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冬夏,四季更替,周而复始,年复一年。
转眼间已经过去十个年头。
当初小小的南宫沐,已到了束发之年(现代15岁)
哦,不对,是穿越者袁浩才是。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当初的慧明师傅也已经到了而立之年。
此时只见他双手合十站在寺庙围墙下,脸色发青。
“哎,慧明师兄,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儿吗?”
悦耳的声音从围墙高处的蓝楹树上响起。
少年清脆的嗓音对还在念念叨叨的慧明问道。
“小师弟你怎能破荤戒!寺里戒规第五条便是戒荤你怎会不知?!要是让方丈住持知道你少不了一顿戒尺的。”
慧明面色虔诚,严肃的对小师弟破戒斥责不已。
“哎~哎,师兄我还没吃呢,不算破戒,我就闻了闻,不信你看,真没吃。”
好听的声音,不停解释。
一语过后,从蓝楹花树枝上蹦跳下来一个英俊的少年郎。
只见他一头墨发被绿色发带半束在脑后,穿着一件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竹叶文饰,靛蓝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
蓝楹花枝随着他的闪动。
花瓣飘散下来,落在他的头顶和肩处。
少年身形极为欣长,腰处缀着一枚白玉佩。
刚跳下来生起一股清风让他的衣衫下摆迎风飞舞。
当真是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呀!他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墨色发带交织在一起飞舞,显得颇为轻盈。
只见少年拨了拨挡在眼前的头发,俏动地拿着一个鸡腿,嬉笑着递到慧明眼前。
“诺~你看看是不是没吃,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师父。”
鸡腿都快戳到慧明的脸上,闻着阵阵肉香,慧明脸色大变,连连后退几步双手合十道:“小师弟快些拿开,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袁浩见师兄如此,不敢再逗,忙将鸡腿扔出墙外。
“哎,真是便宜墙外面那条大黄狗了。我的鸡腿呀。”
袁浩对那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的鸡腿念念不忘。
慧明见师弟将鸡腿扔了,忍不住松了口气,脸色稍有好转,看着他淡淡的道:“你的父亲南宫城主来了,师傅命我叫你过去。”
“我爹来了?他来干什么?”
袁浩拍了肩头的蓝楹花瓣不以为意道。
在现代他对父亲没有概念,没想到来了这个世界有了父亲却出奇的严厉,所以有些惧怕。
那个古板的南宫楚对自己总是特别凶,看见他,袁浩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都来不及。
慧明道:“不知,小师弟快随我进殿吧,别让师傅们等急了。”
“好~好~那快走吧。”袁浩一把拉上慧明的胳膊便走。
“小师弟不可急行。”
慧明无奈,这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师兄不是你说有急事的吗?不走快点那哪儿成啊。”
袁浩总是振振有词,让慧明无语反驳。
“师兄你可不能告诉师傅,刚才的事啊。”袁浩一把搂住慧明的脖子拜托。
“只要你下次不犯,我便不说。”慧明愁眉苦脸的将师弟的手拿下。
这个小师弟言行举止总是奇奇怪怪,虽说这么多年了但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犯,不犯,嘻嘻。”
袁浩只是吃不惯庙里没有油水的饮食,又不能出寺庙。
只能时不时偷偷让墙外叫小米的小男孩给自己买些鸡腿啥的,要不是这样,估计他可能活不到现在。
两人有说有笑来到法堂。
刚一入门,就传来一声呵斥。
“逆子你可知错!”
只见大堂中站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南宫沐的爹擁督城主南宫楚。
坐在滕椅上的两名是方丈普度大师,一鹤住持他们面色严肃,沉默不语。
南宫楚身边站着不认识的一个妇女,她低着头,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袁浩刚进门就被怒吼声吓了一跳,他不明所以地看着盛怒的南宫楚不由暗自吞了一口唾沫。
谁又惹到这头狮子啦,一年不来一回的人。
一来就只会对他大吼大叫。
“还不跪下。”
“我又没错,为何下跪。”袁浩自认为是个很有骨气的人。
怎么能别人说跪就跪呢。
“还说没错!”
南宫楚攸地出手,食指一弹一束灵气打在袁浩膝盖上。
袁浩只觉膝盖一疼,单腿跪地痛呼出声,不停龇牙咧嘴揉搓膝盖骨。
“啊~爹!你为何不管青红皂白就对孩儿出手。我到底哪儿错了你倒是说出个一二来。也好让我死也瞑目。”
“你还敢顶嘴!”
说着盛怒的南宫楚便要抬手给自己儿子一记耳光。
袁浩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脸上并没有疼痛,他不解的睁开一只眼睛。
只见南宫楚抬起的手并没有落下来,他很生气胸口一直上下起伏着。
“爹!”
袁浩在他的眼里看到些许痛楚,好似透过自己看见了其他人。
“哼!孺子不可教也!”
最终南宫楚迟疑了一下,叹了一声,将手收了回去。
“南宫城主息怒…且先问一问再说。”劝话的是一鹤大师。
袁浩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要将他这个爹给请来。
“徒儿不知所犯何事?请师傅明示。”袁浩跪趴在地上恭敬道。
普度大师神色庄严,盘腿而坐:“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且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是。徒儿一定知无不言不敢欺瞒。”
这一个个跟审犯人一样,弄得袁浩心慌气短。
普度大师面无喜怒的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年淡淡道:“你可杀生,犯了杀戒?”
袁浩自知躲不过,连忙应了一声是,小心翼翼回道:“徒儿~徒儿犯了,但我就抓了后山小溪里的一条鱼烤了而已,不对…两条…就两条。”
袁浩眼睛咕噜噜的转着,活了两世撒谎与生俱来。
“他撒谎,我家的小花,今早出门儿进了寺院溜达,就再也看不见了。”
说话的是那名妇人,她一脸悲痛,好似丢的是她的儿子。
“啊?不知这小花是何物?我真没见过。”
袁浩装傻充愣,说着想要起身。
膝盖已经都跪得发麻,环顾了一下四周,与南宫楚吃人的眼神对上,又不敢再动来动去。
“小花就是我的芦花鸡,你还说没有见过,这是我在墙角发现的,它的羽毛,我的小花啊!我养了一年就指望它下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