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莫忠庭抵达谷城门口时,莫枫和莫灵儿坐在独轮车上已等候多时。莫忠庭抬头一看天色,只见日头当空,已近晌午。
于是,莫忠庭便吩咐莫枫在官道旁支起炉灶,用过午饭之后在进城。对于莫忠庭这样的江湖艺人来说,生火做饭的家伙什需时刻带在身边。
因在卖艺路上,时常会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境地,如果没有这些家伙什,那他们就得饿肚子了。
这时官道旁的草地上,已开出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花朵。灵儿毕竟是孩子心性,见到这么多漂亮的花朵,一扫之前的不快,欢快地跑到草地中摘花去了。
莫枫帮着莫忠庭把车上的炉灶卸下来后,便娴熟地支了起来。对江湖艺人来说,吃饭没有太多讲究。不到一会儿工夫,莫枫便把一顿饭做好了。
“大伯,哥哥你们看这花漂亮吗?”灵儿把手里的花扬得老高,一脸天真地问道。
“漂亮,漂亮,不过这些花再漂亮也比不上咱们家灵儿漂亮。”莫忠庭笑着说道。
“灵儿,快过来吃饭吧。”莫忠庭接着说道。
“你们先吃,我一会儿就过来。”莫灵儿说罢,便又蹲下身子找寻花朵去了。
“大伯,你年轻时可曾来过谷城?”莫枫递给莫忠庭两个冷馒头时问道。
“不曾来过。”莫忠庭一边接过馒头一边说道。
“年轻时与你爹行走江湖的时候,也只是听闻此城却无缘来过。”莫忠庭抿了一口烧酒后继续说道。
“那可当真有些遗憾,也不知道这谷城有个什么名堂?”莫枫和莫灵儿最喜欢莫忠庭给他们讲些江湖趣闻,这时听莫忠庭说没来过谷城,莫枫不禁略感失望地说道。
“只听说谷城背靠邙山东临邙水,城内繁荣人人尚武,上至达官贵人,下到黎明百姓多少都会一些拳脚功夫。”莫忠庭见莫枫有些失望,于是说道。
“枫儿你看,想必那便是邙山了。”莫忠庭说罢,抬手朝前一指说道。
莫枫顺着莫忠庭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一座巍峨挺立,气势磅礴的高山屹立远方。在看山上云雾缭绕,恍如仙境一般。
“好大的一座山啊!”莫枫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说起邙山,倒是让我想起早年间听闻的一件奇事。”莫忠庭喝了一小口酒后说道。
“什么奇事?”莫枫闻言,来了兴致。只见他放下手中的馒头,满脸认真地等待着莫忠庭讲这奇事。
这时,莫灵儿正巧也回到了炉灶之旁。听见莫忠庭要讲故事,于是也开心地坐在了莫忠庭声旁,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莫忠庭见兄妹俩爱听,而他自己本也乐意讲。这为他们一路上的奔波辛劳,倒增添了不少乐趣。
“早年间我听人说起,在这邙山之中藏有一只异兽。”莫忠庭缓缓地说道。
“异兽?”莫枫吃惊地问道。
“嗯。”莫忠庭回答道。
“哥哥,你别打断大伯讲故事。”灵儿有些生气地说道。说完,莫灵儿自己也按捺不住好奇问道:“大伯,这异兽长什么样子呀,会飞吗?”
“会不会飞我不知道,不过听闻此兽身形似马,有三条尾巴,通体毛发雪白,只有三条尾巴毛发乌黑,额头有一弯月形兽角,四只脚掌如虎爪,行走如风,声似虎啸,以财狼虎豹为食。”莫忠庭说道。
“大伯骗人,这世间哪有这样的怪物,怕是大伯你自己编来骗我和灵儿的吧。”莫枫略有不信地笑道。
“与我说起此事的人也只是道听途说,自己却未亲眼目睹,想必多是传言或者有所夸大也未可知。”莫忠庭点头说道。
莫枫闻言,望着前方巍峨壮丽的邙山呆呆出神,不禁心中暗想:“邙山如此之大,山上犹如仙境,说不定山上真有神仙,而这异兽正是神仙所豢养。”
“所见未必为实,所闻未必为虚。”正当莫枫神游畅想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个声音说道。
莫枫一惊,转而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身着青袍,背负长剑的中年男子。在看此人双眸清澈,剑眉入鬓,虽面有风尘但难掩儒雅之气。
“此人何时来的,为何一点都没察觉到?”莫忠庭心中惊道。
莫忠庭不敢怠慢,放下手中酒杯,起身向那青袍剑客抱拳说道:“恕老朽眼拙,不知少侠在此,多有怠慢。”
“少侠不敢当,不过是落拓江湖之人而已。”青袍剑客还了一礼后说道。
“少侠过谦了。”莫忠庭说道。
“方才听少侠之言,似乎这异兽真实存在?”莫忠庭打量了一番这青袍剑客后问道。
青袍剑客闻言,脸上略微一笑。只见他解下背上长剑,走到离莫枫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前坐下后说道:“老先生,这酒可真香啊,在下可否向你讨口酒喝?”
“少侠请便。”莫忠庭爽快地说道。
“如此就多谢老先生了。”青袍剑客说罢,也不见他客气,拿起酒壶便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然后伸手抹了抹嘴上的酒渍后赞道:“好酒!”
“好酒谈不上,不过是些家酿,少侠若是喜欢尽请自便。”莫忠庭闻言后说道。
不到片刻工夫,那青袍剑客手中的酒壶便已底。莫忠庭见状,又从车上给他打满了一壶酒。
青袍剑客见此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莫忠庭不知此人意欲何为,当下不好多言,只是站在一旁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