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瓢老板，这是王枫的合同备份，他已经签过字了。”宁狮狮将一份文件放在红木桌面上，在轻轻地推给PDD。
“哦，是狮狮呀.......等一下，我先把这个任务做了。”此时的PDD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掌中的手机，粗大的拇指不时划动着。
虽然现在是小象娱乐公司的上班时间，但对于公司的瓢老板来说，他想什么时候玩游戏，就什么时候玩游戏。
在不同的游戏中探索，这俨然已成为了他人生的乐趣。
“怎么说，他想跟着你做直播，还是去YM打职业？”在成功合成自己梦寐以求的神装之后，PDD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宁狮狮问道。
宁狮狮是他最为信任的王牌经纪人，帮他打理着直播公会的一切事宜，手下管着好几十个主播。
通常来说，网络主播们都会选择跟直播公会签约，以部分礼物分成的代价来获得一份保底工资，以及直播网站上更多的推荐位。
“他说.....他全都要。”宁狮狮将一缕发丝撩到自己的耳朵后面，想让自己看着更自信一点。
“什么意思？”PDD眉头一皱。
“他既要打职业，又要搞直播。”宁狮狮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她也是第一次听到有新人提出这种要求。
“啊？合同是怎么签的？”PDD本以为，像王枫这么有天赋的人，会直接选择走职业选手的道路。
不是所有的游戏天才，都有足够的情商，能把直播做火。
他很怕王枫会浪费掉，这几年他反应最快、竞技状态最好的黄金时期。
“直播合同是：他没有保底工资，只有30%的礼物收益，每天播八个小时。而我们会帮他做一些推广，买一些推荐位。”
“然后，他跟YM签的是青训生的合同，每个月基本工资一万元，如果他把分打高的话，还会再给他加。要求是，他每天至少要打十六把排位，月底前必须上王者800点。”
“同时，我们会为他提供最好的直播场地，和设备。”
宁狮狮井井有条地向PDD汇报着。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经纪人，她成功把王枫的合同价格压得极低。
没办法，这就是她的本职工作。为公司赚钱是她的使命，哪怕她个人再欣赏王枫，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还行，反正现在S8刚打完，还在休赛期。也没什么训练赛给他打，正是他冲分的时候。”PDD挠了挠自己圆圆的脑袋，接着说道：
“至于直播，我是觉得他的直播不会有什么起色。让他一个人先试试吧，碰碰壁，提前锻炼一下他的抗压能力。”
“好的。”宁狮狮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狮狮，你觉得新来的这个小家伙，人怎么样？”PDD话音一转，带着几分笑意揶揄道。
“挺沉稳的，感觉得出他骨子里是个很骄傲的人。不过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知道他有没有直播效果。”宁狮狮想了想，然后很是认真地回答道。
“有意思。”PDD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他打开手机，再度投入到他伟大的手游征程里面去。
“哇，你看我这套时装帅不帅——”
书房里，又是一声银荡的猪叫。
......
PDD的家，走廊最深处的小房间里。
经过王枫一早上的努力，终于，所有的直播设备都被妥善的布置好了。
一旁的小桌子上，放着早已凉透的早餐。
王枫把手伸到电竞椅下面，将椅子调到一个合适的高度。
打开摄影专用的柔光灯，再把摄像头对准自己。
他在左侧的副显示器里，打开自己的直播间，确认直播的画面没有问题。
逗鱼主页，英雄联盟区一个并不怎么显眼的新人推荐位：
【峡谷下饭神：全位置全英雄登顶国服！】
“这就开始了吗？”他长吸了一口气。
突然，他注意到直播间里有一条白色的弹幕闪过：
【还不开游戏？】
“好的，马上就开。”看到他直播生涯中的第一个弹幕，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
【单/双排位：开始游戏】
为了吸引观众，王枫的直播间标题写的是‘全位置’上分。所以，他在排队时选择的是【补位】。反正有着下饭超能力的自己，精通所有英雄。
【队列中......】
王枫再次看向直播间，这一次，屏幕上一条弹幕也没有，右上角的人气显示着‘3.8万’。
他很清楚，直播平台的‘人气’并不是他直播的真实观看人数，而是人数、礼物、弹幕数等多种因素综合评估的分数。
像他‘3.8万’的人气，直播间里可能只有个位数的观众。
“慢慢加油吧！”他给自己鼓劲道。
【对局已找到，您的位置是：中路】
“奇怪，我明明选的是补位，系统怎么会给我分配中路呢？”王枫有些讶异地自言自语道。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和其他段位不同，王者大师局反而不缺辅助。正相反，这里有大把的人愿意玩辅助，以躺着上分。像中单、adc这些对游戏水准要求高，容易被虐的位置反而缺人。
见到王枫愣神，又有两条弹幕从屏幕上飘过：
【选英雄啊】
【玩辛德拉！】
“好，我们来玩一手辛德拉。”作为新人主播，王枫还是很愿意去满足观众需求的。
只是，观众们像大爷一般的语气，还是让他颇为不适应。
【选择英雄：暗黑元首，辛德拉】
“糟糕，我点的外卖还没到。”
王枫的心里有些发慌，因为观众的催促，他才匆促地开了游戏。
没有超能力的加持，真实实力只有黄金的他，难道要在观众面前硬混吗？
怎么办呢？
他的余光忽然瞟到了，旁边小桌子上的早餐。
那是PDD家里的阿姨先前送来的。
早餐比较简陋，只有一碗小米粥，以及一个熟鸡蛋。
“只是粥吗？”
“对了，粥里面不也是米吗？”
“按理来说，大米会增强我的反应力。只是不知道与米饭相比，粥对我的超能力有什么影响。”
趁着游戏加载的空档，他匆匆将那碗凉粥饮尽。
他意犹未尽地看了看，餐盘上剩下的那枚鸡蛋。摸着自己只是半饱的肚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