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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社会新人

2008年,帝都与福建

08年初,辅导员和大家说有几个专升本的名额,大家通过考试即可。本来是按照年级排名即可,可是学校临时改了政策,年级前20名的同学可以参加考试,陈小汐不知道咋了,在这里学习超级好,年级第二,本来是可以直接升本科的,因为学校的政策变动,参加考试。考的也简单,就是管理学和英语。宿舍比较争气,李炜炜、郭小南、何浅、陈小汐全部有资格参加考试。曹蓝蓝高深莫测的样子似不屑,游萍儿早知道自己不行毕业马上回家的。陈小汐想的是,要是这次升本成功了,那就和顾言捅破窗户纸,可惜事与愿违,陈小汐没有考上。当辅导员给李炜炜打电话的时候,陈小汐就知道自己落榜了,没有希望了,沮丧的陈小汐在宿舍偷偷的哭了,是为了自己将来也是为了顾言。

这期间顾言约陈小汐,陈小汐都没有答应出去,吃饭,没空,去博物馆,没兴趣,去看电影,不想。总之陈小汐好像拒绝了顾言一样。顾言找陈小汐慢慢的也少了。

陈小汐考试失败后,开始投递简历了,该早工作试试了,毕竟还能在学校住2个月,虽然还有课,但是也等于没有了,最后一个学期也只剩下1节课了,很多同学都找到工作开始上班实习了,陈小汐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投递简历和面试,面试过几家公司,总觉得陈小汐幼稚不当但吧,没有录取,而看上陈小汐的又太远,陈小汐不想去,拖来拖去也没有找到工作。

这个时候学校拍了毕业照领了毕业证,游萍儿说她要回老家了,特别突然,她是第一个走的,那个晚上大家给她收拾行李,还去学校外面吃了一顿,也许是因为对于离别的伤感,也许是因为对未来的迷茫,大家显得都不是很开心。其实在这之前,陈小汐陪着游萍儿吃了一顿麻辣烫,记得身为南方的姑娘,来帝都第一次见到在路边坐着吃的麻辣烫,还有麻麻酱,简直惊为天人,还有辣椒,陈小汐以前是不吃辣椒的,可是自从爱上麻辣烫后就无辣不欢。临走前几天,游萍儿说“小汐,陪我吃顿麻辣烫吧,以后估计再也吃不到了“,是啊毕业天涯海角,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学校附近吃顿麻辣烫呢。那天风特别大,路上人很少,吃麻辣烫的就更少了,那个摊位就成小汐和游萍儿,大风呼呼的吹着,好像彼此的心情一样,胡乱不堪。麻辣烫的大姐还特别好,看两个小姑娘吃着麻辣烫在大风中凌乱,拿着大衣抱着她们,她们挡着风。

这是一次不一样的麻辣烫,这也是多年后陈小汐回想起来最好吃的麻辣烫,即使在帝都生活多年,再也没有吃过比这更好吃的麻辣烫了,也许这便是陈小汐年轻的味道,麻辣十足、够劲。

游萍儿回老家了,曹蓝蓝也绑走了,说是找到工作,公司有住宿。何浅搬到她姐姐家了,郭小楠说她也准备要走了。陈小汐很难过,在汶川纪念日那天,陈小汐睡得浑浑噩噩的,接到了顾言的短信,问要不要一起去军事博物馆,陈小汐又拒绝了。陈小汐很难过,自己是回家呢,还是在帝都看看。住在哪里呢?不知道。工作没有着落,住宿没有找到,陈小汐很烦躁的在宿舍看电视剧,那会台湾的电视剧风靡,偶像电视剧《便利贴女孩》陈乔恩和阮经天演绎的,陈小汐看着高兴的时候,裴风和张娜来了,她们是陈小汐的同学也是同乡,问了些情况,说也在找住宿的地方,听说学姐在学校不太远的地方有个类似学校住宿场地,要不去看看先,陈小汐答应了。

其实上学期间陈小汐接触最多的就是宿舍的,其他同学很少在一起聚会或是在一起玩耍,只是军训时候大家还是比较熟悉的,再加上是老乡,所以会亲近一些。只是陈小汐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宿管开始赶人了。陈小汐记得那天很热,宿舍就剩下李炜炜和陈小汐了,宿管说赶紧搬走,李炜炜说到:“我不用搬走吧,我这边升本科了,老师说我可以先住着“,宿管说”你升本科了?那明天问问你辅导员你住在哪里,今天先住这,明天记得问“,”好的“李炜炜说到。宿管又问向陈小汐,”你呢?也升本?没有的话明天就搬走“,陈小汐说”好的“,宿管不高兴的就走了。陈小汐落寞的坐在床上,想着该收拾东西了,可是不想动。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早上,宿管又来催了一遍,陈小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裴风和张娜,还有同班同学王燕、田林,几个一起坐车到了之前说过的宿舍。

