。”
纱帐后年轻公子的原本勾起的唇微放平。
和别人诊的一样呢……
当然,这些是我无法看到和听到的。
我垂着眼,感受着指腹上的律动,缓缓开口。
“阁下请勿心急,相信他医也曾这般道过。食过这方子并未显效对否。病理是如此,病根却不在。”
我收了冰蚕丝,立了身。
“公子中了毒。且是那玄阴玉骨散。”
“哦?玄阴玉骨散,这是何物?在下未曾听说。”纱帐中传出的声音不及先前的温和,隐隐有了些焦躁,也许是因涉及到了稀奇古怪的毒名。
“阁下未听说到也为常事,这种毒只在古籍中有所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