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嘛!”这话哪家父母都说过,言家小辈更倒霉些,成年后还得听,“你们要有顾小花一半贴心,我也这么偏爱!”
听听,这是什么话!
虽然言夫人对言淮安硬要把言曜和陈曦凑一块挺不高兴,可言曜这记炸弹轰得更狠。这儿子撒起癫来,比起他爹那叫青出于蓝胜于蓝!冉雪这姑娘挺可心,但这没声没息地就带人去登记……儿子哎,你这是在毁人家姑娘的声名啊。
言夫人有些火,就在电话里训着自家儿子。这时候她倒是忘了,要不是她纵然顾泠澜拿走了户口本,事情压根不会发生。
言曜一听他娘这口气,就知道这位太后没真恼火,当下松了口气,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可现在听着言夫人在那边斥着自己没分寸,能来事,他心里倒是有点乐。
“妈,你答应了?”言曜放软了声音同他娘撒欢儿。
言夫人一梗,没声音。半晌过去才硬邦邦地说道:“我答应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可过了一会儿,言夫人又开尊口了:“混小子,既然做了,你就别欺负人家姑娘。虽然那是纪家的,可你爸这态度还不明朗呢,你这没个招呼就领个媳妇回家,信不信他能剥了你?”
“信,当然信!”言曜乐得直笑,顺着嘴甜巴结了他娘两句,“可不是有妈在嘛。爸再威风,还不是在您面前煞了威风。”
“德行!”言夫人骂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言曜收线后,不用看镜子都知道现在自己那叫一个眉飞色舞。这现在可真算功德满了大半,他总算把那只兔子搂在怀里了。捏着口袋里的小本子,言曜觉得自己真想找个地方傻乐一会儿,要不让人瞧见他言大少爷这副样子,今后还混不混了?
倒是冉雪神经回路要长一些,登记了便登记了,反正早晚有这一天,当晚回家时表现得还是挺平静挺懵懂。照旧洗衣做饭,说话时侧过脸来冲着言曜笑,那侧脸的轮廓柔得很,动人心弦。
言曜发觉自己是真的溺下去了,真是怎么看这丫头都不会觉得厌。冉雪长得不惊艳,可真耐看,看久了整颗心都能沉静下去。言大少爷死嘴犟着不愿承认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家媳妇儿是天下最可爱最迷人的丫头,谁都别想反驳。
冉雪被言曜这么看得有点发毛,她还是太生疏,怎会知道言少爷如今心里的浪潮澎湃。言曜牙关守得紧,家里的事一句都没和冉雪提,只是越看那姑娘,就越觉得宝贵。所以还没等冉雪问一声“今晚是怎么了”,便上去一个吻把她的话全塞回喉咙里。
那个吻热烈绵长到抽尽了冉雪肺叶里的气体,冉雪有些恍惚,然后听到那个男人在自己耳边吐息:“今天,可算是名正言顺了。”
这一下可真算是烧了脸,冉雪挣扎着想吐槽,少爷,您过去名不正言不顺时还不是一样没个收敛?但腰被一下子搂住,言曜很熟练地将冉雪抱上床,然后吻她的脖颈,顺着漂亮的锁骨轮廓一路往下点火。
冉雪被撩拨得恼火,张嘴咬住言曜的肩膀,留下细细的牙印。言曜还是不紧不慢地点火,肢体交缠时,磨擦出来的高温几乎要让她当机。
“要做快做!”冉雪迷蒙着眼,声音有些颤栗,廉耻心什么的通通丢到脑后,“以前不是很干脆么!”
“以前,只是练手而已。”言曜笑着调戏这他的小媳妇,手越过床头,从抽屉里拿出黑色的盒子,用嘴咬开包装。那眼神飘过来时,目光里的火焰燃得冉雪连骨头都快烧成灰。
然后,冉雪总算明白,言曜没说错……之前,的确只是练手而已。
最后一次时冉雪已经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她的手环住言曜的肩膀,觉得很温暖,很可靠。然后冉雪微微地笑起来,好啦,她觉得现在很好,她也不会后悔。
她累得要睡着,朦胧中有人吻她的额头,有人抱起她,有人轻轻地她耳边说,笨蛋。
“你才是笨蛋。”冉雪下意识地回嘴。
言曜听了这声呢喃,失笑,是,他是笨蛋,可他心甘情愿。
顾泠澜在第二天知道了言曜把冉雪拉去登记,当即一个地电话打过来训得他狗血淋头。顾泠澜这人嘴毒起来绝对不留半分情面,言曜握着手机脸一阵青一阵白,可还真不敢就这么挂了他家娘子的手机。
开玩笑,要真把顾泠澜惹毛了,杀伤力绝对高于言淮安!
但顾泠澜是知道冉雪性子的,要不是这丫头同意,言曜也没法把她拖到民政局。事成定局,顾泠澜只能暗叹,自己实在低估了言曜来事程度。但如果连言夫人都没异议的话,他这位顾家公子也乐得清闲。
他懒得去操心。
纪清远偶尔还会跑来看看他家这个妹子,纪家小四其实心里挺乐,他被言曜欺压了那么多年,现在这混账家伙得叫他“大舅子”,真是想想心里都美。言曜每到这时候就很恼火,可惜连顾泠澜都不会帮他!
纪清远也挺精,来了几次却没提过纪家的事儿,过来撒欢儿也不过是占占言曜这个“妹夫”的便宜。言曜也没理由去赶人,只得在心里头一笔一笔地记仇……你行,纪小四,等回北京后,咱们再连本带利地算账!冉雪瞧着言曜这咬牙切齿的模样,在旁边咬着唇直笑,这姑娘笑起来温温润润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言曜看了,再大的火消了大半。
顾泠澜空闲时会过来,亲自下厨犒劳那小两口的胃。顾家公子的那手厨艺实在妙到毫巅,再简单的家常菜都能做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