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对于陈煜行来说不算贵,毕竟只是为了陪江沫回家方便。
阿邦在前面开着车,陈煜行则陪着江沫坐在后面,一路上江沫一言不发,脸上有些愁绪,陈煜行自然是看在眼里。
他的手轻轻搭在江沫肩上,示意她别担心。
离小时候一直生活的地方越来越近,江沫的心里也越来越不知所措,这个自己离开了十多年的地方,第一次回来,江沫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等快到的时候,江沫发了一条信息给弟弟,让他发一条定位过来,江沫只记得老家,现在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江沫一次也没来过。
等车兜兜转转来到目的地时,林舒泽和继母朱梅在外面等着他们。
江沫看了一眼来人,便对陈煜行说道:“你别下来了,我自己进去就好,在这里等我。”
陈煜行吻了吻江沫眉心,点头,“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现在这是她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外人确实不好插手。
朱梅看着丈夫的女儿从车上下来,所坐的车价值不菲,和江沫一同待在车里那个男人更是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小区的人被他们的到来吸引了过来,这个小区不算大,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工薪家庭。
一辈子老老实实工作,生活无聊,这个小区来了什么人,不一会儿就传开了。
林舒泽看见姐姐来了,连忙走了上去,“姐。”
好久没见林舒泽,他一头略微有些凌乱的碎发,帅气的脸棱廓分明,再次见面时林舒泽俨然便成了一个大男孩。
“舒泽,我们先上去吧!”江沫没有多说,拉着林舒泽便上了楼。
一进家,里面虽然被收拾好了,但还是看得出被打砸过的痕迹,林舒泽让江沫坐下,自己又去倒水,继母连忙走到里面去叫父亲。
江沫刚坐下,父亲林杨和小儿子就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女儿,似乎有些尴尬,“小,小沫,你来了!”
江沫看着和父亲一起出来的男孩,看起来大约十六七岁,是父亲在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和其他女人一起生的,他的个子比林舒泽略矮,整个人看起来比较内敛。
江沫目光从他身上收了回来,冷冷道:“嗯!”
说实话,江沫对眼前这个男人叫不出“爸”这个词,她连姓都不是跟他姓,要让自己叫眼前这个人爸确实为难自己了。
见女儿态度很冷淡,江父有些尴尬,父女之间似乎真的找不到什么话题了。
回到家之后还是继母朱梅先打破尴尬,主动说道:“小谦,快叫姐姐。”
林谦听到母亲这样说,声音低平的喊到:“姐,你好!”
江沫没有理会,面对他们这样的客套有些不自然,索性就直奔主题,问道:“这次是怎么回事?”
江父有些不好意思回答,继母便开口道:“小沫啊!这次真的是他们过分,你爸爸一个多月前喝醉酒那个人打了架,只是受了点小伤,当时已经赔了钱了。”
江沫不说话,思考着这话的真实性。
见江沫不太相信,朱梅又继续补充道:“可是最近他们家又主动来找麻烦,说什么那个人成了残疾,要我们赔钱。”
眼前的女人用那张小嘴叙述着事,脸上蕴藏着丰富的表情,一脸的精明,可想而知这话的真实性,而父亲则在旁边唯唯诺诺的听着。
江沫有些不耐烦,“只是受了点伤,就这么简单!”
“真的!”怕江沫不相信,继母又补充道:“当时我们立刻就送去了医院。”
“如果真的只是受了点伤,简单的你们连那点医药费都出不起吗?我给你们的钱不少。”
继母被说得哑口无言,确实,不单单是受了伤,还把人家手也打断,落下了残疾。
江沫起身说道:“带我去那家看看!”
可刚出门,那家人就闹了上来,五六个人手里拿着铁棍,陈煜行看见一群人上去,怕江沫出事则带着一群人也跟了上去。
不过看见江沫镇定的样子,陈煜行则在远处看着江沫会怎样处理。
来人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什么“不赔钱就把家砸了”等等的话,面对气势汹汹的来人,江沫主动把对方请了进来,又对弟弟道:“去倒一些茶过来。”
“你是谁,别假惺惺了!”一个男人怒气冲冲道。
“我是这家人的女儿,今天是特地来处理这件事的。”江沫心平气和道。
对方见江沫的气质不凡,看起来不一般,于是说道:“好啊!赔钱。”
“那请问你们需要多少钱!才肯了结这件事。”
见江沫爽快的问价,那家人一时没想好,心里快速盘算着,狮子大开口,“你爸打断我儿子一只手,又把我儿子揍出内伤,现在还一直咳血,我们只要五十万。”
“五十万。”听到这个数字,江沫轻笑道,“五十万可以,不过要先去验伤。”
“不用验了,这就是病例单。”为首的男人甩出一份病历单,江沫从地上捡起来翻看,不知不觉失笑出声。
“我儿子被你爸打成这个样子,很好笑是吗?”见江沫笑,男人不禁怒火中烧。
江沫从病例单中抽出几张纸出来,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病历单?伪造也要伪造得像一些吧,就一份病历单,同一个医生签名字却不一样。
“还有,我抽出来的这些该盖章的地方没有,却是手拇印,你给我说说哪家医院是盖手拇印。”
对方见骗计暴露,气势顿减,可还是不服输道:“你家打了人,难道有理了!”
见对方火气没刚刚那么大,江沫就知道事情变简单了,接着道:“打人这事确实我们不对,但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事情发生总归要有个原因。”
江沫看了眼父亲,示意他说出那天的来龙去脉,可却见父亲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江父回想起那天自己因为在家和朱梅吵架,然后在烧烤摊喝多了,看见了同样来烧烤摊吃东西的赵宇,故意去找茬,然后借一点小事去发心里的火,把人家揍住院。
后来自知错在于自己,事后都尽力去弥补,却不曾想就这样被讹上了。
江沫看父亲说不出话,就知道这事是他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