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摄政王将宫卫军指挥权交与江彪,那简直将身家性命交到了他手上。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荣耀。
江彪谢过之后,便迅速出了殿门,径自领军,进行阻击叛军事宜。
“摄政王,江彪资历尚浅,带兵经验匮乏,让他担此重任,老臣怕他辜负了王爷的信任!”有人立刻出言道。
摄政王见是大夏国的文臣泰斗级人物张沛跳了出来,便摆摆手,道:“张公多虑了。江彪有勇有谋,本王看好他!”
众臣眼见摄政王那副坚决的神色,全部乖乖的闭上了嘴。张沛动了动嘴唇,把一肚子的话又吞了回去。
很快,大央宫内传出了摄政王死战的命令。
“所有人听着,本王要亲自镇守大央宫!死战不退!”
......
殿外的喊杀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奔雷一般的马蹄声一阵又一阵,冲击着殿内众人的心灵。这一夜,注定是不同寻常的,对很多人来说,已是生死攸关的一刻。
大央宫的外宫门,经过连场大战,已是一片残垣断壁。守将苏应虹手持两柄被血染透的长剑,在一众残兵的簇拥下,坚守着最后的一寸阵地。他的手下尚有数千之众,个个眼神坚锐,百死不悔。任宫门外的叛军如何骁勇,竟无法前进一步!
“苏应虹!”门外的叛军一边疯狂进行,一边叫嚣道,“堂堂大夏铮铮男儿,岂能甘心为一女子卖命!何不放下武器,追随我家大王,事成之后,尔等也有从龙之功!”
苏应虹嗤笑一声,大喝道:“摄政王励精图治,乃不世之明主!现摄政王已传令,所有人坚守大央宫,她本人亦亲自镇守不退!我老苏即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誓死追随摄政王!”
“誓死追随摄政王!”
苏应虹部下数千人同时振臂高呼,那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直冲天际!
宫门外的叛军也为之一滞,谁都想不到,这大央宫的守军竟然如此难啃,如此忠心。
“大帅!这样僵持下去,于我军不利啊。”叛军中有一位粗犷高大的年轻将领向着自家的统帅急促地道。
那位坐阵中军的叛军统帅,身穿紫袍,面上一抹八字胡,双目精光爆闪。他此时只是淡然一笑,道:“永怀,稍安勿躁。用不了多久,我军自可长驱直入!今夜,本帅一定要将那个女人踩在脚下!”
片刻之后,大央宫的外宫门内便传来一阵骚动。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天羽卫迈着整齐的步伐,潮水般涌向了宫门。那冷冽的目光,明亮的长刀,无不尽显精锐之气。
苏应虹的部下已是惊喜若狂,一个个看向苏应虹激动道:“将军,援军到了!”
哪知苏应虹却是忽然拔剑,眼中瞳孔一缩,道:“来者何人?”
“呵呵,苏将军真是杀红了眼啊。连本都督都不认识了吗?本督是来救你的。”
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那股强大的天羽卫自动分成两列。从中缓缓走出一匹汗血宝马,马上坐着一位中年将领,鲜衣明盔,身披玄黑战袍,威风凛凛。他甫一出场,便给人一种压抑的沉重感,就好像暴风雨临近的前兆一般。
苏应虹冷哼一声,喝道:“宁远!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摄政王早已识破了你的叛逆之心!儿郎们听令,这些人并不是援军,而是乱臣贼子!”
那中年将领宁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露出了一副狰狞的面孔,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如此,那本都督只好亲自送你们一程了。”
“杀!”一股冲天的杀气猛然从宁远身上爆发了出来。
......
大央宫的中宫门,所有的守卫都箭上弦、剑出鞘,一个个紧张地看着灯火中的夜色。来自外宫门的战斗声以及浓厚的杀意,连这里都听得分明。那激烈的拼杀,让整个大央宫似乎都在震动。
从内宫门一路疾驰到中宫门,这前后一不过数里之地,就已经让江彪这位年青的将帅有些喘不过气来。大央宫的守卫比他想象得还要训练有素,还要强大。但是,那即将冲杀过来的叛军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光不说宁远带走了大部分的天羽卫主力,就连薛闯那等在军中数一数二的重量级人物都开始叛变,叛军的实力以及影响力可见一斑。
敌在暗我在明,能否坚持到天亮?
江彪努力甩了甩头,他拉住了马缰,身后的那支宫卫军也全部停止了动作。江彪望了望两边宫墙上无数的守卫,眼中闪过一道精芒,道:“中宫门统领拓跋玉何在?”
一个魁梧的双刀将领带着数十名亲卫迅速赶了过来,抱拳道:“末将拓跋玉,请问将军是?”他脸上满是络腮胡子,一双眼睛却甚是明亮。
江彪亮出了虎符,道:“奉摄政王之令,从现在起,由本帅总领大央宫防务。现外宫门战事胶着,本帅要带人速去支援,尔等速速让路!”
拓跋玉手下的一名亲卫迅速向前一步,欲校验虎符真伪。正在这时,拓跋玉身侧的一名小个子护卫忽然暴起发难,一剑刺向了江彪!
雪亮的剑光,带着惊人的气势,闪电般奔向江彪的咽喉。
如此近的距离,又是如此的突然,纵然是剑玄高手也难以应付,更何况是心神全部聚焦在虎符的那一刻。
江彪从未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甚至可以感到自己的咽喉被人粉碎,鲜血喷薄而出的场面。也怪自己太过大意,谁能想到叛军的势力竟无处不在!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划过发际!
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刻,江彪的身前竟出现了一道如雪般的剑光!
那是何等惊艳的一剑!这一剑让整个大央宫、整个天地都为之一变。一种彻骨的寒意,随着这一剑从天而降!
那刺客猝不及防之下,被那惊艳的一剑所阻,顿时发出一声惨哼,连带那十拿九稳的必杀一击也化为乌有。他的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恐怖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