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冷嗤，脸上露出讥诮讽刺的笑意。
十一岁情窦初开喜欢上他的时候，她幻想过这个男人如果对她好她会有多开心，二十一岁嫁给他的时候，她也曾经奢望过夫妻和睦家庭美满的生活。
但现实给她的，不过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摧毁了她的天真，击碎了她的喜欢，让她明白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你，就算你把命给他，也不过是愚蠢可笑之举。
苏莞收回思绪，看着傅墨行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傅总对我怎么样，外人不清楚，可你这个当事人心底明明白白。”
男人神色微顿。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目光渐深。
她勾唇笑了笑。
想起两年前的种种，想起她对他十多年的喜欢，女人突然之间有些感慨：“是我太傻了，一心想着嫁给你，才把自己好好的人生过成现在这副样子。如果当初我没有嫁给你，也许现在我和我的丈夫生活美满，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也许没有嫁给喜欢的男人会成为她一生的遗憾，但至少，生活不会如此破败不堪。
傅墨行听着她口中的“假如”，脑海中浮现她和别人出双入对的画面，心底异样横生。
他嗓音凌厉：“现在才说这些，你不觉得晚了吗？！”
苏莞点了点头。
她第一次觉得傅墨行说了一句非常正确的话。
女人缓缓道：“的确是晚了，我过成这个样子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该爱你，不该天真的以为你会喜欢我，从你逼着我签下捐肾手术书那一刻起，从你让人把我拖进手术室决定要我孩子的命那一刻起，我不敢再有一丝奢望。”
言尽于此，苏莞对上她的视线：“你说你要一个孩子，要来干什么呢？等他有了生命迹象的时候，再打掉吗？我请你对我仁慈一点，不要再拿孩子来揭我的伤疤了。”
“苏莞——”傅墨行开口打断了她。
他说：“你是我妻子，给我生个孩子天经地义，再者，是我的孩子我就不会让你拿掉，你把他生下来，我会好好把他养大，给他最好的教育。”
她摇了摇头。
似乎是觉得说不动他了，女人淡淡道：“你想要孩子的话，就找别的女人去生吧。”
说完她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被傅墨行扯乱的衣物。
她看着男人，恢复了一脸冷静，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傅总放心，只要你不挑我的毛病，在公司我会给足你面子，不管是扮演恩爱夫妻，还是做一个听话的下属，我都可以配合。”
傅墨行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也没有开口接她的话。
苏莞耸耸肩，转身按了一下办公室百叶帘的开关，被遮蔽的空间很快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之下。
她抬脚，不动声色地办公室门口走去。
傅墨行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面容复杂的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境，只是男人眸底的神色，变得愈发高深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