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未亮,嘹亮的军号声惊醒了尚在睡梦中的王柔,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营帐外的吐槽声,怒骂声不绝于耳。他有些怀念城中的夜晚了,不过此次出城居住就是为了解决这些事的,他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自顾自地穿好戎装。
“将军!”营帐外的将士连忙拜道。
“辛苦了!”王柔看到他们尽量装精神的样子,略显无奈,“此番情况几日了?”
犹豫再三,门口的护卫才说道:“自驻扎此地开始便是如此,本来两军的作息就不一致,那些贼人军中的号角又是尖锐,若非伙食还要依仗他人之手,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护卫埋怨的语气也是让王柔一乐,这种颇像小娘子受委屈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护卫身上:“我看你话中似乎也并无厌恶之意!”
“将军让咱这么驻扎肯定是有所深意的,那些兄弟虽然话是狠了些,但也是发发牢骚!咱们还是不能让将军难做!”护卫说着,冷不防被王柔踹了一下屁股。
王柔紧了紧衣服,寅时的天还是有点冷:“既然听我的,那传令,全营集合!回来后你们这些过夜的就去休息吧!”
“诺!”护卫连忙离开,跑的时候还不忘拍了拍屁股。
王柔来到营寨边缘,两边的差异更是明显,一方平静,一方嘈杂。隔壁的营寨已经开始晨练,他虽然不知道摸黑训练能训练些什么,但是他知道双方的精气神都不在一个层面。己方守夜的士卒尽量在他面前表现出大汉军人的脊梁,站的笔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营寨。
“休息一会儿吧!”王柔说道,“也不用这么戒备,等会儿便有其他人来接班!”
“贼寇尚在!我等大汉将士又岂能不如贼人!不休息!说什么都不休息!”
王柔笑道:“那你就一直站着吧!”
“啊?”
王柔不再多说,仔细看着隔壁营中那些上蹿下跳的人,叹了一口气。
一刻钟后。
从远处慌慌张张跑来的副将来到王柔身旁,拜道:“将军,营内集合完毕!”
“那练起来吧!”王柔平静地说道。
“练什么?”副将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军中能练什么?无非是行伍队列,刀枪剑戟!”王柔指着对面说,“若是想不出练什么,那便如那边一样,跑!”
副将无奈道:“是!”
“无精打采的!之前气势被压住很满意是不是,告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你们人可比对面多三成!搭建营寨不如对面快我也不说什么,练的也没人家勤可以说远道而来,旅途劳顿,但是吃饭都赶不上热乎的那是谁的原因,是我拉着不让你们吃饭了么?怪不得城内传言说贼寇大肆过来,本来我还以为百姓能看出来呢,谁知道说的是你们!”王柔劈头盖脸地骂道。
觉着不解气,王柔还把刚在一直站的笔直的士兵拉到副将面前:“看看他,就连他都知道在我来了时做做样子,你们连样子都不肯装,算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罢了,此间事了,我也需要精简一些军队,不想当兵的可以返回家乡!”
“将军……”副将连忙求情。
王柔一把拉起:“不用多说什么,要么就证明你们比那些人强,要么就安心回去种田!”
“诺!”副将立刻回去整编队伍,带领他们训练。王柔并没有走,他看到了从隔壁营寨走出的张燕,然后背着手走了过去。
在王柔走到张燕面前之前,身后的营帐中,突然传来齐声地厉喝,似乎就是在为王柔造势。
“张燕兄,我们何时谈判呢?”王柔问道。他来到这里已经数日了,在一开始和张燕麴义商讨驻军的事宜后,便一直停滞至今日,并未商讨其他事宜。他的家人倒是见到王泽后放宽了心,王泽有心要问他些事,但是碍于家人也并未问出口,还没找好机会,王柔便要出城解决这些军中矛盾的问题。
张燕倒是被王柔身后的声势吓了一跳,笑道:“不必心急,待李贺兄弟处理完雁门郡里双方驻军之事,便可开始!你弟弟王泽不也要安排三方驻军的事,他毕竟还是袁绍的手下,这也要给他些时间!”
“我会传令过去,让他们遵从你们的作息安排!”
“人总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张燕拍了拍王柔的肩膀以作安慰。
王柔紧蹙眉头:“我一直不明白一点!我军人多,便是以犬牙交错之势驻扎,你们不怕出什么乱子吗?而且我们真正的交涉尚未完成!”
“其实交涉早已在三方动身之时便已完成了!我们给的条件,你们无法拒绝,也无需拒绝!”张燕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
王柔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也没多言,只有双方营寨中训练时的齐喝之声此起彼伏。“既然双方都如此有兴致,那不妨出些人比试一番!”王柔感受着双方的声浪,笑道。
“可以!比试些什么?”张燕聊有兴致地说道,没想到率先提出这些的竟是王柔,那他自然不用拒绝,毕竟这几年军中的比武,他的手下一直排第三,死死地压住其他部分。
王柔思索一番:“你我各出一人,一伍,一什,一队,一屯,五局三胜如何?”
“可以!这很公平!”张燕点了点头。
“既然不能妄动刀兵,那谁输,谁制定下一场的规则!”王柔说道。
“那第一场你我二人来比试比试如何?”张燕笑着抱了抱拳,他其实也有些技养,山上那群人,要么真打不过,一打就被虐,要么转文职就不再动手,每次在他面前之乎者也地展露学识。
“我觉得我打不过你,所以让手下来就好了!”王柔打了个哈哈,毕竟张燕的名声确实大多了,虽然他也是文武全才,但是也只是能统兵而不是去打架。
“可你觉得谁能和我打一场!”张燕说道。
王柔无语:“你是非要赖掉这一场吗?”
“凭本事赢的怎么能叫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