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怎么在这里?”几个下人看见公主说道。
“你们还敢问本公主?本公主偷偷溜出去你们都不知道,哪天我要是被歹人抓了去,你们是不是也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公主故作生气道。
“属下罪该万死!属下罪该万死!”下人和卫兵们吓坏了,连忙施礼认错,生怕公主怪罪。
“算了算了,通知其他人不用找了,你们几个,先陪本公主去换衣服。”公主也不想责罚他们,只是想占个理,随后便大度的挥了挥手,随口又唤了几个在场的婢女,就优雅而端庄地往山下走去了。
周正过了一会儿也从路边灰溜溜地走了出来,举目四望,看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才急急忙忙向竹林书院跑去,将程琇给他的盒子先放好。在清心堂外面,放鞋的旁边,就有几排专门给学生们准备的柜子,柜子不大但是能放一些东西,刚刚够用的样子。而周正的柜子就在转角处,他迅速的放好以后,拍了拍衣服,似乎是缓解了一下心情,然后就直接上山了。
现在山路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大概是因为许多实力不济的人,三场全输,再呆下去也是看别人夺冠眼红而已。还有一部分就是来看热闹的乡里乡亲,因为下午太阳毒辣,就下山躲避去了。
因为上山的台阶路没有多少人了,周正也是非常迅速的就上了山,再加上他怕时间耽误太久,程夔那边没有人记录,所以不出半刻钟,就爬到了山顶。
只见程夔正在擂台外焦急地来回踱步,看见周正从人群中走出来,惊喜交加,赶忙上前询问。
“你去哪里了呀,最后两场马上就开始了,你要是再不出现,我都准备找别人了。”程夔责怪道,还不等周正解释,就赶紧将记录的纸塞给周正。
看见周正准备开口,程夔马上示意他,“等会儿再说。”
周正只得在一旁坐好,拿出笔墨,看向擂台,准备开始记录。
程夔的对手是一个看起来就五大三粗的大黑汉,不仅体型比程夔壮上那么一点,就连身高也比程夔高上半个脑袋。程夔也打量了一下此人,也不知是什么心情,望了两眼也就不再看了,开始自己的热身和准备工作。
而负责给大汉记录的是一个胖子,也是等了一会儿,不过看见周正来了,还是笑眯眯的,并没有说什么。
“白鹭书院,赵庄。”黑大汉抱拳道,看着程夔比他瘦小,有些得意。
“竹林书院,周夔。这位兄台先等一下,我还没有准备好。”程夔毫不犹豫报出假名,嬉皮笑脸地说道,然后伏下身子,将绑腿解开,然后慢慢地绑好,再将另外一只的也解下然后慢悠悠地绑好。
黑大汉一看,这有完没完啊,心头有些急躁,以为是程夔怕了,不然怎么会故意拖延时间,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倒也是,这黑大汉平日里就很难遇到与自己身材相当的人,特别是这次比武,所有对手看见他往擂台上一站,心里就先惧了几分,一开打几乎都慌了神,四处躲闪,然后被他疯狂拿分。
黑大汉回过神,自己觉得已经把程夔猜明白了,便任由程夔准备。
过了一会儿,就在周正都有一点儿尴尬的时候,程夔终于起身,说道。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语气甚至还有一点兴奋。
黑大汉早已急不可耐,瞬间摆好架势,可还没等他看向程夔,程夔就已经攻了过来。只见程夔大喝一声,一跃而起,一个直拳直取黑大汉神庭(头前部入发际五分处),大汉大惊,第一是没想到程夔动作如此之快,第二是神庭这个穴位一击即晕,看来这小子是想速战速决了。
黑大汉可不敢硬接,赶忙一蹲,头皮一凉,似乎是擦着程夔的拳头过去的。心中一寒,可手上的动作并不慢,借蹲势一跳准备撞在程夔身上,看着架势,程夔要是装上,可指不定会飞多远。
程夔这边,一拳已出,看似毫无招架之力,实则利用右拳挥空的后劲,以腰运下身,在半空中旋转半圈后,左腿就反踢在刚刚跃起的大汉脸上。大汉根本没有注意到程夔这一招,起跳的架势才做了一半,就被程夔踢中,还未有什么感觉,就已经摔在地上了,这时的疼痛感才渐渐弥漫上来。
“哎哟。”黑大汉摔在地上先是愣了几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赶紧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十分狼狈。反观程夔,虽然落地也有些不好看,但比起黑大汉吃一嘴灰那可是强太多了。
