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风,不知是因为暴雨将至还是其他原因,整个木屋都显得格外闷热。
楚河背着小家伙,正忙着将干草铺在原本坐着都嫌硌人的床上,然后用一块今日送来的兽皮,铺在床上。
要不是小家伙经过十日的口技训练,已经会自己划水,楚河那是绝不会铺草的,毕竟睡觉硌人点可比天天换干草来的舒服。
柔软的床上,小家伙显得有些格外高兴,翻滚间咯咯笑个不停。
今夜月亮被云给遮住了忽隐忽现,在还没有油灯的木屋里,也就有些忽明忽暗。
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优良传统,楚河这几日也学了精髓。
没办法在这个时代,自己身边除了一个捣蛋鬼,连一个一起发展人类和谐共建时代发展的人都没有,不睡觉还能干嘛?
不知是因为雨夜闷热还是夜猫子病犯了,楚河今夜总感觉有些心烦,哪怕躺在比往日柔软的床上,也片刻不得安宁。
看着已经将脚架在自己脸上的小家伙,楚河轻轻将那小脚丫移开放下,然后起身朝外走去,准备纳纳凉顺带解决排污系统问题。
屋外,原本群星璀璨的夜空,今夜多了厚重的云层,楚河找了个可以看见家门的地方,开始解决排污问题。
这个时候不来根吞云吐雾棍,真的难受极了,楚河蹲在地上有些碎碎念念。
突然楚河眼角一缩,只见正对着村口的路上,一个黑影正在朝着自己斜坡走来。
见鬼了,这大晚上还有人来找自己,自己又不是什么俏丽小寡妇,有什么引人入神的东西。
楚河快速解决完自身问题,便压低身子,离开这肥沃之地,回到屋里。
藏在门口,楚河关上门插上木栓,还感觉不安全又取出两根木棍抵在门上,便从门缝朝外看去。
没过多久,人影便出现在楚河视线内。
借着那从云层外,一闪而过的月光,楚河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居然是他?
楚河一眼就认出来,正是白日二次返回送蔬菜的精瘦汉子。
白日楚河就感觉这家伙有些怪怪的,按理说有小家伙在这,一般人都会有多远绕多远,哪怕来也都是结伴而行。
可这家伙居然一个人折返回来,特意送些蔬菜,难道说二人还有什么别样的基情,想到这里楚河就更怕了。
眼看着精瘦汉子越来越近,楚河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踮起脚尖,缓缓退了几步。
一片弯曲的薄竹片从门缝里伸出,然后搭在门栓上,轻轻往后拨动。
楚河喉结涌动了起来,冷汗也从额头渗出。
这怕不是基情那么简单了,哪有偷偷撬门的基情。
楚河踮起脚尖退到架子旁,从上面拿起一根前面绑着石头的家具,形状有些像上辈子的锄头。
“咯嗒。”
木栓被挑落,发出清脆的声音,外面的精瘦汉子也暂时没有动作,似乎在等什么。
几分钟后,似乎感觉屋里没有动静,外面精瘦汉子开始轻轻推起门来。
然而在两根木棍的撑着下,门纹丝不动。
汉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外面就安静了下来。
楚河站在屋子中央,汗水早已经湿透后背。
感觉外面安静下来,楚河慢慢上前几步,透过门缝朝外看去,外面空荡荡一片,似乎精瘦汉子已经离开了。
正要松口气,突然楚河感觉全身肌肉都在颤抖,脖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一昂。
就这一昂,一根削的尖锐的木棍从门缝里猛地插入,离楚河眼睛只有不足一寸的距离。
楚河吓得全身都软了,傻子也知道这是要杀人了。
“砰。”
木门猛地震动,用来抵着门的木棍发出咯吱之声。
此时再没有一丝侥幸的意思,显然外面之人也发现了自己,准备强闯。
压制住心中惊慌,楚河将拿来防身的锄头也抵在门上,转身又将桌子移了过去,又去架子上取出农具,能抵门的全部抵了上去。
木门发出砰砰的撞击声,可是在这么多东西阻挡下,短时间也很难撞开。
“果然,阿傻你已经恢复了记忆,那就更不能留你了。”门外传来精瘦汉子阴沉的声音。
楚河现在简直比窦娥还冤,恢复个鬼的记忆,哪怕再过一百年自己也不可能恢复的了记忆,因为自己早不是阿傻那个倒霉鬼了,但是这话说出来谁会信了?
“你别乱来,这里离村子可不远,这么大的响动,一定会惊动村子的,那时你想跑都跑不了。”楚河一边抵着门一边吓唬道。
“说的不错,可是你想到的我就不会想到吗?”精瘦汉子呵呵一笑道。
楚河正有些不解,一道惊雷凭空响起,哗啦啦的雨倾盆而下。
屋里的楚河心瞬间凉了,下雨了。
外面的精瘦汉子就像一头蛮牛一样,砰砰使劲撞门。
哪怕那些抵着的东西可以坚持,泥土的地面也坚持不了,纷纷翻开。
转眼看了眼已经醒来,在床上傻乐的小家伙,楚河心慌了。
不能坐以待毙了,不管这家伙和自己什么仇怨,显然也都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不能连累了小家伙。
“他妈的,没想到刚刚穿越就给了我一个这么难得任务。”
楚河骂了一句,便来到床前,用一块兽皮将睡醒的小家伙缠住,小家伙还以为楚河在和自己玩闹,胖嘟嘟的小脸嘻嘻笑个不停。
“安静点,小家伙活命的机会老子给你争取,但你自己也要争点气。”
也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听懂了,小家伙真的安静了下来。
望着不大的木屋,能藏人的地方不多,最后楚河看向了屋顶。
轻吻了小家伙脸蛋,楚河便用草绳打了个活结,又把草绳扔到了房梁上,轻轻一拉小家伙就升了上去。
待小家伙消失在房梁上,楚河又将绳子的结扣死,又把绳子系到架子上。
这一耽搁,又失去了楚河的力量顶着,木门已经被撞开了不大的一条缝。
楚河面露疯狂,将兽皮系紧,拿起一旁用来切肉的石刀,身体躬起以助跑的姿势,盯着那摇摇欲坠的木门。
“啪嗞…”
随着几根抵门的东西断裂,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门被一脚踹开了,露出门户那一脸狰狞的面容。
楚河也一声怒吼,对着那精瘦汉子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