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自己将成为老师的那一刻起,斐罗拉就兴奋的不得了,幻想着在讲台上讲课,下面学生们的目光汇聚在自己的身上。对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而言,成为老师在幻想排名中排第二,第一是成为一名公主。
在斐罗拉看来,实现了第二幻想,第一也不会太遥远。她迫不及待的要上课,虽然不知道要教什么,但是她觉得上课这种事情就像魔法一般,只要成了老师,自然什么都能掌握了。
然而结果却令她大失所望,这种上课体验是她所有的经历中最无聊的一个,本来她觉得老师提问学生才是天经地义的,现在反而她自己成了被提问的对象。
“一点都不好玩。”她向艾米利亚抱怨着。但是她的三个“学生”却兴奋异常,感觉他们很享受当学生的乐趣。
而之后的做游戏环节,这本来是斐罗拉体验当老师的快乐失败之后唯一的希望所在,结果也被无情的证实,她的三个“学生”其实是在用自己做实验,根本不是什么游戏。
斐罗拉开始变得不再配合,生着闷气,艾米利亚赶紧说要带她出去玩一会,她得情绪才得以好转。
溥炎彬和何塞则开始消化从斐罗拉身上学到的知识,因为这些知识实在太有颠覆性了。他们从这个孩子身上得知,真正的超感知能力和他们之前的理解完全不同,准确地说,用他们现在方式进入超感知其实就是错误的方法。
让肉体的感官来控制高维意识才是正确的,而不是切断他们。也就是说在清醒状态下使用超感知才能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至于具体的方法,斐罗拉并不知道,因为从基因上突破了屏障的缘故,一切能力对这个孩子来说都成为了自身固有的能力,就好像吃饭、走路、睡觉一样。
溥炎彬建议从进入超感知后,尝试反向恢复到清醒状态。经过几次尝试,发现这样做很难,即使一次只恢复一种感官,比如先睁开眼睛,或者摘掉耳塞。只要一做出任何一种动作,都会立刻停止超感知。
“可能是因为遥视的场景和眼睛看到的不在同一位置,让大脑认为出现了两个自我,经过强行修正让超感知结束了。”溥炎彬向何塞分享自己的想法。
“那就让遥视的场景和眼睛看到的一致,然后保持住,这么做应该可以了吧。”何塞回应道。
结果,经过几番尝试,他们发现自己可能做到了,又觉得可能没做到,因为遥视看到的场景和眼睛看到的一样,没法判断自己是否在超感知。
“你试试看能不能出现那些气泡?如果可以那就说明是在超感知了。”何塞出了个主意。
庆幸的是,果然能可看到气泡,只是在现实世界的强烈刺激下显得极其微弱,微弱到溥炎彬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看到了。
这时,艾米利亚回来了,她告诉他们斐罗拉玩累了,到自己的房间里睡午觉去了。听完两人诉说了尝试清醒超感知的进展,艾米利亚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没那么容易,应该是遇到了身体的障碍了,现在不是掌不掌握方法的问题了。”
“为什么这么说?”溥炎彬问道。
“你听过一个多年失明的盲人恢复视觉后,反而无法正常生活的案例没有?”
“没有,跟我说说。”
“我记得那位患者三岁起就失明了,等到可以恢复视觉已经是五十多岁了。本来恢复视觉是他最希望的,结果手术成功后,他出现了很多我们正常人无法理解的认知缺陷。他发现自己无法分辨平面和立体,无法判断距离,而且还出现了严重的脸盲,分不清人的长相,他没法记住家人的脸,只能听声音知道对方是谁。这种情况困扰了他很长的时间,才慢慢适应过来。”
“这不奇怪呀,因为负责视觉的大脑组织退化了。”溥炎彬不明白艾米利亚的用意。
“是的,但这也说明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很多天生能力,其实是经过训练获得的,我们从婴儿时期就在训练我们的眼睛和大脑,成年的我们享受着成果,却忘记了过程。即使掌握了清醒超感知的方法,大脑也是需要适应的,这个屏障只能用时间来越过。”
“可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更何况斐罗拉不也没适应就具备了超感知能力,不是吗?”溥炎彬知道艾米利亚说的意思,但是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让大脑适应,得找到办法尽快达成目标。
“那个孩子一样在适应自己的能力,只不过她仅仅适应了很小的一部分,就拥有了现在这样的能力,不知道等她完全适应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溥炎彬沉默着,他不知道还剩多久的时间能让自己去消耗。
“但时间是可以改变的,也许我们能让自己的时间加快。”一直没有说话的何塞打破了沉寂。
“要怎么做才能加快自己的时间,天才?”艾米利亚问道。
“相对论,时间都是相对的不是吗,物理学家已经证实了这点。”何塞没底气的说着,开始后悔自己多嘴了。
“所以呢,我们怎么做呢?”艾米利亚不依不饶的问道。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做得到,但是那孩子的话,说不定可以。”溥炎彬说完便陷入了思考。
“就算那个孩子能力再强,这种事情要她怎么做才能实现呢?”艾米利亚觉得这俩人有点不可理喻。
“超感知的能力我们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无从得知,但我觉得值得一试。”溥炎彬说道。
“好吧,我相信你,但是别太为难那个孩子,她已经跟我抱怨了一天,她现在对你们的好感度可是空前的低。”艾米利亚警告道。
“放心吧,我们绝不为难她,她只需要让我们找到方法就行。”溥炎彬拍着胸脯保证,接着说道:“只不过需要你跟她解释一下,别让她有逆反心理。”
“我尽力而为吧。”艾丽米亚说完,走向斐罗拉的房间。
艾米利亚推门看了看,发现这个小可爱还在睡觉,可能是推门的动静唤醒了她的美梦,她轻轻翻了个身,嘴上念叨着贝拉的名字,这让艾米利亚更心疼这个孩子的遭遇。
她轻轻关上门,不想打扰到这孩子梦里的聚会,“这一定是个美梦。”艾米利亚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