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他快点入宗门,但是长老那边不好交代。”
“他们总是想怎么弄死姓陶的。”
“我打算让陶洗来你这里学到筑基三阶。三阶过后,让他去外门。”
“三阶?不是说好只炼丹吗?我是没什么意见了。”
“宗主,三阶,我当年都要了一年。等陶洗练完了,他都差不多14了!”
“学不学的好是渡白的事了。把你毕生所能两年之内交给陶洗。两年以后让他进外门。”
“你就不能别让他去?”
“那你来?”
“对了,还有学校。给他找个学院让他上了吧。总得学点东西。”
“我都为我徒弟可怜了。一天天事这么多。”
……
我在想什么时候进去。看他们安静了,我悄咪咪的进去,把暮茸团子搁到桌前。
“宗主先生,消消气。好说话,好说话。”
也不知道他们为何生气。但是看着脸色就不好看。
凌小姐给我比划了一个棒的手势。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树妖出来了没?”宗主先生脸色好些了,他温和的说道。
“明天就好了。还以为很麻烦呢,原来也挺快的。”
“嗯。那就不多留了。”宗主先生站起来就要离开,走之后看了我一眼。我也跟渡白哥一起送送宗主先生和凌小姐。
宗主先生穿上斗笠。和凌小姐在门口“嗖”的一下不见了。
“终于走了。”渡白哥说道。
“怎么了?我看你们脸色不好。”
“还能怎么着。你那长老事儿精呗。哎呀,枉费我还要找学院让你上。对了明天跟我去趟宫里。”
宫里?
“对了师父!你认识那个叫梅落的道士吗?”
“他叫梅落啊。现在知道了。之前我见过他在宫里好几次。你看见他了?”
“嗯。”
渡白哥想了想。“道士都是道教的。道教。明天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道教学院让你上的。学点驱魔也不错。”
喂喂?那我当试验品吗?
道教是国教,所以国家里大部分学院都和道教有关系。不过,渡白哥这种自来熟真的好吗,人家会同意么?
“啊呀睡觉了睡觉了!瞌睡死我了!”渡白哥伸着懒腰自己走到了房间里面。
我也回到我的屋子里了。
宫里,我都没有去过,不应该好好学一下礼仪吗?还有道士,梅落。春风只解吹梅落,不为愁人染鬓丝。梅落是不是他的名字呢?他来接近我干什么呢?
真一天天事多啊!
不过好在这里有可以舒缓情绪安定心神的仙骨冷,菊花的品种。倒是让我很快进入了梦乡。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惟有入乡随俗可以了。
我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在镂香阁,我清晨便醒了,今天睡得真是舒服。
“终于睡醒了。”渡白哥今天穿的很整洁。也对,去宫里不得不干净些。
不比昨天略有些毛躁的头发,今天很清爽的扎起了所有头发。头发已经到了背上那么长,还微微发卷,发量实在,和宗主先生一样。渡白哥眼镜很大,还有亮光,鼻梁也很高,总之一幅不仅耐看还好看的皮囊。我也不错。
我抚了抚我的头发。长长了些,已经足够扎起来绑个小辫子了。渡白哥看见了,便用黑色的皮筋帮我扎起来了。
“和我一样,去换上蓝色的长袍吧。”
我才发现,渡白哥今天扎头还穿了一身蓝色的长袍。蓝色长袍和他的形象格格不入的,渡白哥很幽默风趣,蓝色则庄重严肃。的确不一样。
我便换上了一件小的淡蓝色袍子。凌小姐帮我准备了些衣裳,宗主先生也给了我一身。这身是宗主先生给的,符合他严肃的形象。上面绣着兰花。我发现宗主先生挺喜欢这种素色的绣小花的。胸前还有人用银线绣着“百里”的字样。不过是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飘逸的字。
“两个大帅哥。小帅哥大帅哥。”渡白哥冲我笑了笑,斜挎着一个木盒子。里面应该是什么药品。渡白哥很出名,所以宫里应该有什么需要医治的事情去叫渡白哥。
“现在该改口了。不然待会进去你叫我哥,那他们会治你不尊师重道的罪名的。”
“是。”我答应了。这还真麻烦。
渡白哥在打开门前,向我介绍了一下情况。原来是皇后病危,已经快到无力回天的地步了。迫不得已才请师父来的。难怪孝敬王要和我们抢树心种子,要献给皇后。原来是这样。
渡白哥,不对。师父一打开门,宫里派的马车便在门口等待。里面一个太监,看见了师父和我,高兴的请我们上车。
“渡大师,可算等到您了!快去看看吧。”小太监为我们打开门,师父点了点头,进去了。小太监则到了前面坐着。
