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儿睡在床上,感觉很痛,很痛,不知道是哪里在痛,她清楚地记得,凌寒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叫了她的名字,那是他的寒,他的夫君。
玉灵儿第一次那样恨一个人,那样地恨,她怎么可以那么狠,那么地狠,当玉灵儿睁开眼时,看到的的确是凌寒,可那是凌寒吗?脸色苍白地没有一点血色,当他伸出手来抚摸玉灵儿的脸时,他的手指竟然都已经被人折断,那样苍白漂亮的手指,已经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抚摸玉灵儿了,可是凌寒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玉灵儿只是动了胎气没什么大碍,当她执意起床,让凌寒躺下时,她的心是那样痛,凌寒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房间里只有玉灵儿和凌寒,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凌寒自从昨晚叫了一声灵儿后,一直未开口,在玉灵儿晕倒后,他也一直不让大夫给他看,要守在玉灵儿的床前。
现在,玉灵儿看着凌寒的眼睛,的确是他的寒,只是眼睛里少了份锐利,现在只是静静地看着玉灵儿,眼里没有一丝波动,那样安静的凌寒让玉灵儿一刻都不忍离开,就这样玉灵儿坐在床边,凌寒躺在床上,直到环儿拿了药箱过来。
玉灵儿叫环儿将药箱放在屋外就离开,玉灵儿起身,准备去拿药箱,可是凌寒突然伸手想要拉住她,因为手指都被折断,突然用力,让凌寒一震轻颤,玉灵儿坐下身去,轻轻地将他的手放回床上。
“我去门口拿药箱,等我一下,好吗?”
玉灵儿转身的瞬间,一滴泪落在了手上,玉灵儿一生未曾流过几次泪,一次为盺彦,还有的就是为凌寒。
轻轻地解开凌寒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因为身上有几处伤口流的血粘在了衣服上,每轻轻地动一下,凌寒就全身颤一下,当凌寒上身的衣服全部脱下时,就算是作为大夫的玉灵儿也全身颤抖了一下。
手上是被铁链拴过的痕迹,紫青色的痕迹已经深深地嵌入皮肉,而苍白的手指被生生折断,已经有点畸形了,胸口处竟然有一道明显的刀痕,虽然不深,但是因为后来没有好好养,虽然肉已经长起,但是留下的伤口现在还是深深的红色。
玉灵儿永远都不会想到,宁玲拿着匕首愤怒地对着凌寒,大笑着要看他的心时,凌寒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的心里只有灵儿,当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时,凌寒的心里还是只有玉灵儿,而这些他后来从未告诉过玉灵儿。
腰上和背上有许多被鞭子抽的痕迹,已经好了的伤口上又覆盖着新的伤口,当玉灵儿要去脱掉凌寒的裤子时,凌寒突然双手紧紧地夹着腰际。
“寒,我帮你检查一下,好吗?”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瞬间崩溃,凌寒突然做起来,紧紧地抱住了玉灵儿,嘴里不停地说着。
“灵儿,我的灵儿……”
谁能想到在那样一个漆黑的地牢里,每天被一个发疯地女人近乎变态地折磨着,多少次想要干脆自断筋脉,可是每一次晕过去了,都能够醒过来,因为玉灵儿的那些药,最终保住了他的最后一丝心脉,因为灵儿还在等他,所以他最后还只逃出了王府。
而玉灵儿呢,当她看见凌寒被折断的一条腿已经变形时,终于哭了出来,那样的夜里,谁都能听得见,那样的哭泣声,凌寒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玉灵儿为凌寒上好药,小心地将一个个手指仔细地用小木条固定好,将他的脚也用木板固定好,重新穿上干净的衣服后,终于累得睡了过去。
这样一个哀伤的夜伴着多少人的无眠慢慢迎接着朝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