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州城的饥荒开始在稻田里的收割中逐渐化解,珍凝在半个月后,就闭了粥摊,和彩旗踏上去青冠山的路途。
珍凝和彩旗依旧女扮男装,她们骑着马离开博州城,彩旗还是问:七小姐,钱生钱里那么多银子为什么咱们不拿上一些?
珍凝笑着说:那是皇帝哥哥的。我拿了,以后他就不当我是朋友了。
彩旗:七小姐和皇帝是朋友吗?
珍凝:是啊!不然怎么咱们该还客户银子的时候,就准时来钦差了呢?小时候只有我跟皇帝一起玩,虽然他多数时间不讲理,但还是比较够义气的。
彩旗:是说皇帝金口玉言不更改吗?
珍凝:哪里,只是那时候皇帝还是太子,不存在金口玉言。只不过他那时候即便挨打也不告状。现在他是皇帝,肯定和以前有很多变化。论起来,现在我和彩旗在一起玩,要比我和皇帝玩还开心许多。
……………
青冠山已经不远了,据一个樵夫讲,骑马走过这座小岗山,然后过去六十里就是巍峨的青冠山。
看看天色已不早,珍凝和彩旗就骑马奔向山坳处,一户柴扉为门,篱笆为院的农家。彩旗敲了几下门,然后又喊了几声。出来一个农家老太太,珍凝说明赶路没有寻到客栈,天色已晚,需要投宿在这。农家的老太太听完还是热情的欢迎他们投宿了。
家里住着老两口,儿子是个车夫,给大户人家赶马车,常年住在城里,偶尔也会回家来看看。女儿两个都嫁到京城,归宿也好,倒是回来一趟不容易,所以基本都在每年过年后有空跑一下,回来看看老人。
吃过晚饭,一家人按照农家的习惯,就熄灯睡觉了。
半夜,珍凝被彩旗推醒来。珍凝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的说:彩旗,怎么了?晚上闹什么?好好睡觉!说完又准备躺下睡觉。
“呜呜…呜呜…”断断续续的哭声让珍凝听了也睡意顿消。彩旗小声说:听到没有,我就是听到了才推你的。珍凝掀开裹紧被子的彩旗说:走,咱们出去看看。彩旗怯怯的问:七小姐晚上黑黑的,不害怕吗?珍凝摇摇头:不怕呀?看看什么人哭,你不想看吗?半夜哭,定是心里很不好受的事情。
珍凝推了一下彩旗:去看看?
彩旗喃喃自语说:不怕就不怕,七小姐要去,彩旗跟着就是了。
二人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开门出去。
“别出去,那哭声出现很久了,每天半夜,都呜呜的哭。山里村民都说,那是夜鬼索冤。”隔间的大爷缓缓的说着,大娘也是随着大爷应和着:是啊,是啊,邻居王婆还说她一开门就看见满天都是鬼影,飘啊飘的每一个鬼都没有眼睛鼻子和嘴巴。
这下彩旗更犹豫了,彩旗从来都怕鬼故事,今天一听说是夜鬼索冤,更是又坐了下来,不敢出去了。
珍凝好奇的问二位老人:大爷大妈,什么是夜鬼索冤?
大爷叹了一口气说:还不是冤魂难散,仇又报不了,所以夜夜哭泣。
珍凝:大爷,这哭的鬼有人见过吗?
大爷:我没有见过,老人都这么说的。谁敢半夜出去看呢?
大娘说:旁边住的王婆说看见过。
大爷:她什么都有份,没有她不知道的,靠不住。
珍凝:这么说,这哭声已经年月很久了吗?
大爷:是啊。过去老年人都和我们当小孩的这么说,现在我们也听到了,已经半个多月了。哭声时断时续的。二位还是睡吧。
既然岁月很久,看来不是真的有人伤心才跑出来哭泣难过了。彩旗看着珍凝说着。七小姐,咱们别出去了吧?鬼好让人害怕。
彩旗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珍凝。
灯台的火苗,被一丝透窗的风吹得歪斜了一下。彩旗一下靠着珍凝,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珍凝安慰了一下彩旗,扯上被子给彩旗盖上。许久彩旗才渐渐睡着了。
好奇心好不容易才过去,眼看又要睡着,呜呜的哭声又传进耳朵。珍凝起身,轻轻的穿好衣服,悄悄的一个人出门去了。
黑暗的晚上,天上的远处有淡淡的月光隐在云层。也有一阵阵凉风刮着。那哭泣的声音飘忽,时隐时现。珍凝一步一步寻着声音前行,直到一个山洞跟前,珍凝才断定声音出自山洞中。珍凝打亮火折子,一步一步向山洞里面走去,那哭声却渐渐的消失了。
山洞有九丈深,窄而狭长,里面没有出口。珍凝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珍凝长长舒了一口气,轻松的往外走,不用再悬着一念紧张。刚拐到洞口,突然一个蒙面人出现堵住去路。
才放松的珍凝突然一惊,而后极速飞出一拳,直接打向蒙面人的脸庞,蒙面人游滑的侧头,极为老练的躲过珍凝快如疾风的一拳。珍凝刚要抬脚去踢,蒙面人高呼:七小姐,住手!
珍凝心想:傻子才住手,你知道我名字才害我,平白无故,谁都不认识谁,我还安全,认识我,还蒙脸,必然坏蛋。就你刚才能躲过我冷不丁的一拳,功夫定然高我许多,不用奇招,定然吃亏!
珍凝电石火花一样闪过想法后,大叫一声——停!果然蒙面人停住不动了。可是珍凝电闪般的又一拳正好打中面颊。黑衣人唉哟一声,痛苦的捂着脸说:七小姐,你耍赖。我是九王爷派来保护你的汪水生。
珍凝这下有些后悔,汪水生她听说过,那是大哥在世时的把兄弟。这回可好,见面就阴了他一拳。珍凝好生惭愧,赶紧施礼喊了一声:哦!大哥你好!不好意思,打错了。
汪水生脱下面罩,擦着直流的鼻血说:七妹,好厉害!哥哥领教了。哥哥每次看你打人家,都心里嘲笑对方窝囊,这回,这回算是领教了。
珍凝:你一直跟着我吗?
汪水生:九王爷命令,哥敢不从命?
珍凝帮汪水生擦干净鼻血说:这洞里的哭声是怎么回事情?
汪水生回答:我也听到才怕郡主有危险,不然也不会冒然出来打搅郡主,因为九王爷命令是暗中保护郡主。
珍凝看了一眼汪水生说:以后也暗中不了啦,就大家一路走吧。说完就和汪水生一起回农户家去了。
走到门口,珍凝看见彩旗披着衣服站在外面瑟瑟发抖。珍凝赶紧问彩旗怎么回事。彩旗一见珍凝回来了,她哭了,她说不见了七小姐,害怕七小姐出事,所以又害怕,又无奈的站在门口等待。
一旁的汪水生安慰说:放心吧!七小姐的拳头,就是鬼也会被打得鼻血直流。彩旗看着进屋的汪水生鼻子周围有血迹就向后躲着问:你是?你的鼻子有血迹,七小姐……
珍凝抱了一下彩旗,拍了拍说:放心吧!他是父王派来保护咱们的汪水生。我大哥的结拜兄弟,武功超级高强,以后就叫大哥吧。
彩旗一听高兴了:好呀!好呀!以后七小姐打不过,就有大哥出手,打坏人一个落花流水。咦?大哥,你的鼻血都被打,流下来的吧?你要保护七小姐?
珍凝:彩旗不许胡说!
一旁,汪水生做为顶尖高手,此时的确颇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