宿舍和学校很像,一个屋子4人间、6人间还有8人间,价格相差不多,本来几个人想住个6人间一起,可是管理这里的大爷死活不让,就是没有房间,大家被各自分配到了不同的房间。这里虽然和学校的宿舍很像但是却很破,澡堂也像是违建的建筑一样,再加上全是社会上不一样的人,显得比学校不安全很多。洗澡有规定时间,热水也有规定时间,男男女女在一个院子里,整个建筑就像是在高楼大厦附近被遗弃的破败角落,而且还需要和根本不认识的人住在一起,陈小汐和同学们都很不适应。虽然也是男女宿舍分开,但是并没有隔离多远。没有办法,因为非常便宜,一个床位一个月200-400元不等,对于陈小汐刚毕业的学生来说是很好的住宿了。

陈小汐住了2个多月就决定回老家了,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不适应这里形形色色的社会人,住在破败的小楼道里,洗澡喝水都要等位置的地方,陈小汐受不了了。和父母电话沟通后,回老家了,回家前和同学们吃了顿饭,收拾行李,一个人落寞的走了。没有告诉顾言,顾言自从陈小汐拒绝几次之后也没了联系。

陈小汐在火车上,不敢哭,自己在卧铺被子里偷偷的哭了,再见了帝都,再也不会回来了,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陈小汐回家了,可是陈小汐并不高兴,这里不像帝都,没有暖气,没有繁华的商场,没有熟悉的朋友,没有想见的人。工作也不是自己想要的,总想着要在写字楼里做个高级白领,在老家父母托亲戚找了个营业厅收银员,一个月工资2000元左右,每天枯燥无味,这样的日子不是陈小汐要的,要回帝都的想法越演越烈。和父母和哥哥说要回帝都,全家反对,为什么回去,回去做什么,你现在等着考个公务员就行了。可是陈小汐倔啊,非要走,回老家半年陈小汐就又回到了帝都。

其实想顾言了,其实想回帝都离家里,家里的三姑六婆各种亲戚,从小陈小汐就害怕,这家闺女咋了,这家父母打架了,这家孩子有没有出息了,全部会成为村里邻居的谈资,还有各种比较,和哪家孩子一样或是谁更好,哪怕是结婚礼金给了多少钱都是要说出来的,陈小汐不会应付啊,家里也有再催小汐找对象,天哪,找个老家的男人结婚,这根本不再陈小汐的规划里面,陈小汐才20岁啊,就要面临这些吗?甚至于妈妈问过小汐,要不要去新加坡?陈小汐不去,妈妈并没有多说了,因为觉得女孩子一个人去新加坡是不是也不安全,只是有亲戚作为劳务派遣的去新加坡工作,工资还是很不错的。那时的陈小汐一心想着要回帝都,哪里还想着去新加坡,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才是正经。

陈小汐在营业厅,不敢见高中或者初中同学,这些年读书活成这个样子?裴风有过联系,在帝都找到工作,一个月4000-5000工资,而陈小汐第一个月因为实习到手580元,想想心里都难受。在老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一眼到头,我为什么不能去帝都找份好工作,以后生活的更好,为什么不能回帝都见我想见的人,为什么不能在帝都生活下去,定居下去,为什么,为什么,每天陈小汐想的都是这些。

大哥在陈小汐要回帝都之后找过陈小汐,为什么?陈小汐没有多说,总觉得你们都不懂,也许是陈小汐的叛逆来的太晚了吧,20岁开始叛逆了,听不进家里所有人的劝说。大哥也是自身水深火热,交的女朋友,初中13岁就开始早恋,一直到现在,带回家见了父母,妈妈死活不同意,为什么,因为未来大嫂没有正经工作,还是被领养的孩子,亲生父母也找到了。陈小汐为此劝过母亲,为什么,大哥大嫂10几年了,为什么不同意。母亲说“她(大嫂)是被领养的,以后要养现在的养父母还要亲生父母,你大哥得多累。还有她没有正经工作,做什么美容、按摩、这不是正经人干得,你大哥公务员,虽然不富裕至少以后不愁,但是加上他你大哥以后可就要吃苦了“。父母之爱子则谓之计生远,大哥考虑得是爱情,是十几年得感情,妈妈考虑得是以后我得孩子要辛苦了,这便是最大得不同。

