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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到帝都

2006年,9月,帝都

坐了36个小时的火车,陈小汐从福建的小山村到了帝都,高楼大厦、人山人海,帝都好大啊。天气好热好干燥,北方的气候感觉不舒服,陈小汐站在女院门口,一脸无助和迷茫,好想回家,女院怎么这么小!?比我高中学校还小居然。

高考失利,最得意的文综考试居然不及格,想哭的绝望和再次复考的不愿,小汐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填报了帝都的女院,就想离家远远的。

“走吧,报名去,我去取钱,你先走流程”二叔说。是的,到帝都是二叔陪我去的,父母没有来,因为没去过远门因为二叔想来帝都看看。后来想想其实应该让爸爸来,只是自己太小太幼稚不知如何照顾父母,父母也没见过市面害怕不敢来,总之就是一种莫名的遗憾。

女院小小的大厅以及广场,全是师姐和老师坐在小桌子上登记资料,还有前来报名的学生五颜六色的行李箱,雨伞,一片热闹场景,可是陈小汐却不高兴,本就不是自己喜欢的学校而且学校还这样破。哎,还是看看怎么报名吧,二叔去ATM机取钱了,陈小汐问了大致流程,填报表、登记、拖着行李,行李箱还是个破的,一楼二楼的找着。明白报名流程后等着二叔,二叔取了钱递给陈小汐,陈小汐缴费去了,6000元呢,学费、住宿、军训衣服,一沓子钱还了一张红色收据。心里心疼,爸妈多辛苦才赚的呀。

陈小汐家里并不富裕,还有两个哥哥,爸爸初中文化开小货车,妈妈没念过书,家里开了一个饲料店,就这样养着三个孩子上学,陈小汐从小是被宠着养大的,虽然不节俭也不奢侈,也明白家里父母的不容易。总想着哪一天自己有钱了可以照顾父母,让父母过得不要那么辛苦。

报名后去宿舍,宿舍更破,8人间的宿舍,住了7人,同班同学,自我介绍的时候陈小汐太害羞了,没敢怎么说话,其他同学自我介绍互相寒暄。

“我叫李炜炜,河北石家庄的,你呢?”李炜炜是个大美女,168cm,大长腿,双眼皮大眼睛,漂漂亮亮的,穿着蓝色裙子,淑女一个。

“我叫游萍儿,浙江温州的”游萍儿不高,150cm左右,瘦瘦小小,眼睛大大,头发很长。

“我叫曹蓝蓝,甘肃的”曹蓝蓝很黑很瘦,还带着帽子,衣服裤子总觉得不整洁。

“我叫陈小汐,福建的”说完陈小汐拿着手机给哥哥和父母发短信,手机还是二叔花了500买的诺基亚,人生第一步手机,太新鲜了。

同学们开始寒暄见我陈小汐不说话,便也没有搭理。后来二叔说要走,去帝都看看,然后就会老家。陈小汐送二叔去校门口,什么也没说,十分失落,特别想和二叔说你带我走吧,我不想留在这,终究什么也没说,看着二叔坐上公交,远去。陈小汐自己偷偷的哭了一阵,也行对未来的迷茫,也是是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哭过之后陈小汐回到宿舍开始收拾。

陈小汐也不是什么难以融入团体的人,虽然害羞和腼腆,但是没几天就和宿舍的混熟了。发现新大陆一样,每个人都和陈小汐的不一样,成长、家庭、读书、经历完全不一样。让陈小汐井底之蛙一样看着。许多年后再想起,才发现每个人的不一样和多年以后一样的不一样,人生就是这样毫无预警却又莫名的有许多联系。

李炜炜典型的北方姑娘,复读了一年还是没考好,就到这所学校了。“其实就是很好奇,女院,都是女生吗,报了就发现被录取了”李炜炜说。

“这和我完全一样啊,我也是想着新奇,谁知道就被录取了”陈小汐说。

何浅来的比较晚,大家都收拾好了她才到,一问才知道和陈小汐一样,福建的。“我是我姐姐在帝都,所以我就报考了帝都的学校”何浅说,她妈妈在小时候便过逝,比较依靠姐姐。她时常回去姐姐家里,洗澡这种事情她也会去姐姐家。我要是在帝都也有房子改多好,这是陈小汐发自肺腑的心愿,为了可以自己洗澡。

郭小南是可爱又乐观,看着就喜庆的女孩子,“我也是因为有亲戚才来帝都的”郭小南说,每天都开开心心的郭小南是宿舍富婆,很难想象父母离异,母亲再婚继父还带着一妹妹,这样的家庭背景她还是那样每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人心疼。