可周正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喝彩,而是看着记录有些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胖子看见周正有些走神,灵机一动,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不好的主意。
“兄台刚刚没注意到吧?”胖子试探的问道。
“额,对不住对不住,走神了刚刚。”周正见此人一语道破,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承认道。
“你这兄弟功夫还是很不错啊,可惜还是我们赵庄技高一筹。”胖子这下放心了,心想,既然你走神,那样就不要怪我不义了。于是也没有说明,而是让周正自己理解。
周正闻言,点了点头,在记录上给赵庄记上一分,心想这程夔可终于遇见对手了。
不过这下黑大汉收起了对程夔的轻视之心,也不再随意摆出漏洞百出的架势了,而是换成了一个周正非常眼熟的姿势。
正是龙虎形意拳。这龙虎形意拳,步法落地生根,身型挺拔端庄﹐以方寸间守势为主﹐塌腰﹑探身为辅。整套拳法既吸取散家拳的凌厉攻势﹐又吸取佛家拳的严密守势﹐拳势威武,快慢结合,有高有低,节奏分明。
而周正修习的正是此套拳法,不过碍于身材不够壮硕,习武时间也太短,所以并不像台上的黑大汉一般,一边严密的防守程夔的进攻,一边见缝插针的攻向其破绽,竟然还真让黑大汉得逞了两拳。
程夔心里暗暗有些叫苦,稍微减慢了一点攻势,想了想,心一横,干脆改变策略赌一把。
只见程夔突然停下,然后全力一拳。黑大汉一喜,看来他已经把程夔消磨得差不多了,不过手上仍然不敢怠慢,准备接下这一击后,立刻将程夔反击在地,以挽回自己的面子。
不过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小子不会又耍诈吧?
果不其然,程夔的拳头比想象中的来得慢了一些,不过也来不及分析什么了,黑大汉索性防住全身,既然不知道程夔的想法,不如一丝机会都不给他留下。
果真是一记假拳,程夔真正的目标原来是黑大汉的腰间,不过虽然他全力防守,程夔这一脚还是让其移动了半步,碰到了竹竿。
“赵庄触杆,记一分。”周正淡淡地说道。
“能上山顶的人果然不一样。”程夔心里暗想,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策略。
“你这小子净使诈,能不能好好打一场?”赵庄气急败坏地说道。
“好啊。”程夔笑眯眯地说道,往后退了退,又蹲了下去,又开始解起了绑腿。
黑大汉一看,心里已经把程夔列为,有点小心思,但是实力一般的对手,面对程夔的故技重施,干脆也坐下,休息了起来。可是再看向程夔的时候,他却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程夔取下两块绑腿,扔给周正,周正一看也是一懵,不过还是赶紧过去接住了,还没等周正反应过来,怀中就先传来了两声清脆的叮当声响,周正拨开一看,这绑腿上竟然绑着两块瓦片一样的铸铁,死沉死沉的,怎么也有个二三十斤的感觉。
黑大汉咽了口唾沫,再看向程夔时,似乎觉得程夔的气势也变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的原因,居然还后退了两步。
程夔抬了抬腿,适应了一下,又看向黑大汉。
“赵庄兄弟,我们继续吧?”
沧州一段匪患极多的官道上,一群拿着各种兵器的土匪,正包围着几个骑马的戴着斗笠的黑袍人。
为首的土匪咋咋呼呼,说着一口沧县的土话,还把手中的大刀舞来舞去,似乎是让这几个骑马人交出财物马匹。
“你们有谁听得懂吗?”为首的骑马人回头问道。
“听不懂。”众人摇摇头,有女声也有男声。
“斩秀你呢?”为首的骑马人又问。
“一点儿,说什么给钱,还说什么骑马?”中间一匹黄彪骏马上的人回答道。
“哈哈哈,没事,动手吧,记得都留活口。”为首的骑马人下令道。
过了一会儿,半碗茶的时间不到,除了骑马人,其余土匪已经全部在地上哎哟连天了。
“斩秀啊,还是有进步,除了前几个打晕了,后面几个都没有打晕,不错不错,以后还是要多练习控制力度,我们一般抓人,打晕了就不太好运送了,让他们吃点苦头就好,不过也视情况,你自己决定就好。”
“黄老教训得是。”女声回答道。
“唉,最近真是乱啊,不过这些小土匪哪里来的这么好的兵器?耐人寻味,耐人寻味啊。”感叹一番后,一挥手,众人又骑马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