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威尔办完贝拉的葬礼之后,接到迪伦长老的电话,埃庇米修斯会正式启动了泰坦之力,并且长老会同意由洛威尔作为总指挥。这个消息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也渐渐地走出了悲伤的阴影。
虽然泰坦之力不会让自己再处于上次那种被动局面,但是一想到那个阿诺德拥有的能力,他还是觉得心有余悸。守护者如果再有几个那样的人,即使是泰坦之力也恐怕无能为力。
这几天,一直有捷报传来,守护者的几处重要研发基地被清理,但是一直没有阿诺德的消息,这人感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点让洛威尔很在意,虽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正的背后主谋,但是找到他才是成败的关键。
洛威尔正想着,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迪伦长老的电话,“希望是个好消息,”洛威尔想着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但不是长老的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阿诺德·杰拉德,洛威尔感到胃里一阵搅动。
“洛威尔·亚伦大师,别来无恙?”阿诺德说道。
“你......怎么会用长老的电话打来,他人呢?”洛威尔此刻只担心长老的安全。
“他人很好,至少现在是,我打电话来就为了一件事,把那个小女孩还回来。”
“如果不呢?”洛威尔基本也能猜到下面的话。
“你以为我会杀了迪伦长老吗?不,不,当然不会,我会杀光你们所有人。我再说一遍,每一个埃庇米修斯会的人。”
“怎么把孩子还给你?”洛威尔觉得对方在虚张声势,就算他们逼长老登录知识库系统,长老也会用伪密码登录,他们得不到真资料,现在他只需要担心长老的安全就够了。
“你们设计的伪密码挺有意思,当然我还是搞到了真密码,虽然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所以你最好把我的话当回事,我可以遥视到你,知道你在美国,但是我承认我找不到那个孩子,先告诉那个孩子在哪儿?”
“她在西班牙,你得保证别伤害迪伦长老,否则......”洛威尔这下觉得事态严重了,阿诺德恐怕不是虚张声势,所有成员的名单应该已经泄露了,只好做最后一搏了。
“否则怎么样?听着,我对你们已经很有耐心了,你们的雇佣兵捣毁我们的研究基地,你还到处找我,给我那个女孩子,我就既往不咎,你真以为你们斗得过我们吗?”阿诺德近乎咆哮的说道。
“否则,就算斗不过你们,也能把你们斗的哭爹喊娘,我保证到那时候你上面的人可不会对你满意的。”洛威尔想趁机试探一下守护者里在阿诺德之上的还有谁。
“别费劲试探了,在我之上的只有神。你要是想你们的迪伦长老安全,最好赶去西班牙,带着那个女孩子来见我,我会告诉你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记住只能你和那个孩子来,多任何一个人,你就见不到你的长老了。”
“好的,我等你电话。”
“洛威尔,我再说一遍,千万别耍花样,你要以为能和上次一样被人瞬移走,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上次我疏忽大意了,但这次我可是很有防备的,最后说一句,就算你是私生子,也不希望给自己的生父送葬吧。”阿诺德说完挂断了电话。
洛威尔用了近一个小时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上一次叫他私生子的人被洛威尔打进了医院,那还是他十几岁上学的时候,虽然为此他差点被学校开除,但从他之后再没人敢这么叫他。“就冲这三个字,你就得付出代价,阿诺德。”洛威尔紧紧捏着拳头。
在一个阴暗的小屋里,纳撒尼尔·迪伦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镇静剂的药效还没过去,被强制催眠后的他从内心有种屈辱感,他生平第一次开始讨厌自己的躯体,讨厌自己的大脑。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是如此的可怜而无力,连拥有坚强意志的权利都能被人轻易剥夺了。
“你不该这么叫他,他最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纳撒尼尔·迪伦对阿诺德说道。
“这就对了,我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虽然我们拿过你们的东西,但这次你这个儿子非要跟我们过不去。”
“他做的一点都没错,这种事情埃庇米修斯会不可能袖手旁观。”迪伦虽然看起来非常虚弱,但是说起话依然铿锵有力。
“我们的想法你们不会懂的,你们太懦弱,都是一群圣母,比起你们,我们才是真正为人类带来光明的人。”
“靠着杀光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真伟大。”
“谁不会死,与其永远活在灾难之中,不如用这种方式让活下来的人进入到新的纪元,真正属于人类本该有的时代。”
“人类能走到今天,就是依靠着所有人的智慧,每个人都很重要,失去了大多数人,人类不会进入新纪元,只会毁灭。”
“人类最少的时候也就几百万人,不也一样走到了今天,不要用你的想法去抹杀人类的能力。我知道这种方式在你们看来很疯狂,但是总得有人做。
等到一切都过去了,当活下来的人感受到新世界的大门已经敞开,人类文明上了一个台阶的时候,谁会记得你我,谁会关心已经死去的人怎么想,最重要的是,有谁会愿意回到这个时代。”
“也许不会吧,阿诺德,但谁给你权利这么做呢?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呢?”
“那先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迪伦长老,我为什么没有这个权利?那又是谁来决定我没有这个权利的呢?”
“人性和道德,阿诺德,失去了人性和道德的你什么都可以做。”
“道德?人性?这都是错觉,我的长老,看来你真的忘记了,最早要杀光你们的教廷就是打着人性和道德的名义来对付你们的。你们为了给人类带来真理之光成立了埃庇米修斯会,结果你们现在变得和当时的教廷一样,被虚无抽象的概念捆住手脚,忘了什么才是真理。
而我们就不同,守护者从来不是为了守护某个个体而存在,我们守护的是人类这个物种,只要整体能发展就够了。如果有必要,牺牲掉多少个体都无所谓,这才是自然界的真理。”
“人类总会有办法走到那一步,但不是通过你这种办法,我们会阻止你们。”
“多么无力的辩解,两次世界大战死去那么多人的时候,你们一个拥有四百多历史的组织当时在哪里?怎么不阻止他们,你们的道德标准真令人不齿。”
“谁都不希望有战争,但那是人类历史进程的一部分,我们根本无力阻止。但是你们不同,我们阻止得了。”
“这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你只是情感上不接受而已,又何必隐瞒呢。好好休息吧,等着你儿子来接你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