陈小汐念的专科,这一届文秘专业是两个班,两个班一共就60个人,两年的专科,第一学期纯玩,学校一星期才给安排2-3节课,非常无聊,纯粹是培养同学友情和旅游帝都用了。辅导员安排好学习课程的通知后就是开学前要去军训了。

军训前一夜,学姐还来每个宿舍慰问。在南方人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学姐说“你会想念那里的馒头的”,后来有段时间,的确十分想念比我拳头还要大的馒头。日常八卦“学妹们不要害怕,女院的女生可不缺男朋友哦,你看看附近,化工大、财经大、哪怕是航空大都离学校很近,男生多!不愁的”哈哈,学姐真是了解啊,总觉得是离自己很远的事情,但是没过多久就实现了真香定律。

陈小汐不知道自己被大巴车拉到什么地方去了,帝都的偏远村落吧,坦克队的小战士,军哥哥和大多数同学一样,18-20岁的年纪,很帅气的。所以即使陈小汐是个内向不问世事的,但是依然会听到许多军哥哥和同学的八卦,各种劲爆。当然是后续了,比如军哥哥和同学恋爱了,后来去维和部队被绿了。偷偷恋爱被班长发现了有的没的,只是一个饭后谈资。

军训那是真累啊,娇滴滴的陈小汐白白胖胖又嫩嫩被摧残脖子和脸黑东东,难以直视。即使是这样陈小汐用了一个月也就恢复了,不得不说南方姑娘养的精致啊。军训留下的照片都是黑历史,无法直视。军训唯一让陈小汐难过的是,把大家的钱弄丢了,军训不让带手机钱包等,大家带的钱不多,都放陈小汐身上,应该是陈小汐白白胖胖的好安全。开始是挺安全的,就在军训一半的时候钱不见了,急死陈小汐了。

“什么时候丢的?”游萍儿问,“不知道”陈小汐一脸沮丧的说,想到要赔钱就心里直突突的难受。“大致时候呢?什么时候发现的?”李炜炜问,“刚刚发现就和你们说了”陈小汐说。“咱们刚洗完澡,是不是洗澡时候被人拿了?”郭小南说。“好像是吧,怎么办呀,我把钱全丢了,对不起”陈小汐都快哭了。“没事,钱不要了,就这样吧”李小伟说到。最后大家也都说算了,不用陈小汐赔,陈小汐那个感动啊。

军训陈小汐走军姿、抗大枪、拉链爬山、天天扯着嗓子唱军歌、吃饭抢着吃、最后还军事演练了一把,这个军训内容之丰富、辛苦、疼痛,全都体验了一把,难忘的军训。而在军训过了,临走时候拿了两个馒头,学姐说的对,馒头真好吃,坐着大巴车听着一路顺风,哭了一鼻子。

回到学校后那是一个无聊啊,课程少到可怜,权当是旅游帝都了,该逛的都逛了遍,学生嘛穷游就是了,可是却是这样的日子才叫以后不停的回忆,再也没有当年的心思、时间和对帝都的向往,心境也与学生时候不再相同。

很快,冬天来了,暖气绝对是北方最伟大的发明之一,简直不要太舒服。外面大雪飘飘屋内单薄衣物,不像南方屋里比屋外还冷,风一吹冷到骨子里。陈小汐绝对适应北方的冬天,甚至在看到雪后,南方的几个同学疯了,大半夜跑到外面去玩雪,北方的同学一脸懵逼的看着发疯南方姑娘们,那画面也是一绝。

一学期就过了,陈小汐又是36个小时的火车回到了老家,陈小汐瘦了,瘦了将近20多斤,这让陈小汐严重怀疑自己就是让哥哥的营养品给养胖的。高三吃了小哥买的鱼肝油、补钙的保健品,那会大哥还是个小公务员,偏远山区回来一趟不容易,800多的工资开始干,见面给我200元的巨款,简直让陈小汐受宠若惊,哥哥们爱我,其实陈小汐心里都知道。回家爸爸妈妈做好吃好喝的,睡到日晒三竿,家务活都不干,俨然就是来享福度假的,过年还有红包,简直不要太舒服,过完年寒假没几天又匆匆赶回帝都。

