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了一份调查档案后回到教会镇的房子里,维特再次打开卷宗查看。
“沃那·帕克,邪教仪式,兽化药剂,治愈教会。”他默念上面几个关键点。
一个记者,被确认死亡后还活着,举行邪教的献祭仪式,还有治愈教会的兽化药剂,每一个关键点都值得深究啊。
警察厅方面的验尸人员经守夜人调查是没有问题的,确确实实送来时是一具尸体,但显然他用了什么方法假死,总不可能是死而复生吧?要真有这个本事自己现在可就危险了。
走访家人过后确认对方并不是治愈教会的信徒,那兽化药剂作为管制品他是怎么拿到呢?
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那个大贵族!报告时他可是连与沃那的对话都报告上去了,坊间传闻里那个贵族,贫民区小屋里对方口中的贵族。
报告里居然没有一点关于那个贵族的调查,稍作深思他觉得这件事大有文章啊。
在上层阶级守夜人执剑者并不是秘不可宣,总是有所听闻的,甚至贵族里也有许多执剑者,赫尔曼不就是贵族出身。
他脑子里的脉络逐渐清晰,一个大贵族执剑者,能有渠道拿到治愈教会的管制品,还是个邪教徒,暗中运作让一个记者假死,然后为其寻找祭品做献祭仪式。
但也有说不通的地方,那个沃那显然对那个贵族恨之入骨,提起来都咬牙切齿,不像是为虎作伥的样子啊。
随后他又摇摇头,自己想得太多了,这些东西可不能碰,自己报告里写得清清楚楚的,在总结的调查档案里却只字未提,要是一头栽进去,怕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反正现在风平浪静,要找自己麻烦早就找了,把抄来的档案交给那位主教劳伦斯,拿到自己该拿的,然后置身事外,完美。
维特心中打定主意,放松下来肚子就饿了,他决定去找卡尔神父,然后联系上劳伦斯,正好是晚餐的点,能蹭上一顿饭。
谁知道刚走出门口,卡尔神父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少年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闪过一丝忌惮,他才刚回来没多久,这位神父就已经来找他了,显然自己这周围有人在监视呀。
对方的目的正和他的打算,劳伦斯主教请他去就餐,趁着卡尔神父走在前面,维特打开了灵视,隐晦地扫了周围一圈,都是一片片的绿光,连泛黄的都没有,更别提红光了,看来监视他的只是普通人。
瞬间心情放松下来,普通人还不好办吗?好歹现在也是个男爵阶级执剑者,趁着夜色避人耳目悄悄走出教会镇还是没问题的。
同时在心里升起一个想法,治愈教会的执剑者们都藏在哪里?随后他甩开这个想法,心虚的拿出口袋里的好事者报纸,一片空白,自己也没被神秘物的副作用影响啊,怎么好奇心那么重。
无论少年在心里想什么,走到劳伦斯房子后都要抛开,这个老狐狸可不好对付,行事风格颇为谨慎,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是个狂热的研究者。
一如昨日,维特坐在了下席,对面坐着修女阿梅利亚,上席当然是主教劳伦斯,其实他倒也不觉得会不自在,对面坐着的阿梅利亚看起来也挺养眼的,要是坐着卡尔神父或是劳伦斯可就不太美了。
“我要的东西拿到了吧?”
“哝。”维特爽快从口袋里拿出他手抄的调查档案,丝毫不担心对方会赖账。
劳伦斯接过档案后打开审视着,看那样子可不是认真细看,一目十行,倒是像想在里面找到某些消息。
少年看似毫不在意对着食物埋头苦干,其实低下的头眼睛一直看着这位主教,看着对方眉头逐渐缩紧,看来是没能找到想要的信息。
眼看对方似乎快看完打算放下档案,维特赶紧缩回了目光,过程里向前看了一眼呆滞了一下,坐在对面的阿梅利亚修女正紧紧盯着他,一丝慌乱过后少年假装无事发生。
“大意了。”虽然也不是图谋不轨,但这样试探性观察别人被抓了个正着总归是不太好的。
就在这一会劳伦斯将档案放在一旁,叹了口气,拿起餐具,就这样三人在无言中默默进行着晚餐。
“谢谢款待,不知道我的报酬。”看着都进餐完毕后少年迫不及待讨要起报酬。
对方也不拖沓,直接拿出约定好的东西给他,维特拿在手中一晃眼就消失了,他可不必担心真假,能收进去不就是真的吗?
“那我就先走了。”打定主意干完这一票就跑的少年拿到尾款后就准备开溜了,当即请辞。
“等一下。”劳伦斯这时突然开口让他心里一咯噔。
“主教大人还有什么事吗?”维特赔笑说道,人在屋檐下呀,对方开口叫住他也不能不给面子人家啊。
“这个当是添头送你吧。”只见对方又拿出一个木盒,放在桌面上向他推过来。
“好。”维特毫不犹豫收下来,但看着劳伦斯笑吟吟的样子他才醒悟过来,上当了。
如果他的反应是犹豫或是道谢也就算了,偏偏他就这样接受了,那对方也知道自己明白其用意了,事情到这味道就变了。
从一笔交易变成了教会方面对自己示好,本该是一件钱货两清的交易,现在可就变成自己承了对方一个人情了。
“两横一竖,真是个老狐狸。”在心里暗自诽腹一句后他闷闷不乐的收下木盒,本来他就打定主意假装不知道其目的,不必欠下一个人情,却被一个礼物破坏了原本的算盘。
“你先看看礼物。”看出少年心思的主教很是愉悦地说道。
他点点头,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短管霰弹枪,看着倒是挺古老的风格,有些像燧发枪,感觉像是个古董。
“三级神秘物,猎人手枪,没有注册在案所以没有编号,作用是增幅子弹效果。”劳伦斯说着。
这居然是一件神秘物?真是大方啊,自己难道错怪这位主教先生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