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面容算是顺眼么？
成誓自己无法判断，而地上大白鄙视的眼神也不能说明什么。
如果是别人说成誓长得顺眼，成誓也许只会一笑而过，不放在心上；而江流这个三无人士居然会说自己长得顺眼，实话实说，成誓内心多少感到有些骄傲，虽然他只是继承了前任的遗产。
“你好。”江流的声音传了过来。
正处于自我肯定状态下的成誓一惊，随后窘迫的掩饰道：“啊？！我说，你老是这样会吓死人的！”
江流挑了挑眉：“我敲门了。”
“额呜——”大白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埋下了头抽搐着身体，隐约间成誓看到了他猥琐的笑容，成誓的脸皮显然不厚，最终红了脸庞。
幸好成誓的皮肤略黑，江流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鲁夫特伦有话要说。”
江流毫无感情的语言很多时候并不能充分的表明树精卫士的情感，所以鲁夫特伦选择了用自己和成誓沟通：“老木头活的久了，见的事情多了，难免沾染上一些你们人类的习气，所以我总是放心不下，有些话当面对你说一下。孩子，世事无常，人类是最自私的生物，我希望你走的每一步都要看清，不要被一些表面上美好的事物迷了眼睛！第二，江流的年龄还小，即使他再装成熟装冷酷，到最后他还是个孩子！不知道为何我这个老木头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可以信任，老木头我只能够被动的用江流的眼睛看世界，很多时候并不能看清全部，所以才会让江流做你的追随者，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照料他！最后，你的家族肯定会同意我们的请求，希望你也能给我一个最后的承诺，不会让江流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鲁夫特伦一席话之后江流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成誓叹了口气：“你如果不相信我，又怎么会让江流做我的追随者呢！放心，我只会把他当做弟弟看待！”
鲁夫特伦听到了成誓的话之后忍不住笑了：“当谁追随者可是江流自己选的……小家伙，我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了，江流底子还弱，我可不想伤了他的根基，再见了……”
江流面色苍白，拒绝了成誓的搀扶，有些摇晃的离开了成誓的小屋。
年仅十二岁得青铜阶术师，又毫无背景，加上杀父的仇怨，成家虽然一心想要把他掌握在手里，但是如果不能够保证他的忠心也肯定会在他成才前将他毁灭，只不过就算是成壁老爷子也没想到江流小小年纪就懂得交易，懂得妥协，懂得合作。
可能是怕江流反悔，家族里很快就同意了江流的要求。
追随者仪式，这是一个不见得神圣，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需要长者的见证。
成壁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江流将手指划破，一滴滴鲜红的血液缓缓滴到了追随者契约上，追随者契约上面由杂乱曲线形成的法阵随着鲜血的滴入渐渐发出了淡红色的光芒。
老爷子站了起来，走到了成誓身前，在后者有些紧张的目光中从追随者契约上沾了一滴没来得及融入的血液，点在他的眉心上：“我见证，江流自愿成为成誓的追随者，一生杖履相从，无怨无悔！”
成誓可以感觉得到在那滴血液里面有一股淡淡的灵魂印记，被成壁老爷子打入了自己的灵魂之中，一瞬间成誓似乎看到了一些纷乱的画面，最终定格在当前。然而这之后一股更加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好像是与失散多年的亲人相遇，成誓的灵魂忽然感到十分的温暖，然后，成誓便昏昏睡去，甚至都没看到江流的半跪礼……
“怎么了？阿誓，阿誓！”在一旁观礼的成宣几个只看到成誓在老爷子把血印在眉心之后一下子昏了过去，禁不住担忧的叫了出来。
成壁老爷子皱着眉摆了摆手，把手放在了成誓的脑袋前面，细细的感应起来，可是很快他就讶异的说道：“这孩子的灵魂我怎么感知不了？”
江流面色苍白的保持着半跪着得状态，感觉到面前的老人对自己释放的压力越来越大，怕是把成誓昏迷的原因加到了自己身上，不过他并没有解释，只是倔强的半跪在他们的面前。
