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打了才知道！”王零轻微地喘息着，从肾上腺素飙升的状态停下来后，双臂处传来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松开了手掌。
麴义没有反驳，战斗还未结束，他没有时间来叙旧，不过王零尚且安全，他还是松了一口气。他带着支援来的部队很快将张南带的人逼退，给王零这支部队留够了休息的时间和空间。
没有休息多久，就地生火烧了些水，一方面给一些伤员治疗，另一方面吃些热食，但也是把那些便携的食物在水里煮了煮就吃了，味道称不上好，干炒的面粉和腊肉煮后的糊糊倒也能入口，比干吃强多了，就着馍馍也算是一顿饭。
麴义回来时，王零还在张罗着一些人休息吃饭补充体力，他也去拿了一份，蹲到王零身旁，一边吃一边说道：“他们跑了！”
“嗯？”王零不解地看着麴义，“跑了多少？”
“大部分，只有一些运气不好的落在后面，被我们俘虏了！不过我已经事先安排孙礼到南门去截杀了，虽不能将这些精锐完全留下，但可造成有效的杀伤！”麴义咽下一大口后，用手拂了拂胸前，似乎有些噎到了。
王零及时递了一碗水给他：“他们回城晚，代县恐怕不会开门吧！”
接过碗，喝完后，麴义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连夜攻城？”
“不，佯装攻城就行，我们的士卒也很累了，他们需要休息。让我们外围的斥候回来，和夜里值夜的人组成几对，轮番在城墙处试探进攻，让城内的人迟疑是否要让这支精锐撤回城里？”
“若是他们不怕这些，果断开城门让那些人进城呢？”麴义眉头微皱，王零的计划还是在创造袁绍军队的不和，而辛评一旦入套，那城中将士不和也会为破城埋下隐患。
“那我们就做些其他事，比如用投石机给城里扔几把火！”王零平淡地说道。
“凌晨攻城？”麴义立刻就明白了王零的意思，让敌人睡不安稳，那么凌晨就是最好的攻城时间。
“对！我们不能拖了，袁绍派人奇袭后方虽没有什么成果，但是却把消息传进了那些个坞堡之中，我们要是一个个拔除太耗时间了，只能拿下代县震慑住他们！”王零说道。
麴义吃完饭，擦了擦嘴，点头道：“好！我去安排！”
而在此时，在城南早已撤出攻城范围的孙礼，看到大部军队朝着南门而来，立刻出现进行了奇袭，果然刚刚打开的南城门立刻就再次关上。南城门的怒骂声不绝于耳，刚进城的张南听到骚动之时已经晚了，但他果断带人和守城的士卒发生了冲突。
连续揍翻几十人，张南才将城门的掌控权纳入自己的手中，果断开城门让自己的部众进城，但是孙礼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亮起火把，连绵的火光着实吓了张南一跳，但他尽快组织着精锐返回城池，另一方面带人稳固城墙。
但是城墙下还未进城的士卒就没那么好运了，孙礼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们，弓弩不要钱地射出，将数百袁军钉死在城墙之上。
袁军精锐很快让盾兵排成两列保护入城的士兵，但是投石机抛出巨石砸在城门之间时，张南就知道坏了，立刻下令加速进城，同时让人将卡在城门洞的巨石挪开，城墙上的反击也在进行，但是瓮城上所站的人少，未能造成有效杀伤。
随着瓮城东门的关闭，那些在城外被箭矢和碎石所伤的人，彻底失去了求生的欲望，慢慢爬到城门旁，用肉身挡住城门的入口。
而同样在此夜里，张燕开始带人突围，虽然没有摸清五阮关具体的守备情况，但是随着包围他们的袁绍军队越来越多，他不得不选择离开。
突围的方向只有一点，他不知道什么声东击西，示敌以弱之类的，他请教过麴义，也听王零讲过，若是真的陷入重重包围，向着敌军指挥部突围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良策。
白日里张燕沿河逃窜，但是夜里，张燕立刻带人杀了个回马枪，直接朝着故安方向攻去，那里是袁绍的指挥部所在。
但是袁绍身边正是环绕着层层精锐，张燕立刻就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但是开弓已无回头箭。张燕这时才将目光转向自己部队里少那的几个人，被屡次跟上行踪已经让他怀疑了，这时也实锤了他的手下出现了奸细。
猴子看得出张燕面色的凝重：“将军，让我做前卫，为诸位弟兄开路！”
“莫吵！我还要再想想！”张燕内心不断盘算着该如何走，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想，因为袁绍的精锐已经开始迂回要包围他们。
但这正给了张燕机会，他低声道：“计划不变！直接攻向袁绍！”身旁的猴子拿出细小的哨子，立刻吹响，一时间清冽的鸟叫声一声声传远，一支支小队开始有条不紊地朝着袁绍所在聚集。
“这是什么声音？”袁绍问着站在一侧的孙轻和其他几人，那些人身上还抹着树叶绿色的汁液还有兽类的粪便，幕府内所有的人都和他们离的远远的。
“鸮！这是军中夜袭的暗号！”其中一人低头说着，“一短一长意味着四点钟方向，不出数息，夜袭就要开始了！”
“四点钟方向？”袁绍问道。
“是，日晷之上辰时之所在东南即为四点钟！”那人解释道。
而此时，一个传令兵立刻来报：“主公，黑山贼寇正冲此地而来！”
顿时帐内一阵惶恐，郭图和许攸等人力劝袁绍转移地方，但是得知张燕正朝此地而来，袁绍少有的兴奋了起来：“诸公且先去避难！”
说罢提起长剑就要前往阵前，但是郭图死死地拉住袁绍，没让他往前走，双方还在不断争执。于此同时数个传令兵齐齐到来：“主公，敌军数支小队穿过颜将军防线朝此地而来。”
“主公，颜将军前部被击散！”
“主公，颜将军被暗箭所伤，恳请主公移驾！”
“主公，文丑将军侧翼出现小股部队，已入主公侧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