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吐了吐舌头,和回过神来的嘉琪相视而笑,嘉琪道:“父亲,您刚说还不提姑姑了。”
“臭小子!”杜老板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还有你!都堵在门口了还能接不到人,想想都要被你给气死!”
“父亲大人息怒,孩儿知错了!”嘉琪忙上前安抚老爷子,瑜儿也帮着腔,说道:“舅舅不要怪表哥了,刚才要不是管事拦着,表哥早就冲进去救您了!”
“唉!罢了罢了”杜老板心里有了计较,问管事:“问明白了没有,到底何人当街行凶?”
老管事回道:“倒是刚接到消息,行凶之人分为两批,一批是教众子弟,一批是郡外悍匪,暂时没有消息能确认两批人的目的,不过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噢?”众人都很好奇,杜老板问道:“难道不是因为吴大人?”
“这个不好说”老管事很能把握说话技巧,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说道:“两批人用的都是军中制式的武器,迹象表明两批人应该没有提前约定共同袭击,只是他们的目标都在这条街上,就在思贤楼附近。”
嘉琪说道:“那除了吴大人,还有何人受袭?”
老管事回道:“据说是刚调任此地的中丞大人。”
“是柳中丞吗?”瑜儿紧张地问道,看到杜老板狐疑的眼光,立马解释道:“我认识的一位姐姐和我提起过这个柳大人,是成安中丞。”
杜老板说道:“我们杜家虽然树敌无数,但从未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今日遭受无妄之灾也是给我敲响了警钟。”
老管事躬身听着,嘉琪说道:“父亲,兄长那边会不会······”
杜老板摇摇头,“你大哥那边不用操心,我已叫燕子回归。”
众人这才安心,瑜儿说道:“多年没见燕子姐姐了,舅舅,这次回去我能去大哥那里玩玩嘛?”
杜老板努了努嘴,最终还是说道:“可以去,但是不能呆太久,那块地界毕竟不太平。”
瑜儿这才高兴,只有老管家深深看了一眼瑜儿。
等两个孩子出去了,杜老板说道:“你说我这么算计瑜儿,是不是太狠心了?”
老管事躬着身,低头回道:“老爷且安心,瑜儿姑娘冰雪聪慧,定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唉,我那妹妹时日不多了,她走过的路,我绝不能让瑜儿重蹈覆辙!”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老管事赶忙帮着捋捋背,还端来热水喂下,杜老板才重重缓了一口气。
“老爷,如果韩家真能只与我们合作,那么对于目前的局面来说好比一颗定心丸”老管家想起代理商的事情,说道:“就是不知道韩家能拿出多少份额给我们。”
“份额也是我关心的,我给他算算,军方每年大概拿走一半,自家商铺的份额我还没查探清楚,但应该不多,还得朝贡一部分,但是今年情势不明,留给我们的可能最多也只有一两成。”杜老板皱褶眉头分析道。
可是越分析越是怀疑这个合作模式的利弊。毕竟最初他只想通过一些手段打开市场,让自己一次性多拿点货回家。
“算了,等过几日与韩公子面谈,总能有个结果。”
“是,老爷您休息会儿吧,老奴在这守着。”
待门内重新归于平静,瑜儿抹去眼角的泪水,轻轻地走开。
······
“吴大人感觉如何?”大夫用手试探着问道。
吴林之惊魂未定,内心翻江倒海,十分地不安。在配合完大夫的诊断后马上叫来贴身侍卫,吩咐其立马去后院查探情况。可就在侍卫领命后,吴林之又改了主意,叫道:“回来!多找几个人,抬我过去,我亲自去!”
于是,七王爷赵康就在院子里见到了趴在床板上的吴林之,满脸的无奈。
“老吴你着什么急,我又没受伤”赵康说着帮吴林之掖好被子,轻声说道:“我已查明刺客身份,最近就会有所动作,你这边要派人关注郡内大小官吏动向,发现有和歹人勾结嫌疑的,立马报过来。”
“是!”吴林之应了一声,亲眼看到王爷无恙,这才心里松了一口,说:“王爷你可别再到处跑了,或者你去喝茶也和我说一下,我好提前树清街道,防止歹人趁机!”
赵康笑了笑,说道:“我去思贤楼喝个茶还得和你报备啊,再说了我可是大队人马带在身边的。”
吴林之想了想,惊讶道:“王爷是故意的?”
赵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到吴林之纳闷的表情,解释道:“引出歹人是有意的,只是歹人出现的时机却出乎我们的意料。”
吴林之这才了然,不再纠结,马上告退回去安排王爷吩咐的事情了。
赵康叫来侍卫问话:“杜家和韩家人可有伤亡?”
侍卫回道:“禀王爷,杜家老爷腿部受伤,正在客栈修养,并无大碍。”
赵康又说:“送点好药过去,以府衙的名义。”
侍卫哑了火,赵康疑惑道:“怎么了?”
“王爷,韩家人刚送了一车上等的金疮药过去,还有一些进补之物。”
“哈哈,倒是忘了韩家的底蕴!”赵康哑然失笑道:“罢了,给韩家正式下拜帖,就约三日后吧,我亲自登门。”
“王爷,如今非常时期,再访韩家,是否会对那位······”贴身侍卫王虎有些忧虑地说道:“需不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赵康走在前面,听闻王虎的话,左脚下蹲,原地发力,右腿猛然一划,激起一地落叶,反复几次后,通道中央地面的落叶都已被“扫”进园圃内。
赵康坚定而自信的说道:“秋风扫落叶。”
王虎不敢在言语,只听赵康继续说道:“不过你也提醒了我,枯叶无罪,遇火则乱,这样吧,过阵子再说。”王虎老老实实等着主子进了屋,才敢轻轻退下。
韩季去过商铺吩咐完开市的事情,又接上了绣儿几女,一路脚不沾地,与之前受韩季命令给杜老板送药的仆人正好同时赶到家。
绣儿几人围着韩季左看看右瞧瞧,木头在一边绘声绘色地述说着中午发生的事情,而韩季呢,正坐着没心没肺的胡吃海塞,像是饿死鬼投胎。
“公子,您真没事儿吧?”绣儿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韩季充耳不闻,因为刚才已经回答无数遍“我没事”,结果她们还是要问,这不,吃个饭都不安生。
而坐在上首的莺夫人在最初的关心之后,一直在沉默地吃着,动作慢条斯理,又好似略带着一些迟疑。
这次的行动莺夫人是知晓的,甚至整个行动策划时,自己就在场旁听。只是为了在自己师父到来之前能做出一点成绩,皆时也能讨得老人家欣赏从而得点好处。
只是没想到目的没达成,损兵折将不说,还差点伤了韩季。
莺夫人放下碗筷,对着正在喝汤的韩季说道:“季儿用完了就来找我,有些事与你说。”说完就与丫鬟走了。
韩季想点头回应,却差点把汤冲进鼻子,只好放下碗擦擦手起身跟了进去。
院内,莺夫人落座,朝边上指了指,韩季乖巧地坐下。
莺夫人屏退左右,轻声道:“今日可知何人行刺?”
韩季回道:“并不知,听消息说像是两拨人同时行刺,我运气背,刚好与其中一个目标处在一个点。”
“噢?”莺夫人挑了挑眉头,说:“是谁呢?”
韩季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莺夫人放下心来,看来韩季并不知情。继而说道:“最近外面是不太平,你还是少出门为好,开市没几日了,可不能出了差错。”
韩季赶忙回道:“谨记大娘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