陈小汐一直都觉得母亲是一个厉害得人,虽然一天学没有上过,可是考虑事情和学习得能力都很强,小时候母亲吃了很多哭,那个年代得人能生存下去都不容易,母亲心心念念得都小时候想和舅舅们一样去上学,可是外公外婆不让,说上学是男孩子得事情,母亲为此心里愤愤不平。还让母亲和大姨去放牛,小时候被牛追过,被牛角顶过,所以长大了连牛肉都不敢吃,所以即使陈小汐从小学习并不好,但是母亲一直坚持让陈小汐上学,哪怕高中没有考上好高中,母亲也坚持花钱借读好学校,陈小汐一直都知道母亲得不容易,可是不知道如何去回馈自己得父母,因为自己没有能力,不够强大不能够去帮助父母。这是陈小汐最为愧疚的,想要自己出人头地,想要帮助父母过得更好。可是现在的陈小汐根本做不到。

陈小汐还是回到了帝都,又到了集体宿舍,还有同学在,见面了很高兴,大家半年并没有太多变化。工作、生活,也有焦虑,也有不甘,也有迷茫,也有彷徨。可是回来了,陈小汐就是高兴,开始找工作,并不顺利,后来因为老家一亲戚在帝都南部有个厂子需要一个财务,陈小汐在找不工作的时候去了,也就搬走了,在南部村里租了一套平方的小间,房子很小很破还临街,一把破锁和一个破旧窗帘,陈小汐又郁闷了。生活怎么又和自己想要不一样,工作是财务,陈小汐没有做过,开始一点点学,厂子和住的地方都很偏远,陈小汐每天都很害怕被偷被抢。

这个日子里,陈小汐找到了初中同学,也是初中的学霸,王树。找王树是因为找个认识的却不会见面的,倾诉心里的痛苦和苦闷,那时候要钱没有,工作也没有前景,又一度怀疑回帝都做什么,一股脑儿全部和王树聊了。后来才知道,王树考了四川大学,汶川地震的时候他们学校组织学生睡在了操场上,物资水源都很紧张,在操场睡了半个月,信号还不好,很辛苦,家里简直担心的不行。好在日子熬过去了,看我主动找他聊天,他也挺高兴,毕竟老同学联系的很少了。其实王树一直是学校的神话人物之一,那时候初中虽然不是很好,是村里唯一的初中,王树、杨冷、杨景他们三个天天争夺第一,也同时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全校就这三人考上了。从小王树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虽然家里穷,可是成绩好,小学都是校长带领老师捐款让他上学,初中也是老师资助,说是好孩子不能就这么断了上学,高中后拿奖学金和老师的资助考上了大学,这样的王树在陈小汐心里是神话一样的存在。刚好那会王树就坐在陈小汐前面,虽然说没有特别要好,但是关系还是不错的。

可能是陈小汐太难受了,生活困苦,日子清贫,前景看不到,有段时间一直和王QQ联系,有时候聊的多有时候聊的少,聊完后心情总会好很多,有个倾听的人真的很好。后来和王树虽然一直没有见面,但是知道他过的不错,两人关系也不错,偶尔还会联系,再后来王树和初中同学结婚,是初中就隔壁班的班长,并且有了一个闺女。陈小汐衷心祝福他。

日子还是照过,只是让陈小汐没有想到的是李炜炜的电话。

“小汐,顾言找你“李炜炜说。

“啊?什么时候?

“就今天,所以我给你电话,你不是换电话了么,他没有你新的电话”是的,陈小汐回老家后就把原来的电话注销了,回帝都后又换了一新号码。

“哦,然后呢”陈小汐问到。

“我把你电话给顾言,他的给你,你们联系把”

“行吧”陈小汐和李炜炜没有说太多,随后挂断了电话。

陈小汐想了很久,顾言,这个已经消失半年多的名字,又一次听到了,他找我做什么呢?陈小汐不清楚,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什么,没有抓住这个感觉的,一晃而过。但是陈小汐还是期待顾言的电话了,本来想自己先给顾言打电话的,后来想想算了,还是等着吧。

果然没有多久,顾言就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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