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难得睡了懒觉的风岩赶到银白高塔,查德威克已经离开银白高塔,蔡师兄帮忙将介绍信和一个箱子转交给风岩。
里面都有什么,蔡师兄没有说,他也不好问,抱进七二实验室打算研究研究。
箱子没有锁,打开发现里四样东西,还有一页纸。
超自然物品效果诡异,风岩没敢直接拿东西,而是先看纸上的内容。
扫了一眼,他便笑了,没想到查德威克还有心细的一面,这纸是给四样东西配的说明书。
最不显眼,也最显眼的,是一个灰不溜秋的布袋,放在箱子里非常突兀。
对比说明书,风岩心情忽然有些小激动,这是猪脚标配的空间装备啊,他已经到这个世界四年了,终于出现了。
标准容量空间容器,江古冶工坊荣誉出品,内含一立方米空间,只能放入非生命体。
除此之外还有一本银色花纹封皮的书,两卷卷轴。
在说明书中,书是银色高塔标配的奥术笔记,除了能当笔记本用外,还能提供微量的魔能回复效果,和略微缩短施法时间。
两卷卷轴用红色和白色丝带区分,红色的是紧急逃生卷轴,目的地是学校的总传送阵,注入魔能后撕开便可生效。
白色的是查德威克老师的老师做的,内封有五环塑能魔法火焰风暴,同样是注入魔能撕开有效。
查德威克给风岩准备的东西相当齐全了,有放东西的空间装备,有修行用的笔记,有逃跑和进攻的卷轴,只要不是风岩刻意作死,肯定能活着返回银白高塔。
拿到查德威克准备的东西,风岩又在瀚江做了些准备,便到瀚江站乘坐四日三夜的轨道蒸汽车前往南疆武阜。
远程的轨道蒸汽车是卧铺式的位置,有两种铺位,便宜些的和硬卧一样,贵的也差不多,只不过一个隔断里只有两个铺位。
风岩选择了贵的,虽然比便宜的贵四倍由余,但他现在还算阔绰,不想委屈了自己。
…………
太阳落山又升起,睡的有些迷糊的风岩,盘腿坐在铺位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从瀚江往南疆,乘坐轨道蒸汽车的人比从黑山到瀚江多了许多,对面的铺位已经离开了两位乘客,一位老者和一位大腹便便的商人。
滴滴,轨道蒸汽车拉响汽笛,这意味着又到了一个城市,按时间算,估计是百河之城潘雷尔府。
轨道蒸汽车缓缓降速,最终停在车站里,有乘客下车,也有乘客上车。
对面铺位新来了乘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深棕色作战靴,和炎炎夏日完全不搭。
风岩微微侧过脑袋,注意到这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黑色头巾,白色亚麻背心,黑色工装裤,腰间挂着一柄带鞘的汉剑。
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自己,他不动声色的扯了扯衣襟,使有些皱的法师平整些。
“你好,我叫陈锋。”
没想到是少年先说话了,风岩微微颔首,回应道:“你好,我叫风岩。”
“你到哪儿啊?”
“武阜,你呢?”
“巧了,我也是,你到武阜做什么啊?”
“我的老师希望我到武阜见见世面,你呢?”
“和你的目的差不多,不过我是历练。”
“历练?”
“对,我的剑术需要在实战中进步,我去南疆就是为了进万古森冒险。”
两个青涩少年的聊天到这里截然而止,不知道该继续聊什么,先顾无言,随后便都笑了。
“你打算自己进入万古森么?”
风岩率先停止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陈锋。
“还不知道,打算先看看,若是有合适的冒险队就一起,若是没有,自己也行,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陈锋坐在铺位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踩着铺位,横刀抱在怀里,想了想答道。
冒险队,这个词风岩知道。
在出发前,他有做过功课,发现进入万古森冒险,绕不开一个叫冒险者协会的组织。
这是一个比雇佣兵协会更久远的组织,和雇佣兵协会有钱什么都做不同,冒险者协会只做有关冒险的生意,初衷是冒险者提供社交平台、后勤服务,现在主营的是中介业务。
冒险队是冒险者协会建议的最小团队,一般有五到七个成员,由向导、领队、斥候、近距离主攻手,远距离主攻手、医生、后勤员组成。
风岩有过组建冒险队的打算,不过很快便被自己扑灭了,人心隔肚皮,冒险是件很危险的事情,靠谱可信的同伴可遇不可求。
再者说他这次是带着查德威克的介绍信的,估计也就是以体验为主吧。
轨道蒸汽车晃晃悠悠的离开车站,陈锋闭目养神,风岩也就没再说话,悄悄从空间口袋里掏出奥术笔记,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记录其中。
…………
冒着白烟的轨道蒸汽车驶过平原、丘陵和森林,太阳起起落落,皎月再次升起之时,进入了武阜的地界。
看着远处的荧光,风岩叼着刚啃到一半的黑面包,把塞在铺位底下的行李箱拉了出来。
箱子只是伪装,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内衣,其他东西都在空间口袋里。
陈锋站在隔断外面的窗户前,抱着横刀看着窗外。
几日的接触,风岩发现陈锋过着迥异于普通年轻人的生活。
几杯清水,晒的发硬的肉脯,便是他的伙食,而且即便坐车也不停止健身,背心里隐约的腹肌着实令风岩羡慕。
风岩问过陈锋为何过这样的日子,毕竟能坐贵的铺位,肯定不会缺钱,而他的回答更是令风岩钦佩。
剑术是体术的延伸,身体状态决定剑术的状态,乘坐轨道蒸汽车消耗的体能较少,少量的肉脯便足够补充,过多的补充会打破身体的平衡。
他自五岁开始学习剑术,十几年都是这样过的,已经习惯了。
自律且有执行力的人非常可怕,不管做好人还是坏人,都会是最顶尖的那撮。
“再见。”
“再见。”
在武阜站出口互相道别,风岩和陈锋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