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指着对面的山梁对李世民说:“那里有野山药,山药我可是吃过的,山药炖羊肉很不错,山药煲汤那就更绝了。”
“山药我也吃过,但羊在哪里?连羊的影子都没见着一个。”
“我知道羊在哪里!我们先去把山药挖出来?”
两人飞行到山梁上,李昊从背包里取出两把工兵铲,递了一把给李世民。
“挖山药是一项体力活,山药特别容易损坏,一不小心就会断了,所以挖山药只能靠人工一条一条的去挖。”
“哪有这么讲究啊,直接挖出来不就得啦!”
“谁说的?一根山药要特别小心翼翼的铲出一米五到两米左右的一个大深坑,然后再扶住细根慢慢的扒出来!”
李世民按照李昊的指点,开始挖了起来,李昊在旁边另外选了一株开挖。
“这个不好使力啊,弄断了怎么办?”埋头苦干的李世民抬起头来问李昊,却发现李昊已经挖出了两根完整的山药在地上摆着。
“在后世,如果一根完整的山药能卖到十元,一根挖断的山药只能卖到四元。”
李世民累得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李昊旁边已经摆着五根山药了。
李世民有些着急,力用大了一些,铲刀碰到了山药,山药断成了两截。
“五郞,断了。”李世民着急地喊道。
“二哥,别乱说,我不是好好的吗?哪里断了?”
“别捣乱,我是说山药被我挖断了。”
“哈哈哈……二哥……你这就叫‘姿势很尴尬,结果很心酸。’”李昊放声大笑。
“五郞,山药被挖断了,会影响什么?不能吃了?”李世民虽然不明白李昊这句话的意思,但确定李昊又要坑自己,所以干脆选择了不理睬李昊说的话。
“当然能吃。”
“那就是没影响了?”
“断了的还卖不到完整的一半的价钱。”
“我们这是自己吃的,又不拿去卖。”
“断了的保存时间短,完整的能保存很长时间。”
“等会儿先煮我这根来吃。”
“当真,二哥,想好了再说。”
“你……”李世民终于有点明白李昊的意思了。
“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一定要严谨,不要给人留下幻想的究竟。”李昊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哈哈哈……”气极了的李世民放声大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李昊仍然是一本正经地问道。
两人收好工具,拿着山药,一边说笑着走回水潭。
“在后世,秦岭的大多数动植物都被驯化了,都可以人工种养。这样一来,供人们食用的食物种类就会大量增加,这也是蓝田农场的任务之一。”
“耶耶,你们刚才在笑什么?”李蓉跑着迎了上来。
“高兴了,所以就笑啊。”李世民回答道。
“又不严谨了,气急败坏也能笑。”李昊补了一句。
“是是是。”李世民连忙点头。
“耶耶,我同李怡姐姐又找到好多菌,还有一种,长得很奇怪的,李怡师叔说是羊肚菌。”李蓉拉着李昊的手,兴奋地说。
“好啊,羊肚菌也是珍稀菌类,这个我吃过,味道很鲜美。弟弟他们几个有没有捉到鱼?”
“没有,衣服都打湿了,半条鱼都没捞到。”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潭边。
看着狼狈的三个孩子,李昊说:“你们方法不对,所以捉不到鱼。”
看着三个孩子一副不解的样子,李昊继续说道:“你们回去以后,可以做一个实验,在一个杯子里装上水,然后把筷子钭插到水中,你们会看到筷子好像向上弯折了。你们往盆中倒水,会看到盆底深度变浅。这是因为光的折射。”
“我们能看到物体,不是因为物体能发光,而是因为外界的光线照射到物体身上,物体将光反射回来,我们才看到了物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只能看到有光照射到的物体的原因。”
“外界的光线照射到鱼,鱼的身体将光线反射出,反射光线先是在水中传播,到达水与空气的交界面处,光发生折射。这时候,我们看到的鱼的位置,其实比实际鱼所在的位置浅一些。所以,要想捉到鱼,就要往你看到的鱼的正下方一点下手。”
说罢,李昊在河滩上找了十颗很小的小卵石,来到了潭边。
大家都满怀兴致地挤在李昊身边。
“大姐,你挤着五叔了,五叔怎么挥手啊?”李恪提醒李蓉。
“不用挥手。”李昊说道:“这个潭里,多是露鱼,不大不小,正好整条烧烤。”
李昊一边说,一边用右手将小卵石连续地弹向潭中,不一会儿,潭中便浮起了十条被李昊击中的露鱼。
“耶耶,怎么才能拿到鱼啊?”李蓉兴奋地问李昊。
“它们多数会顺着水流漂动,在水潭的出水处去等着就行了。活鱼的味道远胜死鱼,所以我用的力道是刚好把它们敲晕,如果不尽快捞起来,它们又会跑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捞起了潭中的鱼,李怡拿出一个网兜,将鱼养在了水中。
“五叔,你不是说这里有娃娃鱼吗?我们一直没有看到。”李泰说道。
“娃娃鱼一般栖息在溪河深潭内的岩洞、石穴之中,白天常卧于洞**,很少外出活动,你们当然看不到。我现在把它们轰出来。”
说罢,李昊举起右手发出一束光芒,一接触到水面,便散射开来,笼罩着整个水面,不一会儿,从潭里惊慌失措地游出六条大小不等的娃娃鱼来,而且有两只边游边发出像是变过调的婴儿般的叫声。
李昊再次举起右手轻轻一挥,娃娃鱼就飞出了水面,飞到了无水的河滩上。
李昊从李怡手中拿过网兜,跑到河滩上将两条娃娃鱼装进了网兜。
“五叔,水里还有四条,不要啦?”李承乾问李昊。
“两条就够我们吃了,那四条还小,我们不能赶尽杀绝,再说了,如果下次还来,我们吃什么?”
