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从小便会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就像很多人一样,即便光怪陆离,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梦就是梦,本身就无需较真。但自从去年拿了文试倒数第一后,这一整年几乎天天梦到自己来到一个神秘的星球,博览古今,阅卷无数,甚至很多文章他都能背诵出来。这些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文化,让他感到神奇而又熟悉。最近一个月,这个梦突然断了,他以为从此可以恢复正常生活,但万万没想到,梦境竟然在现实中呈现出来!
轩辕皇帝墓、都江堰、武当山金顶,甚至阿布辛贝神庙、苏美尔王表,都一一呈现出了!耳边隐约有仙乐和梵音出现,古之圣贤的传世佳作似在耳边传颂。
秦艽被震撼到了,这些年对这个陌生星球所有的认知像是被重新唤醒,脑袋像是被放空,又像是被塞得满满当当,甚至有种说不出的酸胀感。
许久,一声鸡鸣之声在耳边响起,他看到天空中那一轮明月从远处快速飞来,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直到飞至跟前,整个世界都被其遮挡住,快要扑在秦艽的脸上时,忽然化作齑粉,散落在周围。
秦艽闭上眼睛,稍事平息后,缓缓睁开,眼前又是熟悉的天河镇,耳边还是阿宝熟悉的鼾声。
“呼~原来,还是一场梦啊!”秦艽如释重负,傻傻的无声一笑,但他也明显感觉到,自己似乎对梦中的星球文化有了更为系统的认知。
“秦艽公子,快快下来!秦云公子与公孙家那边打起来了,就在当铺门口!快过去帮忙,小的这就去通知秦天公子!”
秦艽听到小厮在下面大声喊道。随后拍了拍阿宝,然后一同向当铺方向跑去。
待秦艽赶到时,见秦云正与公孙狐对战,同时怒气冲冲的吼道,“公孙狐!你耍小人之性!”
公孙狐奸笑道,“分明是你秦家坑蒙顾客!被找上门就耍赖于我?!羞不羞!”
原来,秦云是今日当值的秦家小辈,途径秦家典当铺的时候,有个人正在典当一件镶着金线的裘皮坎肩。按照惯例,衣服一般不收。但这坎肩料子不错,秦云想着过些时日天气转凉,正好送给其父秦关压压风。于是让掌柜以实惠价收下。
但凡是来过天河镇的都知道,同样的生意,南北各有1家,这人担心掌柜报价低,因此想再去南边的公孙家当铺看看情况。
按典当行的黑话,秦家掌柜在将衣服叠好送还客户时,悄悄的在衣角折了一道,又回翻一道。意思就是“此物报过价了,价格是2金币。”
凡来典当行的,大多数是急需用钱的,所以典当铺的柜台很高,寓意客户不要祈盼掌柜能“高抬贵手”,同时掌柜也不用看见来人如何辛苦,以免生出恻隐之心。因此,典当行业一般都很讲规矩,当其他当铺看到别家报了价,一般不会出高价。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希望他日自己落魄时,同行能记得往日情分,高抬贵手,给自己留条后路。
公孙家的典当铺掌柜自然明白,正欲回绝客户此物不收时,公孙狐突然跑过来,在掌柜的耳边嘀咕几句。掌柜犯难,但碍于东家要求,只能坏了行规,出价6金。
那人一听,秦家出价连公孙家的一半都不到,怒气攻心,直接跑回去,在店铺门口打骂“穷苦人的钱都往死里赚”、“他日必遭天谴”之类的。当时正值早市,来往的人很多,对秦家生意造成不小的影响。
此人在秦家当铺时,秦云便跟掌柜合计过,这个坎肩顶多1金,碍于秦云想留,特意让掌柜2金收下。当其前往公孙家当铺时,掌柜还让秦云放宽心,他已经通过行话告知秦家掌柜了。此前双方也多次这样“合作”过。
可没想到,这次掌柜非但破了行规,还高出2倍价收下,不合常理。
秦云本就是个急性子,见公孙狐也在围观人中,心想定是他从中作梗。因此打骂公孙狐耍小人之举,但公孙狐岂会承认,自然在一旁煽风点火,说秦家所有生意都是“靠心黑”做大的。一来二去,也就动起手来。
秦艽赶到时,二人已交手好几十个回合,虽各有“挂彩”,但未见胜负。
虽说秦云在平日里看不惯秦艽,尤其是去年秦艽拿个倒数第一,让秦家蒙羞,因此更对秦艽冷嘲热讽。但“打虎亲兄弟”,面对公孙家,秦艽还是坚定的站在秦云这边的,故而当其听说公孙家与秦云打起来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飞奔过来帮忙,虽然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凝气初期的修为,而公孙家3个兄弟皆是凝气中期,自己过去了,其实也是被揍的份。
当秦家小厮回去找帮手时,公孙家也没闲着,几乎同一时间,公孙贾和公孙虎也赶到现场。
“秦艽哥哥,你也在这儿!”明月突然从人群中走了过来,温柔的看着秦艽。
秦艽立刻笑着问道,“昨晚睡的好么?”
