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赫连勃勃野心勃勃率长戎八部和鬼方、邛方、吕方三附庸国二十五万精兵,趾高气扬、厉兵秣马,一路南下,不日即来到居庸关前。
居庸关,是云梦国北方要塞,形势十分险要,东边连接着卢龙、碣石,西边连接着太行山、常山,是天底下最雄伟瑰奇的三大雄关之一,还有两关分别是月出国的山海关和太白国的大散关。居庸关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它有南北两个关口,南名“南口”,北称“居庸关”,是云梦国西北的门户。居庸关两旁,山势雄奇,中间有长达18公里的溪谷,俗称“关沟”。这里峰峦叠嶂,绿水长流,树木苍翠,风光秀美,有“居庸叠翠”之称,被列为“云梦八景”之一。
居庸关守备乃奋武大将军费允第二子费仲将军,费仲年幼参军,素有谋略,跟随父亲南征北讨,杀伐无数,浴血沙场,战功赫赫,为了云梦国也为了费家世代荣宠,费仲没有选择安居享乐在京城,而是常年累月驻扎居庸关,为国尽忠守责,因此备受云梦国百姓爱戴也深受当今圣上王昶器重。
费仲带兵,恩威并施,平常既严格操练,又关怀备至,在军中,他起三更眠五更,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三令五申、执法如山,但在生活上,只要有士兵生病,费仲必然亲自侍奉汤药,喂他吞服下去,而如果士兵家中有难,他更是慷慨解囊,仗义相助,因此,费仲在居庸关能长期坚守,和居庸关全体士卒誓死追随也有莫大关系。
刚开始,赫连勃勃不断派兵挑衅,在居庸关门前大声辱骂费仲十八代祖宗,费仲根本不为所动,赫连勃勃甚至用长矛挑起妇人衣物羞辱费仲,骂他连女人都不如,费仲也坚决闭关不出,最后,赫连勃勃佯装撤退,费仲也依然紧闭城门,没有派兵追讨。居庸关常备守军只有十万,费仲自幼熟读兵书,深知居庸关易守难攻,只要能坚守到朝廷援军到来便可大获全胜,而一旦打开城门迎战,若敌军使诈攻进居庸关,则京城危险,所以,费仲能够不计个人荣辱,坚决不为敌军所动,同时他一面派飞鸽传书给执金吾请求朝廷救援,一面加紧修筑坚固城门包括城内地下暗道等防御工事,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赫连勃勃见使诈不行,便开始强攻。第一日,他命士兵用弓箭和盾牌做掩护,然后架上连云梯,企图攻上城墙,但费仲在城墙上准备好了猛火油(石油),当连云梯架好,敌军快攻上城墙时,费仲命士兵倒下猛火油,再用火把点燃,刹时敌军被烧的皮开肉绽、哭爹喊娘,连梯子一起滚下城墙。
第二日,赫连勃勃放弃登城,改用投石器攻城。投石器,是长戎国新近这十年来研制出的攻城法宝,一直秘不示人,其原理如下:借助机械力臂,由一名士兵把石头放上投石器,另一名士兵把投石器通过旋转力臂升起石块,然后再扳动机关,则石头可以直接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便砸上城头,攻击云梦国士兵和城墙。云梦国士兵以前从未见过此攻法,开始时反应不过来,伤亡惨重,但很快费仲便让大家让开两道口子,让敌军从这两道口子进来,而己方却埋伏在后面箭塔,等敌军一涌上缺口,费仲便命弓箭手拉弓射击,敌军往往一次才能上来一纵队士兵,很快便被消灭,由此两个缺口上来的敌军便被各个击破,一天下来,敌我双方皆有伤亡,赫连勃勃不得不命士兵休整后再战。
第三天,赫连勃勃不知从哪里推出几千辆战车,当上面的幔布揭开后,赫然现出一摞摞铁箭,赫连勃勃命士兵列开阵式,四个人一组,一人在前执着盾牌,一人抬着一张弓一样的器物,一人往弓里放箭,当放完后,第四人扣动机关,于是千万支羽箭一齐射向居庸关。
费仲一看,连声暗叫不好,这是久已失传的连弩箭。一般的弓箭只能一箭一发,云梦国最好的弓箭也只能三箭一发,而且还只有皇宫才有,作为陛下的防守之物,居庸关根本就没有库存,而连弩箭却可一箭十发。古书记载几百年前曾有统一各国的东夷国,攻城时便用过此种武器,这种连弩箭又称元戎,用精铁打制为箭头,箭长八寸,一次可以十箭连发。但后来,东夷国怕此神兵利器被敌人利用,统一天下后便已销毁所有连弩箭,连制造图谱和方法也一并清除干净了。因其图本和实物早以失传,所以,后代从未研制过此箭的防守。如今连弩箭重现江湖,只怕天下难再太平。
由于需要调兵遣将和筹措粮草和装备,接到居庸关求助的紧急文书后,王昶便命人日夜操劳,务必用最快速度出发,一般调兵遣将最快也需要五十日,但王昶担心费仲的安危,令王子昭他们三十天之内务必出发,而王子昭在南平郡王、刘长林和商辂的协助下,二十五天便率军出发了。
当大军出了密云关后,突然前面跑来一匹受伤的战马,有人从马匹上滚落下来,抬到王子昭面前的时候,发现此人已身受重伤,喝过水后,此人意识稍微清醒过来,哭诉道:“赶紧撤回密云关,居庸关已破,费仲将军已殒身殉国。”然后,此人挣扎起来,把一封带血的书信交给王子昭,接着大叫一声:“将军,小人不辱使命,愿与您同去!”用短刀直接扎进自己胸口,当场殒命。
原来,自从赫连勃勃使用了连弩箭后,由于对方在箭头上淬上了鬼方特制的毒药,所以,伤者没有解药可以医治,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口化脓感染五脏六腑去世,于是兵力急剧下降,再加上多年未有大规模战争,居庸关弓箭武器装备不足。费仲用稻草藤条等扎了无数草人,又把门板等拆卸下来挡在城墙上,然后收集了敌方射过来的箭加上自己原有的箭加紧赶制了十万火箭(箭身包裹着猛火油等)射向敌军,无奈,敌军有备而来,虽然拖延了几天,最终费仲也身负重伤,只得沿路埋伏退守南关。
攻破居庸关后,敌人乘胜南下,虽然遇到埋伏,但没想到邛方派出了一只由火牛组成的先遣部队,那些牛身上绑着火把,被灼伤后四处狂奔踩踏,我方被践踏烧伤者不可胜数。
最后,短兵相接,展开了最后的肉搏战,费仲将军由于前面受了箭伤毒疮发作,不愿逃跑也不愿被俘,便饮剑自尽以身殉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