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莫枫重伤未愈,所以莫忠庭便叫莫枫安心在客栈养伤,出摊之事则由莫忠庭一人张罗。养伤数日,莫枫渐感体力恢复,伤势已慢慢好转。
这时莫忠庭已带着莫灵儿出门说书去了,房间内只剩莫枫一人。莫枫躺在床上感觉有些口渴,便挣扎着起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
喝完水后,莫枫又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只见窗外阳光明媚清风和煦,莫枫不禁感到神清气爽,胸中的浊气似乎也排解了很多。
莫枫贪婪地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暗想自己连日来待在房间养伤不曾出门,却也有些闷了,于是决定出城走走。
莫枫披上衣服,关上房门,不多时,便出得城来。只见官道右侧有一山丘,此时正值春日,山上鲜花怒开,五颜六色好不漂亮。莫枫一眼望去,心中极是舒畅,便决定去山上采些花回来送给妹妹莫灵儿。
只是那山丘看着近实则离官道较远,莫枫走了半天竟未到山脚。此时天气已回暖,走到这时莫枫额头已出了一层细汗,于是莫枫索性便把外套脱了。
如此又走了许久,终于到得山前。莫枫再看此山之时,已不如刚出城时那般小。莫枫环顾四周,见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山,当下便沿着小路往山上走。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已行至一处山坳之前。只见那山坳之中鲜花盛开,虫鸟声鸣。莫枫心中大畅,遂决定进去走走,顺便采些花回去给灵儿。
山坳之中野花甚多,不到一会儿工夫,莫枫便采了不少漂亮的花朵。莫枫抬头一看,见时辰尚早,且山坳之中风光甚佳,便决定在山坳里小憩片刻。
莫枫刚弯下腰,只见有一个小瓶子从怀里掉了出来,原来正是那日秦素影给莫枫的回元丹药瓶。
莫枫拾起药瓶后躺在草地上,看着手中的药瓶回想起与亲素影初次见面时的情形,不觉心生幸福之感。
“不知还能不能见到秦姑娘?”莫枫心道。
“只怕无缘再见到她了,看她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光这药瓶看上去也值不少银两。而自己不过是个江湖艺人,居无定所,不日便要离开此地了。”莫枫微微一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于是,便收起药瓶放入怀中。
这回元丹自打秦素影送给莫枫之后,莫枫便没舍得服一颗。只因莫枫深知卖艺路上艰难,留着此药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
加上莫忠庭年纪大了,最近旧疾越来越严重,夜夜咳血。说不定这药在危急之时,对莫忠庭的旧疾也有帮助。所以莫枫便时常把药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莫枫在山坳中闭目养神良久,迷糊中险些睡了过去。在半梦半醒之间,莫枫忽然隐约听到远处有人在哭泣。
莫枫心中一惊,睡意全无。暗想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在此哭泣。于是莫枫便竖起耳朵再仔细一听,但却没了声音。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莫枫不禁暗道。
再抬头一看,见时辰不早了,莫枫便起身准备下山去。刚要迈步,那哭泣之声又传了过来。莫枫这回听得真切,这哭声好像是从右侧山上传过来的。
“不知何人在这荒郊野外哭泣?”莫枫心道,接着便准备离去。
“莫不是有人遇到了麻烦?”莫枫刚准备下山,不禁又转念一想。
莫枫虽是江湖一介艺人,但却是古道热肠。想到可能是有人遇到了麻烦需要帮忙,莫枫于是便壮着胆子循声而去。
没走多久,莫枫便看到山上有处不大的平地,平地上坐着一个人。因那人背对莫枫,所以莫枫看不清那人的容貌。而在那人身前,有一座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坟丘。
坟丘周边已长出了一些杂草,墓碑上亦已长有些青苔。莫枫极目望去,却看不清墓碑上的字迹。只见那人一只手抚摸着墓碑,一只手拿着一壶酒,不住地哭泣。
“依瑶,我回来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一个人在这里害不害怕?”只听那人哽咽道。
“是啊,你从小就胆小,一个人在这里一定很害怕。”那人接着说道。
“只是你为何如此狠心不让我陪着你一起?”那人略有责备地说道,说完便又开始抽泣起来。
“我听了你的话不寻短见,可你又知道这十年来我是如何过的吗?”那人情绪稍稍平复后接着质问道。
“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我都在想你,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当真生不如死,你好狠的心啊!”那人责备道,说完只见那人手握酒壶忽然站了起来,痛哭不止如癫如狂。
莫枫虽不清楚其中的故事,但见到此人情感挚诚,而言语之中尽是悲伤,不禁也为之动容,想来墓中之人与此人极有渊源。
“我只盼能早些与你见面,只是那时,依瑶你还是那么漂亮。而我……而我却老了。”过了一会儿后,只听那人继续说道。
“看此人如此伤心,自己不便再偷听。”莫枫心道。接着便打算慢慢撤下山去。
“何人?”还没等莫枫移步,便听那人说道。
那人声音虽然不大,但字字都钻入了莫枫耳里。莫枫一惊,不知那人是如何发现他的。这时莫枫已无暇多想,只得硬着头皮准备出去。
“是我。”正当莫枫准备出去之时,忽有一女子声音从莫枫身侧不远传出来。
“不想此处还有他人?”莫枫心中惊道。
莫枫转而循声望去,只见草丛之中跳出一个红衣少女。那少女出来之后,双手负背,站在原地正对着那人不住微笑。
莫枫忽见这少女,险些便要叫出声来,这红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秦素影。而那男子这时亦已转过身来,莫枫一见之下,又是大惊。这男子分明就是前些天,莫枫进谷城时路上所遇的青袍剑客。
“你是何人?”青袍剑客擦了擦眼泪看着秦素影问道。
“秦大哥,我是素影,你不记得我啦?”秦素影回答道。
“素影?”那青袍剑客打量了一番秦素影后说道,说罢,思绪仿佛飘向了很久以前,只见那青袍剑客双眼出神地望着远处良久。
“你怎么会在这?”青袍剑客问道。
“我……我便是为了来此见你呀。”秦素影略有害羞地说道,说完,只见她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见我?你来见我可有什么事?”青袍剑客问道。
秦素影见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见她依旧满脸通红地低着头,一双雪白纤细的玉手,这时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拨弄起衣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