陈小汐一直觉得自己虽然不是学渣但是觉对不会是学霸或是优等生,哪里能想到,学习成绩在这里这么好。班级第一年级第二。却也看到了这个社会的残酷一幕。

因为成绩比较好,辅导员给电话“陈小汐,你让父母给你弄一张贫困证明,你的成绩很好,给你一个一等助学金,1500元,尽快。”说完陈小汐很高兴,毕竟1500可是3-4个月的伙食费了。陈小汐兴冲冲的打电话回家和父母说,过了几天父母说不好弄,爸爸特意打电话说“小汐要是弄不下来咱就不要了,这边贫困证明真的不好弄”,其实陈小汐没有太失望,没有就没有,没事。可是辅导员有意见了,后来老爸终于弄了个证明,传真并且邮寄,很慢,交给辅导员的时候,1班班长邵芳也在,辅导员一脸不高兴的说“怎么让你弄个证明就这么难,你看人家邵芳,一下子就弄了一张”陈小汐说“福建那边管理很严格,即使我家符合要求,但是流程很繁琐,我爸爸好不容易…”根本没有等陈小汐说完,辅导员就打断了,“真是太慢了,多耽误事,早知道就给别的同学好了”辅导员刻薄的脸陈小汐永远记得。班长在旁边看着,陈小汐真的觉得十分委屈,离开了。

其实就是因为辅导员已经上报了不能改,否则她真的会改,原来很多事情真的是可以作假的,班长不是贫困户也可以这样拿到奖学金。这就是学校经历的不公平待遇。相比陈小汐,学霸也就是年级第一,张亚经历才是让人觉得是暗箱操作。

陈小汐虽然是年级第二,可是成绩可比张亚差很多。辅导员给申请了国家奖学金,虽然张亚成绩好,可是离奖学金要求还是有点差距。辅导员硬是争取到了。成绩不够还是争取到了,6000元奖学金,并且让张亚给两个班级的同学请客吃烤肉,KTV,简直蜜汁操作,陈小汐也是兴冲冲吃饭唱歌就是了。

学校是个小社会,真的是不容小觑。

也正是因为成绩不错,每次考试完成查询成绩的时候,陈小汐就格外被重视,自己还没查成绩呢其他同学都给看并且告知了。并且有的羡慕、有的不屑、有的怀疑,同学们真的是很多想法哦…无语。

因为打工和奖学金,陈小汐换了手机买了电脑,生活无比滋润。学生打工说实话,很赚钱呢,在大中电器7天,一天100-150元,陈小汐很累,但是拿到钱的时候就不累了。宿舍的每个人都去打工了,李炜炜去做模特、游萍儿和陈小汐去大中电器,郭小南、何浅去更远的家电商场、曹蓝蓝和李小炜去了超市,大家都赚到了钱,十分开心。

“咋们拍照吧”在学校的小花园里,游萍儿说,女生嘛总是爱美的,几个小姑娘欢欢喜喜的去了。陈小汐一直觉得自己胖所以挺自卑的,内向,可是瘦下来之后居然发现发现自己还挺漂亮,果然胖子都是潜力股啊。那时候还像现在这样的智能手机,都是相机拍照,洗印出来,照片很多丢失了后来。这是后话了。

最后也正是一件事情被发现,改变了一些事情。宿舍在一个黑夜发现东西全丢了,尤其现金和贵重的小东西,还报警了。陈小汐胆小没敢去警局,等舍友回来了之后问了情况也是不了了之,警察也没查出来。可是丢的东西有些莫名奇怪,丢现金或者相机这个可以理解,但是,李炜炜香水丢了,宿舍人全部都丢了东西,但曹蓝蓝一个东西都没有丢。后来陈小汐有一天被告知,丢的钱和物品找到了,是同宿舍的李小伟。

生气,真的是生气,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穷吧,最后证实军训时候丢的钱也是李小伟偷走的。而被发现的原因是,李小伟透了其他系同学昂贵的相机,被同学发现举报,而宿舍这些东西都是后面自己承认的。

再一次感受到学校是个小社会,什么人都有,即使是天天在一起的朋友、同学、舍友,都会伤害你。陈小汐最是可怜,因为每次被偷她都是被偷钱,所以陈小汐一度很穷,吃饭只敢点个白菜加米饭,1.5元,吃了好久。

而李小伟,在一个晚上被父亲接回去了,看着她父亲朴实的样子,大家都没有说话,她和父亲收拾行李时候,全宿舍人都在,陈小汐说不上什么心情,没有一个人说话,默默的看着。最后甚至被偷的钱大家都没有要,她走了,离开了学校,后来听说又考了一所老家的大学,从此再无联系。

有些人就是这样,来来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就像是陈小汐和顾言,正是2007年的十月一日假期,打工的陈小汐遇见了顾言,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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