“哦。”
“蓝田农场会驯养秦岭里的野生动植物,如果想吃,到农场去买也行。好啦,我们现在先把收获的这些食材送回到停飞行器的地方,然后去找头羊。”
“蓉儿累不累?耶耶抱你走?”
“不要,蓉儿一点都不累。”
等李昊一行回来才发现,外出寻找食材的人早都回来了。
“五叔,你们怎么没有弄头羊或者牛回来啊,一点肉食都没有。”李泰和幼儿组的小朋友一起兴奋地检查了李昊等人带回来的收获后,很是失望地问道。
“我们这就去弄头羊回来。”李昊说道。
“这么多人,一头羊怎么够吃啊?还是再弄头牛回来吧!而且五叔能与动物交流,弄头牛回来很容易的吧?”
“想吃肉容易,但不能以这种方式吃肉。”
“五叔,都是为了吃肉,采用什么方式没有区别吧?”李泰有些不明白。
“我不清楚你们知不知道‘易子而食’这句话,如果知道,你们应该知道这句话背后所表达的意思。”
“这句话我们知道。”李承乾说道。
“我叫过来一只动物,然后把它吃掉,这样感觉是在欺骗它们,或者说辜负了它们的信任。如果要吃掉它们,就不能让它们生出对我们的信任,不要同它们有任何感情方面的交流。”
大家都沉默了。
李昊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我这种想法有点荒唐,有点病态,也太另类,但我经常控制不了自己,会按照自己生出的第一念头行事。”
“我能理解。”李世民说道。
李渊、长孙无垢等人也在点头。
“秦岭有不少可食性动物,比如羚牛、草兔、黑熊、鹿、青羊、野猪、环颈雉、锦鸡等,但鸟类肉太少,全身都是肌肉,没有油水,作出来还不如鸡肉的味道,兔子和野猪的味道也不咋样。”
“我们现在出去,只抓羚牛、黑熊、鹿和青羊,先遇着什么就抓什么,只抓两种。”
李泰就急忙问李昊:“哪里有啊?我一直就没看到五叔说的这几种动物。”
“左则这条山谷往前,转过前边那个弯就能看到了。”
“大哥,我同你们一起去。”李泰小声地对李承乾说道。
“五叔不是说幼儿组的不能去吗?”
“我也要去。”李丽质和伊娥也吵着要去。
李昊点点头:“好吧,这次幼儿组大的三个可以跟着去。”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沿途不断有小鸟从灌木丛里飞出。
“耶耶,我们这么吵,羊听见不会跑?”李蓉有些担心。
“以它目前所处的位置,就算现在它开始跑,等我们转过去,它也跑不掉,太晚了。”
转过一个大弯,众人果然在对面陡峭的山坡上看到三只正在啃着草的青羊。
“丫头,要哪只?”
“蓉儿一只都不要。它们看上去就是一家人,我们不管杀了哪只,另外的两只都会伤心。”
李昊伸了伸舌头,看着李世民,李世民假装没有看见,偏过了头。
“大姐,动物本来就是给人吃的啊。”李泰不高兴地说道。
“我……我……只是不忍心。”
李昊坐到路边一块大石头上,把李蓉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耶耶知道,蓉儿是一个喜欢思考、富有爱心的孩子。”
“以后蓉儿积累的知识多了,就会知道:人吃动物,涉及人类的起源和进化、以及人与自然尤其是与动物的关系这类比较复杂的问题。”
见李昊不去杀羊,而是坐了下来,李泰有些着急了,刚要说什么,被李世民狼狈地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