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杨公公来宣旨时,杜之礼还在做着当太子妃的美梦。
“招怜!招怜!”杜之礼急急的叫着,招怜是最会做发髻的,皇帝圣旨,约莫是要升自己为太子妃了,总要漂漂亮亮的。
招怜没来,来的是另一个奴婢。
“娘娘,招怜姐姐有些日子不在了。”那女孩怯生生的说。
“废物!真是废物!竟然此时不在,下回再见了她,我定要好好的管教!”杜之礼咬牙切齿的说。
不过还好,太子妃死了,以后这太子府都是我杜之礼的天下了。
还没当上太子妃,倒是先摆上了架子,皇帝圣旨,杜之礼也来的晚。
杨公公见她来了,声音尖细:“杜氏嫡女杜之礼,谋害当朝太子妃,罪不容恕,念其侍奉太子多年,夺封号,收归为奴。其母家教……”
杜之礼听的云里雾里,抱着杨公公的腿喊冤。
“请皇上明察,我不敢害人的!太子妃已经死了,怎么怪到我头上!她已经死了,死了!与我有何关系,我不敢杀人的!”杜之礼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些话嗓子也快哑了。
院里的奴仆,无一人上前为其辩解,这个娘娘难伺候,全府都知道。
“看来之礼姐姐还沉浸在继任太子妃的美梦里啊!”
南梦离人还没到,这句话倒是先进了杜之礼的耳朵。杜之礼抬头,那不是太子妃又是谁。
“我可没害你,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南梦离蹲下拉起杜之礼的手:“姐姐莫不是做了亏心事?怎生手这么凉?”
杜之礼尖叫着甩开南梦离的手,在她的认知里太子妃已经死了,就安葬在皇陵。
“我没做!我没做!我没害你!”
“姐姐,别急着否认啊,招怜可是把话说的清楚明白,你寝宫黄花梨木床的隔间里,不就藏着害我的毒物吗?”南梦离说,这也是裴玉尘告诉她的,说今日这里有一场好戏。
“找到了!”
杨公公拿着那个小瓷瓶,说:“你还有什么要说!”
杜之礼一下好像被雨点击落的蝴蝶一样,失去了支撑,歪坐在地上。
杨公公见事已办妥,就回宫复命了。
杜之礼突然笑了,越笑越大声,配着她今日的精心打扮,又有几分诡异。
“你笑什么?”南梦离问。
“你是真的没死啊,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都凉透了。”
杜之礼突然又不提这个了。
“太子好手段啊,你这太子妃可要好生学学,别步了我的后尘啊!堂堂太子府,竟然只有我,只有我不知道你没死,哈哈哈哈哈哈!”
“你如今还能和太子好过,果然是一国公主的气量,我杜之礼望尘莫及。”
南梦离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只好问:“你什么意思?”
杜之礼不知道南梦离失忆,只是昂着头看着她:“别装了,我什么意思,太子妃心知肚明!”
裴玉尘刚刚到就听见了杜之礼这些狂言,对陆林说:“拿下,让她闭嘴。”
很快杜之礼就被带走了。
“她什么意思?”南梦离转头问裴玉尘。
“什么什么意思?”裴玉尘装傻,有些事情,南梦离还是永远不要记起来的好。
“你没听见?”南梦离说。
“一些疯言疯语罢了。”裴玉尘说。
“你们天朝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人之…人之……”南梦离结巴了,从前在南疆她的功课是最差的,但是阿爹阿娘宠她,也就随她去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裴玉尘补充到。
“对!就是这个!”南梦离疯狂赞同。
裴玉尘伸出手,想拉南梦离的手。
“你干嘛?”南梦离收回手。
裴玉尘笑笑,没计较,反正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可她不会死,所以不成立。”裴玉尘说。
南梦离一听,挺直了腰杆:“你这太子真窝囊,我要是带你回南疆,我都没脸见人。”
“我?窝囊?”裴玉尘用食指指着自己,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你是我?都欺负到你老婆头上了,竟然不赐死,窝囊死了你。”南梦离气呼呼的说。
“你承认是我夫人了!”裴玉尘喜上眉梢。
“谁承认了?我都意思是好歹我给你当了几年媳妇,你却这么窝囊。”南梦离解释道。
裴玉尘知道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接话茬,吵吵闹闹的,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