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并没有参加这场婚礼,他现在已经来到了兖州,外面所有的眼线和军队都在受他调动,不过他还是孤身来到了东武阳城外,此时的场景和他几个月前见到的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是这次有了高大的攻城器械,袁绍此时也狠下心了。而且攻城的阵仗之大让赵大想起了以前的经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解这次之围。而且有了上次的经验,袁绍对于周边百姓的盘查更为严格了,让赵大手里的军队很难聚集在这个区域。
相比繁杂的战场形势,此时的天河山上却是一片喜悦,毕竟张燕的老部下有点多,所以趁机送礼的人也很多,这是唯一一次不算收受贿赂的机会,所以很多人都很积极。
王零也在这时见到了神医华佗,他们上山的方式不怎么好,爱子心切的张氏派去的人在找到华佗后不分好歹直接将其绑了过来。
本来华佗还执拗地不肯医治,不过张氏也不急,甄俨的身体略有些好转,也并不是那么急切,晾了他几天后,他便对山上的医疗系统感兴趣了,整日跟着那些实习医师一起东瞧瞧西看看,只是很多地方没有权限他也只能干瞪眼。
王零还是在医院的讲堂外找到了华佗,华佗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弟子,也已及冠,只是凑在窗边将更好的视线留给了他的师父。
王零没打扰他们,跟着他们一起听了半堂,里面是一些老医师在教着一些年轻人医学知识和经验,王零很久没像这么上过课了,他只记得小时候被阿翁打着背那些书,张角每次来都会考他,还会给他带一些其他地方的小玩意儿。
在下课前,王零问了句:“这些对华神医来说,应该并无多大价值吧!”
“黄口孺子,你怎知其中珍贵?”华佗看了一眼王零,就开口教训。不过这也正常,王零在山上不喜欢戴冠,只是束发,所以在他们看来可能还未成年。
“还请神医言明!”王零拜道。
“如今像这般宽宏大量之医师实在太少,能无私地分享自己行医的经验……”华佗没说完,朝着室内的老医师拜了拜,里面已经下课了,都在行师徒之礼。
王零点了点头:“也是!”若不是他出重价钱,才难请的动这些人出山来教书。
“见过副院长!”老医师出来后却是先向王零行礼。
王零回礼,然后介绍身边的两位:“对小子就不必如此多礼了!这位是中原远近闻名的神医华佗,这位是……”
“在下乃是华师之徒,樊阿!”那位小徒弟连忙拜道。
“久仰大名!”老医师客气地说着,同时还要应付其他人的礼。
“这位是我们这里的药学主任方主任,主要给学徒讲一些药理!”王零介绍。
华佗和方主任双方互相施礼,不过看情况他们应该早都互相认识了。
“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这次说什么也要同意我们提高预算的要求了?”
王零苦笑着邀请道:“这里不是谈事之地,还是去我的办公室谈一谈吧!”
在另一栋楼的二楼的犄角旮旯处,是副院长的办公室,里面的陈设在王零走之后就没在动过了,里面还有着两个办事的,主要负责医院和公务院事物的对接。
“去将那些堆积至今还未处理的事物都拿过来!”王零找了个理由将这两人派走。
然后将这三人分别引到桌案两侧,亲手给他们沏好了茶水。
坐到首座上:“方老,先谈咱们的事,预算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还得言锡兄长考量后才能决定。我虽然挂名副院长,但你也知道我不管事的,更别提医术了!”
“别诓我!刘言锡岂会不听你的话,你只要说一说,不说提高五成了,三成预算也能缓解现在人手紧缺的状况了!”
“三成?五成?”王零不知道该咋说,本来医院的预算在山上就仅次于军,农,教育和移民,提高三五成就相当于在一郡之内开满医院的程度了。
“人手紧张不是钱财能解决的,我之前说让你们招收女学员你们非要拒绝,要不是哪有这么多问题,导致现在男医和女医都还在割裂着。”王零无奈地说。
方主任说:“还有一个办法,你把女性医院的预算全部拨给我们!”
“不可能!预算这方面还能谈,但是这些机构不能你说取消就取消的!”王零直接拒绝了。
“那就此说定,提高预算啊!”方主任笑道,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我可听得清清楚楚!”
王零一脸黑线,他还没同意呢,山上的老人都快跟刘公学坏了,倚老卖老都有一套。
看着方主任走后,王零才对着华佗道歉:“甄家人对您不敬还请多担待,毕竟她们也是救人心切。”
“在下见了甄家少爷,与他们口中的病情有着很大差别,身体近日应是无恙!”
“那是我之前临时治疗的结果,但是针灸对于病情只能做到缓解的效果,并不能根除,所以还要劳烦老先生。”
“那是你治的?手法倒是有些娴熟!”华佗这才开始审视着面前的青年。
“正是!也是长年未动针了,还好幼时所学尚存!”
“我此行被擒来,身上器物刀具都未携带,并不能行医事!”华佗还是心里有着郁结之气。
王零听到这才笑道:“山中之物尽可取用,无论是来自各地之药草,还是用于外科手术之刀具,神医只需去库房一视,必能得到适合之物。”
或许华佗也没想过这个年轻人竟会这么舍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这块牌子,”王零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块副院长的牌子丢给他,“你先拿着这个,山中诸地可自由出入。”
“……”华佗并没有急着去拿,因为这很不正常,“副院长还需在下做何事?”
王零确实很馋他的身子,但是归根到底不能阻止他行医的步伐,不然周泰和陈登英年早逝,他还要背一份锅,只要在曹操抓他治头痛之前捞出来就好。
“我听闻神医尤擅外科与养生,所以我希望神医能将其书写下来,最好教于我们这里的人!”王零拜道。
“你们会信……”说到一半,华佗盯着王零问了另一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于我们的约定又有何关系,只需神医救治好甄俨,先生想何时走便可何时离开,我们不会阻拦!”王零笑道。
樊阿看着久久一言不发的华佗,问了句:“此地会有战事吗?”
“至少短时间不会有,会比徐州和豫州那边好一些!”
“那我答应了!”华佗接过那块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