明月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秦艽见明月身后的邵义气色恢复不错,也上前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
秦艽知道明月和邵义的身份特殊,未免引起其他人注意,简单寒暄几句后,便让他们回到人群中去。
但这一切,还是被眼尖的公孙贾看在眼里。而且公孙贾还惊讶的发现,邵义就是前几天的老乞丐,但碍于自己擅自偷盗本家的九叶人参,因此即便发现邵义与秦艽相识,也不敢重新提及此事!固在心中骂道,“妈的!还说跟老乞丐不认识!秦艽,你个好小子!好重的心机!连我都被蒙骗了!”
但当她看到明月不仅清纯,同时长相甚佳。相较妖媚的砚心,更多出几分灵动。顿时,妒火心中冒,“这小子到底优秀在哪儿?!先是砚心在拍卖会的幕后与他眉目传情,这会儿又来个乖巧的女孩依偎着他!好!今日,我就当着她的面,打到你抬不起头!”
公孙贾突然狂妄的笑道,“狐弟,做的不错,正好在乡试前咱们先练练手!”说罢,朝着公孙虎使了个眼色。
公孙虎、公孙狐见状,立刻向秦云和秦艽走过来,二话没说,直接打了起来。围观的群众,很自觉的向后散了散,毕竟之前是2个人对打,现在是4个人团战!
但这次,公孙虎主要跟秦云交手,剩下的公孙狐与秦艽对战,这样一来,公孙虎的优势在于自己步入凝气中期的时间秦云早,对突破后体内灵气的调控更娴熟,而公孙狐优势在于“等级压制”,凝气中期对凝气初期,眼睛闭起来,也不至于输!
“这下秦家的这2位公子要惨了!”
“可不是嘛,尤其是后来的这个,凝气初期....啧啧啧,我已经看到他骨头被打断的情景了。”
“你们没有注意到么?公孙家的贾公子还没出手呢!”
“难道...他在等秦天?!”
“秦天是谁?”
“秦天你都不知道?秦家这么多年来难得的天才。听说15岁就突破至凝气中期,放眼北境,这样的天赋也不差吧!”
“那这样算来,已停留在中期4、5年了,以他的天赋,现在突破到后期了么?”
“前两天还没有!但现在嘛,估计突破了!”
“对对对!前天拍卖行,秦家大手笔啊,40万金拍了个凝气丹,就是给他炼化的!”
众人议论纷纷,激烈程度尤甚秦艽等人。
明月本想出手帮忙,却被邵义拉住。
就在大家都在等着秦家被公孙家胖揍的时候,秦天及时赶了过来。
一过来,便轻松的将对战中的几人分开,轻声说道“你二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打下去,占不到一丝便宜!”
公孙贾见秦天赶到,心中一惊,毕竟前日的凝气丹被秦家收了去,此刻秦天可能借助凝气丹突破至凝气后期了,如果自己贸然出手,恐怕会自取其辱。故而试探性的问道,“原来是借助丹药的秦天啊!”
秦天瞥了他一眼,说道“哼,对付你,还不需要凝气丹!”
原来凝气丹拍得当晚,秦山便亲自交给了秦天,希望他尽快炼化它,如果能在乡试前突破成功,那相当于是拿到了会试的门票,对于秦家来说,也是一件喜事。但秦天跟年轻时的秦关一样,孤傲的很,也许天才都是这般吧。他觉得这个凝气丹花费了秦家太多钱财,也注入了长辈太多的期望,自己有些承受不住,但放眼天河镇,自己即便不用凝气丹,亦能为秦家挣得荣耀。故而拿到凝气丹后,并没有炼化,而是藏于纳袋之中,待日后突破化丹境时再用。
公孙贾听闻,心中一喜,但保险起见,还是追问道,“怎么?这么贵的丹药秦天兄是打算留着珍藏?”
秦天见状,轻哼一声,在心底瞧不上他,说道“若非今年公孙家无人,我也不屑与你交手!”秦天心想,轮实力,今年自己的最终对手必然是公孙贾。
公孙贾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那咱们就乡试场上见真招吧!”随后对着公孙狐和公孙虎说道,“我们走!”
公孙狐觉得今天是难道的机会,正好可以按之前的计划,在乡试前直接打残一两个。但公孙贾临时调整了计划,因为他已经知道秦云和秦艽的实力,整体上不如公孙虎和公孙狐;同时他想让心高气傲的秦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踩在脚下,他要让秦家的天才为今天瞧不上自己而付出代价!
这就叫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