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维特也没有找到那篇花边新闻,这让他有些沮丧。
正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没看到那篇新闻,突然一拍脑袋,将所有报纸日期浏览了一遍,果然跟他想到一样,有一天的报纸不在里面。
“1828年11月28日。”这个日期的报纸并不在档案室里。
然后他就想通了,还有些懊恼,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对方是大贵族,被买走的报纸难以回收,报社档案室里的还不容易回收吗?
虽然消息已经传开了,该做的还是得做,民众们看完报纸后不是丢掉就是用作其他用途,会保留下来的也只有报社档案室里的,这个大贵族的思路很清晰啊,
这让维特有些头疼,他倒是希望对方是个昏庸的贵族,现在看来也不是个蠢货,聪明人就难对付了。
找报纸这件事不容易,但找线索很简单啊,少年马上想到了主意,贼笑着摸了摸口袋。
报社的主编办公室内,一位中年人正惬意地抽着雪茄。
他叫汉森,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记者,眼光倒是还不错,对新闻的敏感度很好,本来光凭这点本事他是全完不足以让出任主编一职的。
但就在去年年初,前任主编莫名消失了,报社的股东们甚至没有报警,就是这位主编的消失让他被一位大股东提升为主编。
现在的他正值壮年,春风得意,甚至还迎娶了一位报社小了他十多岁实习生当妻子,不算漂亮,身材却是一等一的。
直到今天,一位年轻警官的来访,打破了他的惬意生活。
那位警官开门见山询问他档案室里为什么少了某一天的报纸,他当上主编一年多,每天都要审阅报纸看各个记者的新闻,上个星期报道了什么都不记住。更何况是他出任主编前的报纸。
随着年轻警官的威胁,他冷汗直流,终于想起来有一天报社遭到盗窃,奇怪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见,就是档案室被翻的乱七八糟。
报警处理后对方反应也很冷淡,最后整件事不了了之,只是负责整理档案室的员工说少了一天的报纸。
本着记者的原则,他还原出那份报纸,这一还原他就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犯贱。
那份报纸其实平平无奇,上面多是一些当时的时事,但有一篇新闻却让他感到恐惧,那是某个贵族的花边新闻,这让他联想到一位去世的同僚,还有诡异的盗窃案,甚至是消失的主编。
最后汉森得出结论,这都是那位贵族干的啊,所以他马上销毁了那份还原出来的报纸,本来想让那些参与还原的记者闭嘴,又怕走漏了风声自己也会像同僚和主编一样,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本来这一次他也不打算开口,但是那位年轻警官无意间亮了亮腰部的手枪,他还是一五一十全招了。
“你最好闭嘴,不然不用我动手你也知道后果的。”最后那位年轻警官亮着一口白牙笑着对他说,只是他感觉那笑容里满是威胁。
汉森当然会闭上嘴,哪边他都得罪不起啊,虽然生起过找那位贵族的念头,却害怕自己也会被灭口,最后打消了这个想法。
走出报社后,年轻警官心情又轻快又沉重,走进一个小巷子里拿掉了假胡子和假眉毛,露出清秀的脸庞,那不是维特还能是谁?
他将那些伪装丢进垃圾桶了,这个装扮能不能骗过那位主编他就不知道了,只是买个心安,他又不会什么易容术。
这次首功还是守夜人的装备之一,警徽,帮上了大忙,主要是因为一些调查怕被真的警察们阻拦才发放的道具,今天却在别的地方派上用场。
其实他的伪装真的很烂,那位主编确确实实怀疑过,真正的首功还是得颁发给腰间的手枪,普通人哪有不怕子弹的。
让他意外的还是那位主编居然是自己勒索过的记者,虽然发福了很多,但他还是认得,真是缘分啊。
不过那时维特还是个乞丐,一身脏兮兮的,脸上也黑黑的,所以汉森也没认出这是那个小乞丐。
人生两次威胁都是同一个人,何止是缘分,简直是孽缘啊。
走出小巷子后少年乘坐上马车,这次要去的地方公共蒸汽机车可不到。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虽然得到确切情报让他轻松了一些,但是对方的来头实在是太大了,这让他感觉沉重。
其实如果单纯只是想知道那位贵族身份,从劳伦斯那里就能获知,但他还是来这里寻找线索,现在他却感觉就算是问劳伦斯对方也未必会说。
“何止是位高权重啊。”他在心里诽腹着,那位贵族如果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并且拿到台面上,治愈教会也不会太好过,甚至是受到强烈的打压。
一位大贵族跟邪教徒扯上关系,相比起来,未登记的三级神秘物还真不算什么,那位狐狸般的主教肯定不会亲口告诉他,而是旁敲侧击让他“无意”间得知。
维特甚至打算回绝这件事,赶紧撇清关系,但又关系到自己的小命不得不做,做人果然很难啊,如果可以他也想像某位爷一样大喊:“我不做人了!”
距离他要去的地方路程已经过半了,要放弃这件事就等于宣判自己缓期死刑,继续下去又怕牵连到身边的人,这让他万分纠结。
“旁敲侧击应该是没事的吧。”他仿佛是自我安慰般,随后脑海里又闪过一个人,身份上那位大贵族怕是也不敢怎么样,牵扯他可安全的很。
这个人的存在让少年又放松了许多,甚至嘴角向上拉出一个弧度,麻烦嘛肯定是有的,对其他来说可能牵扯甚大,对于这个人就是个小麻烦,最多挨顿打骂。
到达目的地后,维特走下马车,付完钱又有些心疼,这一天天跑上跑下到处办事,费用能不能报销啊。
怀揣着如何该找劳伦斯还是约翰报销这个疑问,维特走到重兵把守的门前,对方像是没有看见他似的就放行了。
眼前除了豪华的庄园外并没有其他建筑,满是森林草原,道路也只是土路,像是世外桃源般,却还有士兵在此地巡逻。他还能是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