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了几口冷气跺跺脚说道,“还记得上次我们几个躲得那个地方吗?”
“你说和狗子打的那次。”胖子看了看四周说道。
“嗯,哈哈,那次你他他妈也够狠,最后要不是色空他老子出面,我们几个可能就被开除了,哎,对了,色空,你老子那次真的把你吊起来打啊。”
“废话,你丫还还意思说,都怪你和长毛,没事惹那个疯狗干嘛,得,害的我给你们擦屁股,妈的,想想我都后怕,长这么我就没见过我爸生那么大的气。”说着色空还心有余悸的摸摸胸口。
我和胖子见状嘲笑的数落色空,闹腾了会儿,我们几个三拐五拐的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地窖口,我和他俩相视一眼,色空疑惑的问道,“小南,你确定长毛会在这。”
我看着黑布隆冬的地窖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希望他没在。”
但我心都却坚信长毛一定会在这,因为他身上没多少钱,不可能去太远的地方,而且长毛是个很节俭的人,一般能省的钱都会省,他家其实挺穷的,但长毛性子强,不愿在别人面前认输,有了事也是自己一个人扛,初中三年归根结底还是长毛受的委屈最多,但他从不说,哥几个最要强的是他,最自卑的也是他。
地窖里刮出一阵阴风,我摸摸鼻子率先走了下去。
严冬时节,地窖里冷的要命,我凭着记忆往前行走,我记着里面有一个独立的小房间,长毛应该就在里面。
黑暗潮湿的地窖冻得色空连连打喷嚏,喷嚏声在空旷的地窖里回荡,突然,我听到细微的脚步声,“长毛。”
下意识的叫了声,我们三个站定,过了会儿对方说道,“你们几个怎么找到这了。”
听到是长毛的声音,我松了口气,但又提了起来,这么潮湿的地方,又没有电,他怎么住啊。一束手电光照了过来,等长毛走进之后,我才看到他憔悴疲惫的样子。
“长毛。”
我刚想说话,就被他给制止了,“走吧,先进去再说。”
到了那个小房子,只见里面简单的支了张木板床,还有锅具和一些柴火以及几瓶白酒,看到我们几个诧异的眼神,长毛勉强的笑笑说道,“哈,来来来,胖子,你丫不是说你能喝嘛,正好我这有白的,来,咱俩对着吹,看谁先倒。”
胖子没有接,而是欲言又止的说道,“长毛,你怎么住。”
“嗨,多大点事啊,想当年你们毛哥我蹲号子的时候,你们几个还没出声呢,现在这环境已经比当初好太多了。”
“长毛,我。”
“小南,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以前不是就色空一个吗,怎么婆婆妈妈还能传染啊,不行,色空,你丫赶紧走,我可不想变女人。”
“去你大爷的,谁女人啦。”
“那不废话,不是你还有谁。”
“长毛,你丫找打是不是。”
“哟,才一天没见,色空你皮就松了,来,让老子给你紧紧。”
说着两人滚到了床上,可没弄几下,咣当一声床蹋了。
“长毛,你大爷,怎么弄的床,想害死我啊你。”
“你大爷,管得着吗你。”
“怎么管不着,生儿子就要管儿子,要不然当初我还不如把你射墙上呢。”
“啊,长毛,你丫往那掐呢。”
“你说我往哪掐。”
“啊,小南救命啊。”
一顿闹腾之后,我们几个帮长毛弄好床后,坐在床边抽烟,我吸了几口低沉的说道,“长毛,说正经的,现在天这么冷,你在这住也不是个事啊,要不去我家吧,借他殷淼一个胆也不敢去我家闹吧。”
长毛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行了,小南,这次事情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以前也不是没住过,你也知道,其实也住不了几天,等风声过后,我就出去,到时候大摇大摆的去你家吃喝,你小子可不能抠门啊,上次去你家,瞧你爸那个脸,我的娘啊。”
“就是,就是,小南,你爸比我爸脸还臭。”
“哎,我说色空怎么那都有你的事啊。”
“我愿意,看什么看,想练练啊。”
说着我就准备动手,但被长毛给拦住了,“行了,你们几个走吧,出去之后别告诉谁我在这,我对外都说我已经离开了,你们也别老往这跑,要是被谁看见了,那可有的乐了,回去吧,好好读书,该干嘛干嘛,我没什么事,要是有事我会找你们的。”
临走时,我们几个把我们身上的钱要留给长毛,但他死活不要,只是不停的说,没事,没事。
回头看着阴冷的地窖,内心很不是滋味,我很后悔当初叫他们,但事情确实有点出乎人意料,当年黑社会电影在我们中间和流行,长毛一直想当我们的大哥,但我们几个抵死不同意,可这么多年下来虽然嘴上都承认,但心里早已经默许了,长毛他是一个好大哥,想着想着不禁眼圈有点湿润,长毛,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你也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大哥。
