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灵帝不理政事,外戚宦官争权,各地军阀林立,朝局不稳,山河动荡,民不聊生。百姓忍无可忍,终于张氏三兄弟领太平道教,发起了黄巾起义,而起义并不代表着人们生活的改变,而是战乱和更为艰难的生活。
在一条快要枯涸的小河旁,一个男孩脱下了自己的外衣,一遍忍着泪,一边不断的踩着自己的外衣,直到外衣脏的认不清甚至有些破损了,他才捡起来穿在了身上,向着城内走去。
到城内后他躲在一堵墙后贪婪地盯着路边的馒头摊,口水还没来得及流下来肚子先叫了出声,他仿佛下了决心,咬了咬牙,向着馒头摊走了过去,到了摊前没有多看,立刻伸手抓了两块馒头,这一动作快得商家也是一愣,接着便是一声大喊:
“抓贼啊!”
馒头摊摊主喊完后,急忙追了过去,旁边得几个路人听到后也追了过去,但小孩却像鱼一般,在人群的缝隙中闪躲,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
“最近偷东西的小孩越来越多了!”商家眼看追不到,气愤道。
旁边一起追出的过路男子叹了一口气才说道:
“今年本就大旱,再加上黄巾贼,唉......他们也是可怜孩子。”
商家也跟着叹气,但他不能不追,他们要饭吃,自己就不需要挣钱吃饭了么?他摇了摇头,回到了摊位上,却发现摊上的馒头全没了,他忍不住大骂道:
“你们这群兔崽子,别让我抓到,抓到非打死你们!”
男孩此时已经揣着馒头在没人的角落坐在地上大快朵颐,两个没味道的馒头,愣是让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他吃的注意,却是没发现旁边走来了四五个小孩。
为首的看着最大,约十二岁左右,皮肤被晒得麦黑色,虽然瘦却看起来十分有力气,他走到了男孩的面前,踢了一下他的腿,嚣张地说道:
“那一头的?”
男孩抬头看到面前的黑个儿,皱眉不解道:
“什么‘那一头’”
听到这句话,麦黑色男孩抓着男孩的头发,恶狠狠地看着他道:
“我黑狗儿的地盘不打声招呼就来偷?兄弟们,给我打!”
旁边几个小孩子便围了过来,一顿拳脚,男孩低着头,边护着脑袋边把剩下的馒头塞进嘴里,但小孩虽力小,架不住人多,刚刚塞进嘴里的馒头便被打得吐了出来。
这时候说时迟来时快,几个人身后突然来了一棍子,黑麦色的男孩背部挨了一下,疼的在地上打滚,剩下四个男孩停止了拳脚,警戒地看着拿着棒子的男孩,他衣衫破烂,皮肤确有些白,但明显很久没洗过澡了,一手拿着一个破碗,一手拿着虎口粗的木棍,凶狠地看着他们。
“城西的不要命?”
在地上打滚的黑麦色男孩感觉不那么疼了,抬头看到他后认出了这个男孩。
“你们凭什么打他们?”拿着棍子的男孩问道。
“这一片地哪个小孩不知道这片是我黑狗儿的地盘?他敢在我这偷,给他点教训怎么了?”
男孩拍了拍手中的棍子,笑着说道:
“我好像就不知道。”
黑狗儿爬起身来,招呼旁边的伙伴,小声道:
“他有武器,而且不要命的样子确实不好惹,我们先撤。”
说完便拉着其他人,逃了出去。
持棍男孩也不追,上前要扶起了被他们打的男孩,问道:
“还好么?能走么?”
男孩直到他没恶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站起了身,道了一身谢谢,持棍男孩笑道:
“我叫修子文。”
被打的男孩犹豫了会道:
“秦季明。”
于是修子文便扶着秦季明走了,路上秦季明忍不住闻道:
“他们为什么叫你不要命?”
修子文苦涩地笑了道:
“也许是因为我为了活着,才不要命吧?”
秦季明看出了他的苦涩,没有再问,二人就这么,搀扶着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进了一个破庙休息,修子文搬开了一块石头,从石头后取出了一包脏麻布,问道秦季明道:
“还饿么?这里还有。”
顺着修子文的目光看去,看到里面的烧饼,他吞了吞口水,修子文也没再问,直接递给了他。秦季明还想说什么,看着修子文善意的笑容,便接过来,直接开吃了,这次他没有再狼吞虎咽了,而是一口一口慢慢吃。等吃完后,修子文才解释道:
“刚刚那伙人领头有个诨名叫黑狗儿,是城南这块的小乞丐头子,你应该是不是本城人,你在他的地盘吃他的食物,他自然是不乐意了。”
秦季明听完后十分诧异,脱口道:
“他的地盘他的食物?”
修子文却是笑问道:
“你以前不是乞丐吧?”,看到他点了点头,便接着解释道:
“乞丐也是有划地盘的,城南那块他们惯偷,自然是他们的地盘。”
修子文看着还是十分诧异的秦季明,笑道:
“我刚来的时候也不懂这个,后来才知道的。”
秦季明听后问道:
“刚来的时候是指?”
修子文抬头回忆道:
“一个月前吧,我大概一个月前来的。”
秦季明看修子文不想再多说,便没有再问,而修子文看庙外艳阳高照,笑道适合午睡,便从旁边取了些干稻草,在地上垫了垫,便睡了过去,而秦季明看着呼吸声越来越平稳均匀的修子文,便靠坐在墙边,看着庙外的云,不知想着什么。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过去了近一个时辰,太阳也从往西挪了挪位置,修子文也从睡梦中醒来,他四处看了看,找到了秦季明的身影,看他还在发呆,问道:
“想什么呢?”
秦季明道:
“这片天,什么时候能下场雨?”
修子文伸手搓了搓,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怅然道:
“肯定不是今天。”
雨肯定是不会下的,大旱已经几个月了,要下雨早下了。
修子文拍了拍秦季明的肩膀,笑道:
“走吧哥们。”
“嗯?”
“天气正好,适合工作!”
“工作是什么?”秦季明问道。
修子文一砸头,该死,都一个月了,还没习惯过来,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你,我,乞丐,工作就是去要饭!”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秦季明出了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