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一道瘦削的人影也是微微一晃。摄政王苏思思这个谜一般尊贵绝美的女子,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俘获她的芳心。还有紫衣人宁森汇,在凤鸣城中所做的一切,难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逢场作戏?
“本王心目的他,善良、忠厚、温情、侠义,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永远也比不上他!”摄政王苏思思傲然道。
紫衣人宁森汇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在对方眼中,他不外乎如小丑一般。既如此,他又何必再抱任何幻想。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给我杀!”宁森汇从牙缝里冷冷蹦出三个字,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气猛然爆发开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无数的叛军向着中宫门猛扑而去,密集如蝗虫般的箭矢,如暴风雨般摧毁着摄政王的宫卫近卫。而正当苏思思身边的中宫门守卫们奋不顾身、拼死抵挡之际,一道毒辣的剑光从叛军阵营中爆射而出,向着诺大的中宫门猛劈而下!那巨大的剑芒,泛着鲜艳夺目的峥嵘黄意,迸发着让人恐惧的强大力量。
“轰!”的一声巨响,那剑芒自上而下,生生将坚如磐石的中宫门墙壁劈成了两半。至于中宫门,则完全化为了齑粉。
这惊天动地的一击,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想象。连摄政王的近卫们,都在这沛然不可抵御的一剑中被吓破了胆。
无穷的剑意,带着睥睨天下的绝顶傲气,在这一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央宫中宫门!
“速速护驾!誓死保护摄政王!”前所未有的压力,让那些暗地里守护摄政王的剑者高手张皇失措,纷纷涌现。只是眼前的对手实在太过强大,根本不是堆人头可以阻挡。
“逍遥剑皇应向天!”摄政王身边的三位剑玄高手均是瞳孔一缩,满脸的震惊之色。
一个紫袍人从叛军的紫袍预备队中一跃而出,身法快如鬼魅。他悬浮而立,手持一柄悬钩铁剑,就这么随意一站,便有一股滔天的气势汹涌而来。
“难得北夏之地,还有人认得本座。”紫袍人嘿嘿一笑,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在摄政王苏思思身上不断逡巡。
“哼,东海逍遥岛上的应剑皇,竟也成了晋王的马前卒?”苏思思身边的一位剑玄高手冷冷道。
紫袍人背负双手,傲然道:“凭你这小小夏国,自然不能放在我应某人眼里。只是巧的很,龙门开启在即,而晋王则提了一个我应某人都难以拒绝的诱人条件!”
叛军的士气,在紫袍人剑劈中宫门的一刹那,提升到了极点。他们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杀得摄政王的宫卫部队节节败退。剧烈的喊杀声,已将苏思思这一边的对话完全淹没。
“王爷,大势已去,快走吧。”三位剑玄高手向苏思思催促道。有了剑皇的加入,晋王的叛军已然不可战胜。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剑皇一怒,万事皆休。在天剑大陆,这便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束手就擒吧!”宁森汇望着脸现绝望的一众文武大臣,不由仰天长笑。那个高贵骄傲的女人,终将匍匐在他脚下,从今以后,大夏国再无摄政王!
“本王不走!”摄政王苏思思瞥了眼胜券在握的紫袍人应向天,以及得意洋洋的宁森汇,竟毫无惧色,“如若天命在我,则今日必能战而胜之;若天命不在本王,则死战到底,绝不苟且偷生!”
她说得掷地有声,决死无悔,直教人热血沸腾,就连三位踌躇不前的剑玄,也受了她的感染,气势疯狂攀升。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应向天暗自忖道。他想不到,这个大夏国的摄政王,竟有这般的感召力。看那原本岌岌可危的中宫门守卫军,只在她一言一语之间,便再次激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叛军付出了一波又一波人头,依然难以前进一步!
只是局势终究渐渐向叛军倾斜,而叛军的首脑终于现身了。那个凤鸣城中的黄杉青年,赫然便是此次叛乱的始作俑者——晋王!
喧嚣、杀戮、血腥、残忍,大央宫已成了人间炼狱,双方的最高首脑,便在这样一个血淋淋的场景中对望着。
“投降吧,皇姐!看在姐弟的名分上,本王定会饶你一命!你把持大权这么久了,也该歇一歇了。”晋王苏慕成得意地一笑。这一天,他实在等得太久了。
苏思思看着这个曾经不学无术的草包晋王,此刻他意气风发,双目如电,身后站着数万彪悍的大军,高举拨乱反正的大旗,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她不由惨笑一声,道:“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这些年,你故意伪装成一副嚣张跋扈、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模样,想来也只是想迷惑本王;暗中悄悄凝聚实力,筹谋这场叛乱!可笑,本王还以为大夏国后继无人,为了怎么栽培大夏国的储君而殚精竭虑。哈哈,真是让人可笑啊。”
晋王“哼”了一声,讥讽道:“我亲爱的皇姐摄政王,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论起伪装,本王自认不及你的万一。你口口声声奉了先皇遗命,为了大夏社稷,为了夏国子民,做这大夏摄政王,独揽大权十余载,哪有半分要栽培本王的样子。难道你还会把权力拱手想让于我?真是荒谬!本王若不装傻充楞,自污名声,怕早就遭了你的毒手!”
“真是一派胡言!”苏思思截口道,“我若有心杀你,就凭你平日里做的那些荒唐事,早就够让你死个十七八次了!你如此不堪,心术不正,我又怎么放心将江山交予你手中!当年,父皇早已将你看穿,是以下诏让我继位!只是夏国没有女皇的先例,而我对你依然寄予厚望,便暂行摄政。皇室之中,你是父皇唯一的嫡子!我这番苦心,你苏慕成有想过么?你如今为了夺权,不惜兵变谋逆!你可知道,龙门开启在即,多少势力虎视眈眈。你这么一闹,夏国还剩多少家底?这其中的利害得失,你就没有考虑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