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冷视内外的本事,林棣在两人发现他之前,就已经先发现了两人。
或许是他经过生死轮转,并扛过灵魂攻击,成功借尸还魂的缘故,灵魂相应的吸收养分,恢复后壮大了不少。
小白冷视内外的范围,也因此从平行世界中的一两米方圆扩展到近十米方圆,而刚好他选择休息的位置是一处凹地背风点,提前发现敌人,这就让他有了提前准备的机会,于是他当即就地在污秽中打了几个滚,装出一副痛苦蜷缩努力挣命的样子。
这也正是安伯和拉里两人所见到的场景。
危机无时无刻不在!
饶是提前做了些准备,心底林棣还是暗暗叫苦,这两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决定开始修炼的前一刻来,这个时间点,对他是最不利的,不可控因素太多。
他是最不想此时被人打扰的,而偏偏来人目的不仅不是打扰,而是杀人。
那边,安伯已经摩拳擦掌地走了过来,两道阴狠的目光,如同两把锐利的刀子,在林棣身上来回比划,讥笑道: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五少爷么?怎么趴在地上?今天嫖不动了?”
林棣思绪如电,正急着想办法吸引两人注意力,让两人忽视掉周遭腐尸骷髅被他清除的事实,安伯的开口,让他心下微微一喜。
有单挑的机会!
至少可以换一个,不亏。
听了安伯的话,他狠狠地盯了回去,作势想要吐口唾沫,却不想牵动了身体的伤势,唾沫就落在嘴边污秽中,看起来很是令人恶心。
“呦!五少爷脾气不改啊,看这架势,似乎是被人吃干抹净,抛弃了啊。”
安伯笑了,径直走过来,似乎找到了极为难得的宣泄机会,放轻脚步,做出淡然的样子,笑着问候道:
“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潇洒劲哪里去了?我们泰罗克家招惹你了么?你怎么就要玷污我表姐的身子,还故意摆出一副烂命样,逼我泰罗克家对你动手,怎么?这会就只剩红眼睛,喘粗气了?”
安伯一说这个,旁边不远处放哨的拉里眼睛也红了,接着话头,狠狠道:
“你们这些天杀的大族子弟,横行无忌,无恶不作,就不怕遭报应么?如今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林棣面色阴沉,没有接话,虽然也是不耻前身的作为,但此刻早已是全新的他,自然不会纠结于他人往日的罪孽,自寻烦恼。
现在,他只盼着时机的到来。
对林棣来说,这种感觉是很怪异的,一举一动,身体好像有三重解读,一个是他扮演的弱者,一个是他内心的强者,一个是少年林棣该如何应对。
他的思维跳动速度开始狂飙!
似乎是因为林棣不说话,让他感觉有些无趣,安伯有些意兴阑珊,也没再说话,比划着手中剑,已经开始筹划如何炮制林棣,才能最大程度的泄愤。
林棣看着安伯的动作,心底微微有了些把握,双杀的把握。
这可是要人命的战斗啊,战场上哪来这么多拖泥带水的破事。这两人分明就是没有生死实战的经验。
从两人的外在气血搬运,动作速度就知道,两人显然都是骑士学徒,危险性不会很高,应该是都还没成年,血气方刚,有争强斗狠过,没以命相赌过。
这两人不太可能都是巫师学徒和骑士学徒兼修,两人的整体战斗力应该也高不到哪去,因为如果是巫师学徒,在战场绝对会把剑握得稳稳的,至少不会玩剑。
另一方面,巫师学徒至少也是掌握有一个法术,不管哪一个人,他都只能多算,不能少算,谈不上有什么绝对把握。
“放肆!”
林棣故作声势,竭力大喝一声。
正好他想要安伯靠近,所以干脆地装腔作势地大声回应,目的是刺激安伯,让安伯想上前体验,近距离亲手用剑割划敌人的罪恶快感。
因为任何一个法术对现下的他而言,都是比敌人本身更可怕的不可控因素,所以他必须弄险。
林棣在赌,赌安伯第一剑不会招呼他的要害。
前世社区无敌十几年的经验岂是寻常,就比方说社区里,混混中的半大小子和精瘦青年最不能惹,前者出手没轻重,后者能以瘦弱的身体,在混混群体中坚持到成年,出手必然习惯性的阴狠,否则身体劣势太大,心不狠,没法混。
现在,林棣打的主意就是和两者一样,贴身弄险,玩最狠的,目标优先咽喉,其次是双眼和下阴,武器就是双手,机会只有一次!
“安伯你发什么呆呢!有点出息!”
或许是怀特家族五少爷的积威太重,林棣呵斥之下,第一个反应的居然是远一些的拉里,近些的安伯第一时间竟然有些被他唬住。
“我要好好地弄弄你啊啊啊!”
被同辈提醒无疑是最丢人的,安伯动了,身形如风,这一瞬间,他脑子里没有多想,就想要把林棣弄成人棍先。
冲着林棣朝近在毫厘的三脚祭坛伸出的左手,一斩,势大力沉,劲气四溢。
电光火石间,林棣十几年身眼心合一的本事绝非等闲,看准安伯这一剑气力使到中途,又是一声爆吼!
“看棍!”
大声只为夺人心魄!
林棣完全没有在乎近在毫厘的三脚祭坛,左胳膊肘全力一撑,猛然翻身向前,不退反进,侧过剑锋,同时右手从污秽中拖出的隐藏衣棍,狠狠砸向安伯使剑的右手。
“嘭!”
安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林棣速度太快,也是安伯没有料想到的与祭坛方向相反的偷袭,猝不及防,被林棣砸在他持剑的右手上,重重地一记,右手手腕当时就在衣棍特有的击打声中变形,手中剑更是崩出丈许高空。
“啊!”
一声痛呼。
这才刚开始。
林棣得势不饶人,衣棍顺势一拉,同时主动投怀送抱,欺进安伯怀中。
“啊!”
这次是反应过来的安伯主动痛呼,聚音成束,如同狮子吼,想要喝退林棣。
“好!”
林棣不由暗自庆幸,刚才在污秽中的打滚没有白干,污秽遍布身体,自然也包括耳朵,虽然没能完全挡住安伯的这一记音攻,但已经是把音攻的伤害,控制在身体能接受的范围,林棣并没有受到安伯这一记音攻多少的实质伤害,所以他顺便给安伯叫了一声好。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电光火石间。
林棣甫一贴身安伯,左手一插,凌厉如钢,直接扯断了安伯的喉咙,顺势一滚,把剑给抄手上,远离了安伯拼死一搏的范围。
原地只剩安伯捂着喉咙,他想要有所动作,身体却止不住地不停颤抖,两个眼珠子直欲迸出眼眶,不远处的拉里也是目瞪口呆。
“他怎么可能这么强?一下就杀了已经掌握了斗气的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