下午上学之前,我去了趟医院,泪人自然也跟着去了,林雪和紫薇还在那,欧阳看到泪人情绪明显有些不对,但幸好他妈妈在,所以也没多大动静,走的时候,林雪紫薇和我们一块走,一路上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我的感觉,但确实很不好受,心里压抑的要命,多亏出租车开的快,要不然我真担心我自己会窒息而死。
教室还是那么的吵闹的和喧嚣,赵慧雅看我来了淡淡的说了句,“周末过的好啊。”
我知道她话里有刺,但还是沿着火气说道,“过的好不好不用捞您费心,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和您能比吗。”
“哟,是吗,什么时候目空一切的冷南也学会谦虚了啊,看来这个架没白打,好歹也长了点记性。”
“赵慧雅,你是不是觉得一天不损我就活不下去啊。”
“没有,瞧你说的,我这怎么是损你,实话实说你听不出来吗,那要不我夸你几句,说你冷南多么多么的英勇,多么多么的厉害是吧。”
“够了。”
我的声有些大,引得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过来,但我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赵慧雅,藏的够深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刻薄啊,好,你厉害我说不过,你赢了,行了吧。”
说完我便趴桌子上睡觉,爬了会儿实在是睡不着,便出去到厕所抽了根烟,墨迹到上课时间才回教室。
班主任来了之后,没有我预想的找我他谈话,甚至也没问徐涛和欧阳为什么没来,似乎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作为政教处老师这件事班主任肯定是知道的,但他却没有找我谈话,这让我实在是想不通,浑浑噩噩的一节自习就这么过去了,下自习时,班里同学说外面有人找我,我以为是南梦溪,可出去后却看到男人婆和姗姗俏生生的站在我们班门口。
“妹夫,你没什么事吧。”见到我出来男人婆焦急的询问道,姗姗也是一脸的关切。
我勉强挤出笑脸,“没事,听到的,我能有什么事啊。”
“那什么,”男人婆扭头看了看四周说道,“咱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你们班门口人太多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三个便慢慢的往操场溜达,“妹夫啊,你们打架的事情我提前就知道,是梦溪告诉我的,我也去找过殷淼。”
说道殷淼男人婆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他答应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可。”
“弟弟啊,刘航他们是不是没有去啊,你跟姐姐说实话。”
看着姗姗关切的眼神,我知道她肯定不了解当时的情况,既然事情已经都发生了,现在说谁的不是也没有,再说,这件事本来就和人家刘航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死皮赖脸硬求人家的,他能提我们挡之前那一次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后面也不怪他,谁让我们自己不争气的。
想到这,我长出了口气笑笑说道,“姗姗你想多了,那天要不是刘航我们几个不定怎么着呢,哦,对了,表姐啊,其实殷淼也对我们手下留情了,只是他身边的一个人下了狠手,你也别想太多,这件事说到底,我们也有错,那个,表姐,我求你件事行吗?”
“别说求不求的,你尽管说吧,只要是我能帮的上的,我肯定答应你。”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男人婆诚恳的说道,“是这样的,那天的事你也都知道,我的那个哥们,就是捅人的那个,我希望你能帮忙找找殷淼,看这件事能不能私了,不管他要多少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条件都行,只要殷淼开口我都答应他,事是因为我起的,我不想我的哥们受牵连,表姐,你看行吗,哦,对了,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说完我紧张的盯着男人婆,如果他要是死了,那这件事可真的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