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位处南边偏远地区,多山林少平地,地区资源贫乏,不适宜种植粮食,人们常以狩猎打渔为生,人们常称南诏国为南蛮。
南蛮给人的印象就是粗犷、蛮横、不守礼的国邦,但个个骁勇善战,常常被别的国邦又不屑又忌惮,所以其他国邦常常称南诏国为南蛮之地,不与他们为伍。
当然南诏国的人也看不上其他国邦,常常讲究些虚礼,到处都是规矩,男人懦弱无能,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都是些迂腐的读书人,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女人倒是不错,不论模样身段都娇好。
要说令他们眼红的还是那一块块富庶之地,凭什么他们世世代代无偿享用,而他们就得在这山川之地终了一生,他们不甘,誓死要侵占中原,也为他们的子孙赢得千年基业。
阿察纳的母亲就是南诏王攻打中原的时候强回来的,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奴,只因长相不凡被南诏王强行宠幸,最后终于不堪忍受消香玉陨的美人。
说实话阿察纳对他母亲的印象并不深刻,只知道他的母亲是个不受宠且没有地位的中原女人,所以连带他也自小受尽冷落。
现在虽忍辱负重暂得一时安稳,却也不是长久之计,他的兄弟对他处处挑衅,处处算计,见不得他得一点好处,可见也是留他们不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只是想要自保而已,要不是他们步步紧逼,他也不会对他们起杀心,尤其是他那个亲爹,更是该死,为什么就不能善待他们母子,他可知道他从小有多想自己的母亲,有多想拥有亲情和朋友,为什么要残忍的把一切都夺走。
阿察纳静静地站在边境的烽火台上,回想着以前所发生的事,命运为何如此不公,不过欠他的他终有一天自己会拿回来,还要回中原娶他等着他的姑娘,那时在城中种满她喜欢的梅花,到时踏着满地梅花迎娶她,她一定会很欢喜。
尤克多站在阿察纳身后看着眼前的光景也是眼睛泛酸,他是自小跟在阿察纳身边的人,他知道他的主子自小是生活在怎样的夹缝中,自小是多么的不易,小心翼翼取得好成绩也不被南诏王承认,终究是从骨子里瞧不上他。
如今才会南诏就被大王子和二王子责骂羞辱,他至今也忘不了阿察纳背在身后颤抖攥拳的双手,满是不甘和隐忍。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他自己都忍不了,何况满身骄傲的王子。
不过现在是冬天,实在不宜在外逗留太久,否则中了风寒病倒,那帮人只会更会变本加厉。
“王子,回去吧,在吹冷风只怕会得风寒的。”
阿察纳抚了抚衣裳,转过身来看向尤克多道:“我们会拿会我们失去的一切对吗?”
尤克多伸手握住阿察纳的肩膀,用坚定的眼神和语气对他道:“会的王子殿下,我们终会把一切都拿回来,让他们在我们脚下匍匐。”
他们实在隐忍了太久,久到有时连他们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真的。
回到寝殿后,阿察纳重新整理了思绪,他的处境不允许他自怨自艾,只需冷静片刻他就必须投入新的计划中。他得计划迫在眉睫,而且据他所知,他多年的隐忍也已经将他们迷惑,他们也只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王子,此时实施他的计划是在合适不过的。
尤克多整理着旁边堆积的兵务,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值得王子查阅,而且南诏王也不会给王子处理军务的机会,但正因为如此也给他们的谋划充足了时间。
尤克多一边整理一边说道:“王子殿下,现在大王和各个王子身边的人都有我们安插的眼线,此刻实施计划有八成的把握会成功。”
“嗯,是时候了,忍了那么久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蠢。”
门外值班的士兵敲门询问:“王子殿下,四王子殿下来了。”
阿察纳使了个眼色,让他把整理的军务摊开,然后放在自己面前,假装批阅军务。要说他这个四弟到不和其他兄弟一样瞧不起他,但也从不主动与他来往,现下这个时间突然来探望他,还是有些可疑的,毕竟也不是可以信任的人,还是小心些为好。
“请进来。”
四王子木拉吉推门进来,看见坐在主位上的阿察纳微微一笑,他实在是不相信他的哥哥中有无用之辈,多半是装的,他自小就不与他们兄弟拉帮结派,自然也是头脑最清晰的那个。
他这个三哥看起来软弱无能,胸无大志,实则不然,从他的眼中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不甘和野心。
手背在身后,慢慢走到案桌前坐在阿察纳对面。
“三哥,许久不见身体可好?”
阿察纳笑了,放下手中的册子说:“好与不好,不都是你们期望的吗?又何必来问我。”
木拉吉感受到他的敌意,也不生气,毕竟他这个三哥也是在欺辱下长大的,这样防备他也不为过。他温和一笑:“四哥,我只是好意,可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尤克多嗤笑一声,只觉得此人虚伪至极,不禁出声道:“我们殿下身体好的很,不劳殿下记挂,殿下还是多关心自己吧。”
木拉吉啧了一声,果然防心够重,也认证了他先前的猜测,他这个三哥以后绝不会甘居人下。
不过来日方长,从前他没有对他伸出援手,如今也不会很快相信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和他共谋大业也是得拿出点诚意,慢慢来吧,相信很快他就会需要他。
听了尤克多的话也不恼,站起身抚了抚衣袖道:“三哥莫急,以后自会看出我的意图。”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尤克多赶紧紧随至门口,探头查看四周,怕是有别的人来偷听。
“尤克多回来吧,没有其他人。”
他似乎知道木拉吉是来来拉拢他的,但又不敢确信,毕竟木拉吉从不参与兄弟之间的斗争,而且南诏王对他也是宠爱,实在是犯不上和他一起谋划事物。
不过多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对他的大计还是有好处的,况且还是南诏王宠爱的儿子,各个王子大臣也都对他不设防,如果以后有他出面办事实在是便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