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在许多清流怒目相向中，钱谦益心神不定的向皇宫外走去。在信步而走时，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典雅镌秀的楼阁：怜影楼。
怜影楼，一代名妓、姿色居秦淮八艳之首柳如是的秀阁。
柳如是，浙江嘉定人。自幼身世凄凉，家世不明。儿时流浪中被一代名妓徐佛收养，并成为有名的名妓。
原因历史是这么介绍柳如是的：
明朝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柳如是出生，后被辗转贩卖，幼年不幸，身世不清。
明崇祯元年（1628年），柳如是为江南名妓徐佛收养。柳如是并不迷醉其中。
明崇祯五年（1632年），柳如是嫁与年逾花甲的大学士周某为侍妾。周状元出身，常把她抱于膝上，教她读诗学文。其他妻妾醋意大发。周某死后，柳如是被迫下堂而去，重操青楼旧业。
明崇祯五年壬申（公元1632年），柳如是流落松江，改旧名，自号“影怜”，表浊世自怜意。在松江与复社、几社、东林党人交往，常着儒服男装，与诸人纵谈时势、和诗唱歌。
柳如是与李待问、宋征舆、陈子龙等都发展过一段恋情，但迫于封建礼教所阻。其中与陈子龙的一段情愫，双方情切意笃，长居松江南楼，赋诗作对，互相唱和。可惜南楼唱和的美景不长，陈子龙元配张氏带人闹上南楼。柳如是不甘受辱，悲切而毅然地离去。虽然如此，陈子龙对于柳如是仍不死心。但陈子龙在抗清起义中不幸战败而死。柳如是择婿要求很高，许多名士求婚她都看不中，有的只停留在友谊阶段。
崇祯十一年（1638年），二十岁的柳如是结识了原朝廷礼部侍郎、28岁即得探花的钱谦益，崇祯十三年（1640年）柳以男妆相，柳儒士之名与钱再相遇，钱并在其居住之半野堂之处以“如是我闻”（佛教经书结集常以此词起头，其意为叙述诸沙门共同聆听释迦牟尼佛开示。）之名另筑一“我闻室”以呼应柳如是之名。并带着柳如是徜徉于湖光山水，诗酒作伴。柳如是感其深情，愿嫁此时早已年过半百的钱谦益。
或许是因为朱幼健取代原有崇祯的入局这个时空，蝴蝶效应又胡乱扇动翅膀的效应。在整个时空的钱谦益，因为大明国都的南迁南京，故而提前结识了柳如是。
这个时空的柳如是，由于蝴蝶效应的缘故，此时尚十七岁。自然也没有机会结识那大学士的花甲周某。
因为那大学士周某，因为勾结诸王叛军早已被锦衣卫投入昭狱，等待秋后会斩。
此时的柳如是虽堕入风尘，但至今仍是完璧之身。这个时候的柳如是，自然也没有机会认识陈子龙等名士，也来不及成为儒袍相向柳儒士。
但唯一没有改变的是，虽未名妓、极爱名节的柳如是，依旧对老大不小的钱谦益产生了爱慕。
这不得不说，宿命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规划着人生命的轨迹。尽管历史脉络已经没有按原有剧本桥段走向，但柳如是和钱谦益的纠葛，依旧还是发生了……
支走侍女，柳如是亲自操持了一桌小菜和酒水。看着那依旧是心神不定的钱谦益，柳眉不由轻皱。
“老爷，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忍不住，柳如是还是轻唤道，将钱谦益从愣怔中拉了回来。
回过神，钱谦益看了看柳如是道：“如是（儒士），今日朝堂上，圣上令我担任秋后会斩的监斩官。只是如此，吾便与东林复兴成永远成为陌路人，而被后世永远唾骂！
然，吾若是不同意，便是欺君罔上……”
朝廷秋后会斩叛贼的消息，早已在市肆间流传。柳如是这样的风月场所，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
叹息一声，柳如是轻启朱唇道：“在老爷看来，世家与百姓孰重孰轻？”
钱谦益一愣，抬起头道：“如是想说什么？”
柳如是端起女儿红，自顾浅酌一口后才悠悠道：“当今陛下从一登基开始就展示了轻世家，重百姓的施政倾向！
特别是这么几年来，更是颁发了无数休养生息的政策！得到了天下百姓的拥戴。
圣心明确，老爷何须在意那虚无缥缈的所谓名节气节，让自己与陛下产生隔阂，将自己置于险境？
抛开世家百姓孰重孰轻不谈，老爷难道看不见，吾大明天下经过陛下这几年来治理，已经有中兴迹象吗？”
其实，有一定柳如是没有说：柳如是自幼沦落世间，亲眼见证了百姓的苦难。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满嘴仁义道德的清流士子却对百姓的流离失所视而不见。
在他们心中，永远只有世家的利益，何尝会考虑和怜悯百姓？
柳如是不说，因为钱谦益同样是世家门阀之人，同时也是世家门阀以及士绅利益的代言人。
柳如是怕，怕她一时口快，让钱谦益不喜而影响到自己与他的缘分。
但无论如何，柳如是的心中，无疑是偏向百姓的。同样，作为经历半生疾苦的风尘女子，对体恤百姓疾苦的皇帝，无疑是非常推崇和爱戴的。
但柳如是的话，也无疑点醒了钱谦益。是啊，帝心所向，才是真正的大义。什么君子道义，什么仁义礼法，在天下这盘大棋中，的确是渺小的可有可无。
是啊，跟着皇帝的脚步就没错！
心情一好，食欲自然就就好。随之便是酒足饭饱之后，从丹田里窜起的某种躁动……
“如是，吾今日就不回去了。今夜就在这里歇下，你可愿意服侍与我？”
此时的钱谦益虽然老大不小，四十多岁了，而此时的柳如是则不过十七八岁。但在这个年代，在十三四岁便嫁人的时代，柳如是则已经是二八芳龄后的大姑娘了。
柳如是闻言，只是沉默片刻便万福道：“奴家一切遵循老爷意愿！”
“哈哈哈！”
钱谦益不由开怀。
按耐着心中的躁动，和柳如是谈论一阵风月和，然后急色地拉着柳如是进入寝室……
一时间……
呃，此间万般景致，难以言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