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维特打算去寻找阿梅利亚修女时,突然感觉到身后多了些什么。
回头一看,身穿修女服的阿梅利亚正站在巷子里,皎洁的月光似河水般披洒而下。
修女手上的手杖,尾部正往下滴落着殷红的液体,不难看出是来自那个倒霉执剑者心脏处的破洞。
“你把他杀了?”问出这个问题后少年自己都笑了。
好像就是这样啊,不是在闹着玩,自己的态度确实很儿戏,这可是丢小命的差事啊。
阿梅利亚修女一直以来都像只温驯的绵羊,都让维特忘记了对方是个强大的执剑者,也是治愈教会主教劳伦斯的追随者,这样的女人能是省油的灯吗?
修女并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看着他变幻挣扎的表情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过了一小会,维特终于回过神来。
“那两个都解决了?”
“三个都解决了。”听到这里维特感觉一滞,这位修女有时候说话还真是呛人啊。
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少年心中掠过一丝迟疑,又果决的抛开,他已经放过对方了,下手的不是他,心理上并没有过多的负担。
想到这里维特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伪善的意思了。
确认解决掉房子外站岗巡逻的人,两人稍作观望,发现二楼有一扇没有关闭的窗户。
两人随即攀爬而上,翻身进入屋子内部。
房子里的风格很雅致,看得出主人很在意干净,走廊里没有一丝灰尘,所有的物件都摆放的很整齐。
屋外既然有人巡逻,屋内也未必没有,两人此时都提高了警惕,注意着屋内的一切细节。
“那么早睡觉了?”凭借着外面的光线维特勉强看清了屋内时钟上短针指向数字10。
当然这种无聊的疑问并没有得到阿梅利亚的回答,屋子里还是一片寂静。
“难道已经转移走了?”少年心中升起一个疑问,随即又否定了,既然屋外还有人巡视,就算真的转移走了,也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还在这。
维特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修女,对方仅露出的双眼正在表达:“你说了算。”
只见他靠近对方的耳旁低声吩咐了几句,两人分头搜索着房间,以求发现。
望着阿梅利亚修女果断而又迅速走下楼梯的身影,他感觉很无奈,他的意思是两人一起分开搜索,搜完二楼再一起下楼,即使发生意外这样也方便回援。
谁知道这位修女直直走下一楼,他连开口喊停的机会都没有,事已至此少年也只能认命地拉开最近那扇门的把手。
维特尽可能的轻轻扭动着门把手,推开面前这扇门,整个动作下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门平常就有做润滑保养啊。”他不禁感叹了一句,这屋子的主人一定很在意生活品质,一般的门再怎么轻手轻脚也会嘎吱作响,这扇门居然不会。
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内,他发现这是一间仓库般的房间,里面堆砌着杂物,少年搜索了一阵后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就退出了房间。
来到另一间房门前,依样画葫芦般轻轻打开门扉,刚踏入的一瞬间,他听见了呼吸声。
“有人!”这是少年第一时间的想法。
下一刻他摆出了战斗的架势,警惕地对着呼吸声的方向。
大概过去足足有一分钟,维特觉得动作有些僵硬,对方那么沉得住气?
仔细聆听之下,才发现那呼吸声十分均匀,此起彼伏。
“自己吓自己。”维特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被一个睡着的人吓了一跳,都是业务不熟练惹的祸。
房间内并没有任何光源,只有银白色的月光从窗户倾泻而下。
他观察了一下房间内部,这显然是一间卧室,大概率是女士的卧室,因为房间里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些许瓶瓶罐罐,大概是化妆品吧。
维特走近了床边,透过床帘,朦胧之间能看出确实是一位女性。
小心翼翼地举起锯肉刀拉起床帘,靠近了观察床上躺着的女性,这倒不是他想干什么,而是想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在睡觉,不是诈自己。
隐约之间能看到对方脸上的轮廓,大概是个长得好看的女孩吧,但能确定不是白天看到的那位风韵犹存的女人。
这时候的距离在近一些床上睡着的女孩就能感受到自己的鼻息了,他可不是来当采花贼的,悄然向后退去。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这回也不知道该说是谨慎还是多心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女子和麦考利亲王是什么关系,既然在这房子里那绝不是毫无关系的人。
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先在房间内搜索一会,再退出去寻找阿梅利亚商量怎么处理。
依旧是一无所获,这就是一个普通女孩的房间,或者说,生活品质上比普通女孩好得多?
维特并不懂化妆品,却也知道普通女孩可没那么多化妆品,至少玛莎的梳妆台上没有那么多。
正当少年准备离开房间时,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谨慎原则。
打开灵视,望向女孩,眼前是一片橙黄,黄光中带着红光,这是即将踏出第一步的执剑者胚子。
这样的黄光意味着灵视已经达到一个值了,就像维特当时那样,不举行执剑者仪式,随时可能会步入疯狂,走向怪物的道路。
这样一个危险的“炸弹”怎么会在麦考利情妇的房子里?
维特一时间有些奇怪,按照守夜人的规定,这样的存在应该带回内部监察看管,而不是像个深闺女子般生活在海伍德大街。
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维特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迫使他想赶紧离开。
事实证明,人一定要淡定,千万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错,出错就容易出事。
维特急于离开,拉动把手打开大门时,匆忙之下居然一时不察门碰到了脚,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响声。
就是这一响,少年几乎是一瞬间回过头,看着床上的女孩。
在隔着床帘的模糊中,他好像看见那个女孩,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