“老爷子，阿誓在两年前的时候被那头铁骨寒狼伤过之后有了一次灵魂变异，不但精神力增加了许多，还获得了雷电元素亲和。我想那一次的变异可能对阿誓的灵魂造成了一定的伤害，所以阿誓才会晕倒。您老人家之所以没法感知他的灵魂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成儒虽然也着急，但是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可能是因为成誓的面容仍旧朝气勃勃，成壁老爷子停止了感知：“灵魂变异这种事情总是祸福相依，看着这孩子的状况恐怕是二度变异了，只是变异总存在危险性，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啊！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少爷，成誓这小子就先由我看着，等他醒了我再把他送回去。江流，你留下，照顾他的事情由你负责！”
实话实说，虽然成誓昏了过去，但是成宣几个人真的不觉得成誓会出什么事情，尤其是知道成誓可能是二度灵魂变异之后，就算是老爷子说可能会有危险，成宣他们也并不认为成誓会出事，相反更在意的却是成誓再次醒来之后会有什么新的变化。
成誓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昏迷了过去，他只感到自己的灵魂像是泡在了温泉中，自己就像是喝醉酒了一般，似乎什么都清楚，可是自己无法却控制自己。
刚开始的时候成誓以为这是追随者契约的一个步骤，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身体扫描中……身体正常，评价优；灵魂扫描中……灵魂正常，评价优；系统融合中……嘀嘀嘀，警报，能量不足，启动第三应急方案，第一层次融合中……1%2%3%……能量不足，融合失败……警告，警告，融合未完成，融合未完成，系统进入休眠状态……”
脑袋里面忽然传出机械的说话声，不明所以的成誓惊骇之余只感到灵魂深处似乎有一个奇怪的物体在闪烁着光芒，而很快那些许微弱的光芒就缓缓消失，再也感应不到。成誓敏感的精神力在这个时候完全失去了效果，无能为力，任由着奇怪的声音出现，消失，最终只是在模糊之间感觉到了那个“3%”。
那个未知的系统进入了休眠之后，成誓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灵魂也真正的陷入了昏迷中。
当成誓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陌生的环境让他一下子想起了昏迷前得一切。古怪的机械音，急速消失的能量，最后的“3%”，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
成誓闭上了眼睛细细的感知着自己的灵魂，除了多了一丝代表着江流追随者契约的灵魂印记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反而成誓通过这一丝灵魂印记发现江流就在附近。
“你一直在这里么？”既然发现了别人，成誓也就干脆起来了，只不过身体里一阵的空虚，似乎是大战了一场一般。
“你醒了。”江流并没有因为追随者契约改变自己的态度，应了一声之后直接离开了房间，想来是去叫人去了。
成誓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挣扎着坐了起来，窗外的夕阳下祭祀之塔近在眼前，成誓几乎立即就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待会儿成壁老爷子肯定会来查探自己的情况，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些什么来。
“成壁……老爷子一会儿就到。”很快江流就回来了，有些别扭的说道。
“呵呵，小家伙，你想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老头子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加入我们成家的，不过木已成舟，你还是尽快适应比较好！”成壁老爷子显然一直对江流有所顾忌，不知情的人只以为十岁出头的年纪能有这样的心性十分的了不起，只有成誓知道江流的背后还有一个鲁夫特伦。
江流自然没有回话，不过显然这也在成壁的预料之中，老爷子提了一句之后也就没有再管他。
“老爷子，签订追随者契约应该不会晕过去才对吧？”成誓也不愿意事态太僵，便直接开口问道。
成壁老爷子没有说话，这一次是把手直接放到了成誓的脑袋上，闭上眼睛细细感应起来，很快老爷子又睁开了眼：“灵魂变异是极其难得一见的状况，不知道你小子是幸运还是不幸，居然连续遇到了两次。不过灵魂变异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让人的灵魂受创，就算是平安无事多少也会让灵魂变得虚弱，所以待会我会给你开些温养灵魂的药物，你记得每天都吃一些！”
变异这种事情成誓倒是不排斥，但是机械音隐隐还在脑袋里面回想，成誓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这一次变异又有什么新变化呢？”
老爷子呵呵一笑：“要是光靠我这个老头子感知还要术师之心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