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期,各地军阀混战,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淮水之地,有那么一处极为隐秘的小村子,唤做夜行村,至于为何取名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母亲,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呢?”锅灶前,一个正在烧火的小孩好奇的问道。
他的母亲正在做着晚饭,看着他微微一笑的说道:“都是一个样,但外面啊,肯定会比咱们这里宽敞很多啊,有很多的人,很多漂亮的衣服和吃的。”
“你怎么知道的呢?你去见过吗?”小孩好奇的接着问道。
母亲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去过,但那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我怎么不知道呢?我爹爹他知道吗?他也去过吗?”小孩接着问道。
“嗯,他呀,知道,我们是一起去的。”母亲依旧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将锅里的菜翻了几下,添了一些水。
“那你们为何不带上我呢?那我能出去看看吗?”小孩撅着嘴问道。
“那时候啊,还没有你呢,你现在已经十六岁了,该是可以出去的年纪了,只不过外面虽然繁华,有很多的诱惑,但是处处充满了危机,人心险恶,远不及咱们这里祥和,再者,咱们不是还有自己的使命吗?”母亲笑着将锅盖上了。
“可我还是很想去看看,你说的使命,到底是什么使命呢?你们每个人都说要守护这里,守住这里的一个秘密,但我也长大了,总该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秘密了吧?这么多人守着这里,总该有一个说法吧?”小孩很是无趣的说道。
“你呀,等你师父说你可以出师了,那就告诉你那个秘密,好不好?”母亲依旧很是慈爱的说道,说着轻轻的用手抚摸了一下孩子的脑袋,眼神中充满了爱怜。
孩子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爹爹说我已经得到了他和师父的真传,已经可以出师了,不信的话,你问问爹爹。”
“好,我的小金河,那么你现在是不是该去看看你那出去打猎的爹爹回来了没?是不是又在村口坎天忘了回家吃饭?”说着再次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孩子站起身来,嘿嘿一笑,很是欢快的跑了出去。
母亲看着他出门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泛起了一丝凝重。
村口处,围着一群人,看起来在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小孩凑近一看,原来是他父亲几个人出去打猎,在河岸边救了一个落水的少年。那少年看起来跟他年纪相仿,俊俏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伤口,看样子应该是刀伤,衣着还算得体,皮肤有些白绽,看起来不像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孩子。而大家议论的便是他,一个外来的不速之客。
“这孩子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万一带来灾难怎么办?”一个老人说道。
“这孩子看起来有些可怜,反正就一个孩子,要不就留下吧?”
“绝对不能留下,这一旦留下祸根,咱们这个村子就完了!不行!绝对不行!”
“就是,不能留下,都不知道他什么底细,留下来就是祸害!你们没见外面现在闹腾的多凶吗?都死了好些人了!”
“一个孩子而已,至于吗?你们怎么能如此冷血呢?咱们的祖训里可没有见死不救一说吧?!”
众人就这么七嘴八舌的争议着,而孩子的父亲则是蹲在一边的地上,脸色很是沉重的看着这个昏迷中的孩子,一个劲儿的抽着手中的烟袋,面对众人的言论,没有做声。
“族长,你说怎么办吧?!这个孩子可是你带回来的!”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说道,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少了很多话语,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他。
“你们说吧!说留下的,往那边站,说赶走的往那边站!你们决定这个孩子的死活。”男人用手中的烟袋左右比划了一下。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分开站了起来。
男人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尘土,拿着烟斗仔仔细细的点了点人数。
“留下的十七人,说赶走的十八人,那就赶走吧!”男人语气很是平静的说道,说完,抬起一只脚底,烟袋往上面磕了磕,里面的烟灰尽皆被磕了出来,而后往腰间一别,接着说道:“说赶走的人,你们负责把他扔了!”
“可是扔哪里去啊?”其中一人问道。
“我们打河里捞上来的,他抱着一根烂木头,你们再把他扔回去就是了,不然就仍那边的臧楚岭,那里不是有狼吗?喂了算了。”男人说完,转身就走,男孩看到自己的父亲要走,急忙跟了上去。
刚走两步,听见人群中有人说道:“族长,要不然就先让他缓缓?这杀人放火的营生,咱们做不来啊?毕竟这还是个孩子。”
男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开了,男孩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个少年,擦了一下鼻子,跟在父亲的后面小跑着往家里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