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喜欢的是造人的过程,但那颗爱情的结晶也是很有意思的,以后有事儿没事儿牵出去溜溜,指着他对别人讲:看,这是我的崽儿。
人类文明传承以及所有生物存在的终极意义就在于生命的延续,因而繁衍才能成为生命的本能。
姜圣灵很好地传承到了这一最根本主旨,所以他体会到了源自生命本质的喜悦。
在探寻人类先祖脚步以及开拓创新这一块儿上,姜圣灵做得尤其到位,而王妃的配合也给这件伟大而神圣的事情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因而,姜圣灵难得的在第二天醒来时感觉到了腰膝酸软。
努力了这么久,播撒了数以亿万计的种子,总有一两个能够完成使命,开花结果的吧?
其实就算一时半会儿的没有什么结果,也不是坏事儿。
真要有了结果,以他的尿性,足足好几个月不能与王妃亲热,会憋爆炸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辈子单身到死,也没怎么样,但这辈子明明已经得偿所愿了,却依旧得不到满足,每每贤者时间一过,就再次变得性趣勃勃......
抛开了这些足够让他思考生存意义思考到没完没了的问题,用过早膳后,简单地锻炼了一番,姜圣灵便开始了一整天忙碌的行程。
至于王妃......自然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弥补一下昨晚的透支,等他再次对生命奥义这一块儿充满兴趣,或许......等晚上闲下来了,就会再次充满兴趣了吧?
嘚嘚嘚......
马匹负重前行,在青石板路上踢踏出一连串的清脆声响。
瓘玉阁门前,姜圣灵下了马车。
他前来监督制造琉璃,事关赚钱大计,容不得太多马虎。
以后他可以闲赋在家研究生命的形成过程,但现在却得先抓好一个开头,有了标板,日后照着这条道走下去就是了,完全不需要时刻盯着。
“恭迎七殿下。”
瓘玉阁二把手率着几个管事出门迎接。
“王大人无需多礼,本王来此就是想看看琉璃模板准备得如何了,你们忙你们的就好,不必顾忌我。”姜圣灵下了马车后虚抬手掌,免了后续繁琐的礼节。
瓘玉阁属于皇家专属的机构,本身存在的意义就是为皇家制造一些珍玩器物,以前隶属少府监,名为瓘玉局,是诸多局院之一,因着先太妃喜爱琉璃之物,因而瓘玉局得以单独分立出来,成为瓘玉阁。
王副阁主身为瓘玉阁的实际掌权人,官职却并不高,认真来算的话,也就是个从四品,但在他们这种机构里,实属非凡了。
少府监的监正以及少监,官秩分别为从三品与从四品,而少府监却是实实在在为朝廷统领各属的存在。
幽王殿下的好说话,这在他们瓘玉阁已经传开了,除了那些个只知道一头埋进熔炼房与火为伴的愚笨之人,只消是有那么一点儿上进心思的都或多或少知道这个消息。
虽然他们为皇室服务,但说到底身份终究是摆在明面儿上的,就现在跟在姜圣灵与王副阁主身后的几位管事,那都是一个个祖辈父辈手艺传承下来的老匠人,手艺再好,也不过是个匠人,仅此而已。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这些个琢磨了一辈子手艺的老家伙,还不如人家一个会暖被窝的丫鬟地位高。
这是实情。
但姜圣灵并未因为他们的地位和身份就有所区别对待。
上次来瓘玉阁还好好地与他们交流了一番,对琉璃的成色分类以及大致的制造流程都进行了详尽的了解,换做是别的王公贵族,哪怕只是个远到不能再远的旁支,能正眼瞧上他们一眼就已经很不错了。
哪会像七殿下这般尊重他们?
至于是不是故作姿态,活了这么些年,也不都是活到了狗身上去的,眼睛里虽然被汗碱染得浑浊,可心里头却是亮堂的。
不算太敞亮的议事厅里,姜圣灵端居首位,左手边坐着王副阁主,其他的几位管事也没谁离开,全都围绕着中间一张长条方桌而坐。
虽然姜圣灵让他们该忙忙,不用在意他的到来,但没谁真的能够将堂堂皇子不当回事儿,何况这位皇子真的算是很平易近人了。
桌上被铺着两指厚的棉布,其上放着一块儿九平方尺大小的方正琉璃,也就是一平方米。
这块琉璃大约一指厚度,透亮度自然无法与前世的玻璃相比拟,有些浅薄泛白的游丝以及为数不多的细小气泡在其中。
给姜圣灵的感觉就像是高冰翡翠,带着些棉。
这是瓘玉阁给他做出来的样品。
虽然还达不到纯净的标准,但用来制作蔬菜大棚却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问题出现了,姜圣灵需要的琉璃数目惊人,这么一平方大小的琉璃,要以百万为基数,可制作这些琉璃所耗费的材料,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饶是瓘玉阁吃的就是这口饭,但他们靠的是手艺,材料的获取却是一大难点。
“殿下,实不相瞒,做出这样的琉璃来,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解决原材,您所需要的数目实在是......”王副阁主说到后来,欲言又止,毫不掩饰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困扰。
在这个时代,原材料的获取本身就没有那么简单,拿钢铁冶炼来说,这种掌握在朝廷手上的重要战略物资,原材料运输的方式无非是将铁矿石通过漕运或海运抵达就近的冶炼点。
熔炼出粗铁之后才会再次进行转运,这样一来,就不需要运送海量的矿石增加运输成本。
但制作琉璃所需的材料不止一种,要进行配比之后才能制作出想要的琉璃成色,许多材料都需要中途转运配发,操作起来无形之中便增加了很多的困难。
姜圣灵闻言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原本以为得到了陛下准许瓘玉阁全力协助之后最大的问题在于需要花许多许多的钱,但没想到最大的问题反倒是出在了最根本的点上。
他能怎么办?
难道要坐一回隋炀帝?搞个大运河出来玩玩儿?
呵,玩儿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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