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前,与完颜御宇行着对等的礼,完颜御宇说:“欢迎你们远道而来!”
“西丽果然风景如画,一路走来这景致,风土和东凡确实不一样”说这话的是馥灵,他笑颜如沐春风,一身藏青色的君王锦袍,却难掩那俊逸的气质,温润的眉眼,左眼下一颗痣,完美的点缀。
他说着介绍身后那中年男子道:“这位随我而来的是我东凡礼部彭大人,彭大人对各国礼仪风俗很感兴趣,此番便想向贵国讨教一二。”
馥灵身后的彭大人向完颜御宇行礼道:“见过西国国君。”
“好说,稍后孤王令人带你去本朝的礼部,你与他们交流便是”完颜御御宇说着看向略带倦意的雨金女王。
“雨金可是舟车劳顿疲备了?”
雨金两母女衣着繁丽明艳,带着面纱,但脸部轮廓却依稀可见。这是南国王室的传统,女儿容颜精贵,不轻易面见男子,雨金道:“确实略感疲乏。”
她说着拉着旁边少女的手带上前来:“这个是我的小女儿,莞茹公主。”
莞茹向完颜御宇御宇施礼,道:“莞茹见过西国国君。”
完颜御宇看了一眼她,笑道:“都说南国女子最为美丽,此言果真不虚。”
莞茹被赞,脸不禁微微一红,把头垂得更低了。雨金谦虚道:“国君缪赞了。”
完颜御宇向后展手:“这些是我的臣子和家人。”
馥灵与雨金顺着向后看去,完颜御宇对他们道:“各位路远迢迢而来,我太高兴了!请先进宫去休息,晚上大摆国宴为各位接风洗尘!”
谈笑间,已转身,大队人马随着完颜御宇逶逦而去。
后宫,琼花苑。
梨落并没有在金殿前的迎接队伍里面,她称身子抱恙而推辞了。宫里的迎接事宜一忙完,朱颜便火急火燎的赶来琼花苑。
见梨落靠在床上,朱颜便关切的问道:“早上便听说你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梨落说:“姐姐别担心,伤风感冒而以,现在好多了,也许是前两日吹了下风的原故。”
“今晚宫中摆国宴为各国君主接风,前朝重臣与后宫都得出席,那妹妹能去吗?”朱颜问道。
梨落摇摇头,按着太阳穴道:“头还在晕,还是不去了吧,大王要接待贵宾,我不能在那出了什么差池闹出笑话。”
朱颜看着她神色确实有些欠佳,无奈道:“那你就好生休息吧,可惜了。”
梨落愕然,问道:“可惜什么?”
“你是没看到南国的雨金女王和莞茹公主,虽带着薄纱,可不难看出,长得当真是美极了,虽说天下不缺貌美的女子,但不曾想,南国的女子到底跟别国的不一样,就像……”
她说着定定的盯着梨落,脸上有几分惊异。梨落摸摸自己的脸,玩笑道:“我脸上长磨茹了?”
“不是”朱颜摇摇头道:“兴许是我看错了,但总觉妹妹身上有什么东西与她们有些相似,可能是是那种与众不成的神韵吧。”
“姐姐就爱拿我开玩笑”梨落恼道,这时葭霞在旁边接口说道:“我们还没见过那大的场面呢,兰贵妃何不与我们讲讲?”
朱颜道:“我能怎么讲,也只是在后面看着。说到底这是他们君王的会面,咱后宫只是去站站场子,连王后也说不上话。”
“哦”白露问道:“那其他国的君主呢?”
朱颜:“丹陵和风荷以及北影是上午来的,东国与南国是下午才到。”
“如今可真是年轻人的时代,各国的君主都很年轻哦”蓝星也在一旁插话,道:“我与其他的几个宫婢在后面偷偷的瞄了几眼,那个东国的君主长得可俊美了,比大王还……”
“住嘴!”朱颜打断了她,斥责道:“有你这么说自己君主的么?”
蓝星吐吐舌头,不出声了,而梨落则是出神地望着窗外……
“妹妹?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朱颜叫她。
梨落回过神,僵硬的笑笑:“没什么,只是刚刚听蓝星说各国君主都很年轻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北影王不就已经年迈了吗?”
“看来妹妹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嘛”朱颜道:“你说得没错,就因为北影王年迈了,说经不起舟车劳顿,这次来的是北影的狸鸥太子。”
白露不明了,问道:“太子?太子来参加君王会议,这样妥吗?”
“有什么不妥的,反正他是储君,北影如今更是西丽的属国,不过……”朱颜思忖着说:“我瞅着那个狸鸥应该不是个好对负的人……”
入夜,王宫灯火辉煌,举行着盛大的国宴。各宫的妃子都去了,唯独梨落留在空幽幽的琼花苑。这是个隆重而喜庆的重日子,各宫可以相聚比艳夺得大王的欢心,又可以一睹他国君主的风采,那些都是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梨落站在窗边,眸子空空的望着院里的白色曼陀罗,她卸下繁丽的头饰,一落青丝如云,倩影皎好……
葭霞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问她:“小主,你真不想去吗?”
“我害怕见到他”梨落的声音听似压抑,眼眸中参着一丝混乱:“这一切就像是庄周梦蝶,我快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到底哪边才是我的归属……”
“嘘!”葭霞顾忌的看看周围,再朝殿口望望,道:“小主,这种话对奴婢说就好了,别万别让白霞听到,不然,她又要急了。”
白色的曼陀罗,在乳白色的月光下看着美丽又忧伤。梨落喃喃的道:“我知道,只要我去见了他,一切都将发生改变,再也无法维持现状了……”
葭霞看到她落寞的背影,沉默了许久,轻轻的问:“你还爱主子吗?”
“呵呵”她突然苦笑了,笑得很酸涩、凄凉:“爱,怎么说来着,我一直爱他,从小就爱他,呵呵呵……”
梨落双肩微微颤动:“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倒在完颜御宇的怀抱……他说他爱我,却对我敬而远之,从不与我行夫妻之礼,我那时爱得疯狂,不惜作贱自己哭着求他留下来。后来我才明白,我原来只是枚棋子……”
葭霞咽了咽,想安慰,又不知怎么安慰。这时白露从外边回来了,她大跨进内殿向梨落一福。
“小主,有消息了,主子叫你今晚去见他。”
梨落缓缓神,道:“他说的?”
“不是”白露回道:“是留在咏夜殿的人说的,他们都在玉宵殿,奴婢也是趋着这会才敢冒险前去。不过,估记这会也快散席了,小主准备一下吧。”
“不,不”梨落摇摇头,拒绝道:“等下大王会过来的,万一看到我不在可如何是好?”
白露看着她一脸的不情愿,也知道梨落说得再理,一时无策!三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