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老头缓缓的走到几个怪人面前,看了一下巨大狼王,然后又瞅向几个黝黑怪人,打量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你是谁?”灰胡子阴阳怪气的说道,虽然是说得扶摇的语言,但是却十分别扭。
“要杀的人都没有搞清楚,还想杀人。”脏老头嘲笑道。
“你就是姓马的?”灰胡子惊怒异常,刚想动手,就发现狼王虚着眼睛,看着他。
灰胡子心里惊惧交加,只得将手中的暗器松了一点,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留你几个一条狗命。”脏老头不耐烦地说道。
“这算是交易?”灰胡子反问道。
“少扯犊子,一问一答,不答或者乱说,你就等着喂狼喂狗吧。”脏老头不容置疑地说道。
灰胡子没有说话,而是瞪着脏老头,牙关紧咬,看样子是不准备说一句话了。
脏老头也不客气,既然这灰胡子不配合,那他也不准备就这样放过这灰胡子,上前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这灰胡子在南洋虽然算不上巨枭魔头,但平日里也是养尊处优,不要说被人扇耳光,就是与他说话大声了,都会被他毒打一顿。
灰胡子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也不管旁边虎视眈眈的狼王了,起身就准备还手,不过还没等他站起来,脏老头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又将他打回到地上趴着,这下开把灰胡子气得,反手摸出一把白骨匕首,就准备刺向脏老头,可没想到的是,这脏老头的手奇快无比,灰胡子刚刚摸出匕首,一个大巴掌就又贴在他脸上了。
灰胡子又是一个踉跄跌回地上,心里又气又怕,这老头跟个鬼一样,每次只要他一抬头,那只手必定出现在自己脸上,而且每一巴掌都是恰到好处的将他打倒在地。
疼痛是驯服大部分动物的最好方法。驯服一头水牛,只要将它的鼻子用粗麻绳栓起来,摩擦带来的剧烈疼痛会让牛跟着主人的牵引来行动;家犬如果调皮不听话,打完再饿上几顿,就好了,假如还是跟以前一样,多重复几次,迟早能乖乖听话。
其实人也是一样,一些落后地区的奴隶主就靠鞭打奴隶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虽然残忍,但是也不可否认,这种方法确实是立竿见影。
灰胡子在挨这几巴掌的过程中,心态从暴躁,到狂怒,最后变成了又气又怕。这脏老头也是莫名其妙,看见灰胡子不肯开口,什么话也不说,就一个劲的打,把另外两个怪人也是吓得不轻,赶忙收起自己的邪器,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灰胡子在二人面前也是颜面尽失,不过挨上这几巴掌以后,也是老实了许多,没有再出言激怒脏老头了。
脏老头见巴掌见效了,清了清嗓子,又问道。
“最后一次机会,我问你答。”脏老头顿了顿,随即问道,“你们是不是老邪头的弟子?”
灰胡子一愣,他没想到这看起来脏兮兮的老头竟然一开口就猜中了他们的来历,要说这南洋修炼邪法的人那是非常之多,就算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一口就咬定他们的来历,看来这脏老头已经看出来他们的邪法来自何方了。
这南洋并不是一个国家,而是许多的小国家,这些小国家大多都是经济落后的边缘国家,既没有什么资源,也难得有什么争端。
但是这些小国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有一个地位很怪异的王权。
这些王权大多是当地的古老部落发展而成,这些部落在周围的所有部落里,算是有些威望有些实力的,但是影响并不广泛,仅仅只是周围一小片,所以南洋这边大部分的国家都极其落后,面积非常小。
而且因为继承人大部分都是家族之人,治理起来也是非常随性,根本没有什么法律可言。除了他们自己皇族,和几个附属的家族,剩余的人全是奴隶,而这些奴隶也根本不可能翻身,这就要谈到他们的落后经济和治理的方法了。
这些国家大部分没有货币,更不要谈钱庄了。他们大部分的都是使用的贵金属,来作为流通物,比如金银,宝石。而奴隶是没有权力得到或者使用这些货币的资格的,不过因为奴隶数量庞大,奴隶们自身也创作出一些东西来作为流通货币。
比如铁条,铜粒什么的,贵族看不上眼的东西,即使是被抓住,也不会被杀掉,最多只是毒打一顿而已。