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前进。师父大致给我说了一下里面的娘娘,以及长相免得待会我冒犯了还不知道是谁。皇后病危,朝廷上也会有人按耐不住,还向我介绍了一下朝廷的几个人物。这些介不介绍没关系的,师父和宗主先生都是不顾官场之事的。这点我很欣慰,免得不知所措。
马车从偏门进入,进到后宫便停下了。我们只能自己走到华容宫(皇后住处)去。小太监为我们带路。我好奇的到处张望。高高的红墙,一路上宫女打扮侍卫奴才打扮的为师父行礼。
“大师,到了。”小太监带我们进了一个比较大的宫殿。上面用金色的颜色写到“华容宫”。
“大师,我们的皇后娘娘一年前染上风寒,突然咳嗽不止。最近几个月愈发的严重了,甚至出现了咳血的症状。原先还好,可最近一周娘娘连吃饭都吃不下去了,床也下不了,一天到晚都在咳嗽,咳血。睡眠不佳。”小太监仔仔细细的把皇后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师父从盒子里拿出一双羊皮做的手套。因为封建制度的礼仪,男医生诊断女人需要隔帘子隔手绢,不能直接接触,这回不一样,师父要从她的面色和脉象看,带上手套更好的避嫌。
我第一眼就看见了皇上,穿着豪华的龙袍。应该刚下早朝就来了,周围除了侍女,还有几个哭哭啼啼的妃子。皇上大约四十出头,模样不算太老,身材不胖,比孝敬王完全不一样,孝敬王是个胖子。
皇上看见渡白哥,赶忙拉他过来,我们连礼都还没做。皇上还看了一眼我:“大师,您的弟子?”
“是,在下刚收的。很是聪明善良。”渡白哥看上去也是蛮自豪的。
“恭喜恭喜。但是原谅朕没有心情道贺了。”皇上把渡白哥拉到床边。
床上还遮着一层乌纱。隐约里面有一个女人,一直在咳嗽,也不知道神智是否清晰。
渡白哥把木盒让我拿着。自己打开,拿了一张白色的丝绸手绢。折叠开来摊在皇后伸出的手腕上。
摸了摸脉络三分钟左右,渡白哥收起了手绢。
“从脉象上看只是普通的哮喘。”
“正是如此。老夫一直诊断出来的都是哮喘,可是完全没有用。老夫已经竭尽所能了。”一个老者,太医应该是,说道。
“不知在下是否可以看一眼娘娘的芳容,从面相上看应该会知道一些。”
皇上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答应了。
两个侍女拉起了帘子。
皇后生的极美。
“面容憔悴,黑眼圈重,眼睛里包含血丝。嘴唇略有些发紫,皮肤干燥了,不知是照顾不周还是因病。”渡白哥小心的翻开皇后的眼皮,拨了拨她的头发。皇上似乎想要说什么,也没说。
一个侍女吓的赶紧跪下来。“奴婢是娘娘的贴身丫鬟。即使娘娘病在床上,奴婢,奴婢也不敢耽误了娘娘啊!”她吓的都快哭了。
“算了算了。”
渡白哥拿起皇后的手。“指甲里面怎么会出现血丝?手臂血管呈紫红色。”
木盒里拿出一根银针。对着皇后的中指的指甲缝处扎了一下,扎出血来。
“银针没有变色,体内应该没有什么毒素。”
“冒犯了。徒儿,去接一碗盐水,放入姜片去。”
“是。”我放下木盒,去外面吩咐侍女准备了一下。
“那个姐姐,请帮我准备一下盐水和姜。”
“是,大师。”
哇,她叫我大师诶?!我心里还有些激动,我知道这个称呼是渡白哥带给我的。
突然,我从门口看见了鬼鬼祟祟的白色长袍衣服的人。像道服。
我走过去拍了一下。“喂。”
他有些怔住了。“原来是你。”
“是你啊!梅落!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我今天宫里唤我有一场法事做。但迟迟不见接待我的人人影,四下打听发现今天渡大师给皇后娘娘诊病,人都到那里去了。”
我点点头。“梅大师,你们道士做法事是干什么的呀?”
“也就是驱魔而已。求个平安,偌大的皇宫,指不定谁的心思有怪呢。”
“原来如此,你们——”我还想多问几下关于道教的问题,但是侍女叫住了我。
“大师,准备好了。”
我端起碗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给梅落点点头示意告辞。他站在门口等待着。
渡白哥拿起碗来,把血挤了几滴到碗中。
“血液没有直接散开反而凝固沉底。血液有古怪。”他用另一个粗针把血渍引出了一点,用舌头微微抿了一下。
“味道变的更加腥气,刺鼻。确实是血液出了问题。”
“大师,知道了病因是不是能治好啊?”皇上着急死了。
渡白哥把东西都收拾完了。“接下来,在下需要再验证一下。如果验证成功,接下来治病的事情就不是在下的责任了。陛下。”
“怎么个意思?大师?”
渡白哥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让老太医手底下的忙活准备了几味药并制成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