而这邪法赞师则大多是皇族之中的人物,借着邪法立威,震慑众多的奴隶,稳固自己的地位,这就是他们的治理方法了。
邪法赞师之间也经常切磋,不过这种切磋并没有硝烟,而是下降头,还不是单降,而是那种群降。
单降,就是对一个人或者最多两人,施展邪术,最多的就是什么死降,鬼降,毒降,大体来说的话,下的降头字面意思是什么,那么降头的内容也就是那个意思,而他们“赞”的意思就是突如其来的东西,一点缘由都找不到,所以被称为邪法赞师。
而这群降,正如字面意思一样,就是给一群人下降头,可能效果会减弱,但是其残忍程度并不会减少。
靠着这种邪术,南洋的大部分人都生活在恐慌之中,有的奴隶生来就被下降头,一旦离开领地或者背叛主人,就会遭到降头的无情反噬,轻则一命呜呼,重则生不如死。
不过对于这种防不胜防的手段,中土这边也有一些比较靠谱的猜测。
其中就有有些人认为,这种邪术其实是一种育虫的手法,所谓各种各样的降头,确实就是不同种类的毒虫,叮咬的人之后产生的幻觉,才使人看到什么鬼怪邪崇之类的东西。
而脏老头口中的老邪头,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地的人都称他为虫王,原因就是一次家族斗争,两个家族争夺统治权,大打出手,而其中一方雇了五个有名的邪赞师,没日没夜的给对面的人下降头,对方也如被瘟疫笼罩一般,一直节节败退,好在节节败退这一方的头子年轻的时候,救过被降头反噬的老邪头,老邪头当时初学邪术,不懂节制,练出问题,治好以后老邪头也成为南洋的一方枭雄,只不过没有现在名气大而已。
老邪头一听自己的恩人被围攻,带上众多徒弟就杀到了恩人对手的领地。
老邪头经营人脉多年,手底下的徒弟也不单单只有邪赞师,还有许多杀人不眨眼的流放者。
这流放者就是扶摇和周围的国家流放的犯人,其中大多都是穷凶极恶杀人如麻之徒,所以进入了南洋诸国,不但没有受到惩罚,还大都栖息于邪赞师的保护伞下,混得是风生水起。
所以邪赞师身边跟着的流放者越多,就证明邪赞师实力越强。
老邪头的人一进入战场,瞬间就看出来怎么打,就吩咐流放者们杀掉地方的流浪者,然后自己只身与对面五位邪赞师对战。
其实这邪赞师的对战十分简单,不会拳脚相向,几人只是盘膝一坐,就默念咒语,看谁先中对方的降头倒下,谁就算输。
老邪头一人面对五人,丝毫压力都没有,一脸轻松。反而对面五人汗如雨下,浑身颤抖,不出半刻钟,居然准备认输了。
老邪头也是邪性上来了,反正已经树敌,放走日后更加麻烦,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全部干掉。
就这样,老邪头假意答应认输,与几人商谈之时,突然发难,五人毫无防备,纷纷中了降头,吐了三天三夜的虫子才慢慢死去。
此后这虫王的名声便是响彻南洋,老邪头也成为南洋诸国的一方霸主。
老邪头便是这几个人的师爷,脏老头也是通过他们的招数分辨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灰胡子不甘心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邪术师,我废了不知道多少,就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损阴德真是做孽。”脏老头说道,指了指后面的瘦高黑汉,“这个人很明显,师承虫王的三徒弟莫耶九,不过你这五毒瓶不到家呀,用你至亲的脑袋,却只有这么一点威力,实在是悲哀。”
“你这个年轻人,眉清目秀的,也来学这个,师承虫王五徒弟杜十三,对吧?你这个伽齐耶域也是我看见过最弱的了。”
“至于你。。。。。。”脏老头摸了摸油腻腻的胡须,“十九根指骨阵,少见是少见,不过应该是虫王大弟子的徒弟吧。”脏老头胸有成竹道。
“说对了?那就下一个问题。”脏老头得意的说,“为何来我扶摇?”
“杀人。”灰胡子干脆道。
“杀谁?”脏老头反问。
“该杀之人。”灰胡子随口一说,跟没说一样。
“不会是马云天吧?”脏老头笑了笑反问道。
“。。。。。。”灰胡子欲言又止,随后问道,“知道还问?”
“这马云天可不会让你们这些杂碎干掉,再来一百个也不够。”脏老头自信道,似乎他十分信任这个口中的马云天。
“哼。”灰胡子冷哼道。
“行了,最后一个问题。”脏兮兮的老头子席地而坐,张口问到。
“有几帮人进来了?五十?一百?”脏老头不合时宜地笑了笑,明明有些傻,却在灰胡子看起来非常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