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为什么啊……”她哭着,精致的妆容此时已花得不成样子,小嘴一张一合的,像是要哭到窒息。
不知怎么的,她哭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喉咙一哽,瞳孔瞪大,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后又进来一人,奇怪的是那人并没有救她,而是对她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接着,那少女便倒在地上,身前是一大片血迹,一副不省人事的摸样。
他们这是死了吗?洛小浅彻彻底底地被震惊了,她走上前去,尝试想用手触碰他们的脸颊,结果发现双手直直地穿了过去,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在梦里。
触目惊心的鲜血星星点点地洒在地面上,少女的红衣融入这一片血色之中,像是盛开的曼陀罗花,妖娆而又凌乱。
鲜血,凤冠,嫁衣。
记忆就好像碎片一般在脑海中飞旋,零零碎碎,片片刻刻。却永远也拼接不到一起。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已是另外一番情景。
洛小浅眯着眼睛,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不如梦中那般轻盈。所以这应该已经是现实世界了吧。
这是哪儿?她环顾四周。
一堆有些发潮的木柴,阴恻恻的墙壁上挂着雨水,墙角因为长期没有打理而生了丛绿黄的苔藓。一扇厚重的窗户用木条撑起,窗口很小,只能透过稀薄的阳光。
好像是一个柴房,潮湿阴暗不通风,还散发着一股霉气,令人作呕。思绪逐渐回笼,她莫明其妙地晕倒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活动活动四肢,好像都有些酸软,大概是因为这里潮湿环境的缘故吧。
洛小浅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小腿有点发麻。她勉强撑起身子,走到木门边上,用脚使劲踢了踢,很紧实,上的不是一般的锁,是灵锁。
灵锁是灵器的一种,只要修为够高,只有主人才可以打开。几乎没有第二种打开的办法,除非有强大的修为,才能破锁。所以,想把门撞开是没有希望的了。
正当她为自己的处境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突然又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你是谁?”
洛小浅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只见这堆干柴旁还坐着一个约莫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
凤钗云髻,一袭浅青色的芙蓉纱皱裙衬得少女的脸越发白净,可能是许久没有吃饭的缘故,有些显得瘦弱。
一看就是个富家小姐。
“你是谁?什么时候来的?”洛小浅现在才发觉这个屋子里竟然还有第二个人。
少女倒是不惊不慌,慢悠悠地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吾乃唐家二女儿唐余笙,两天前来的,误闯结界,就困在这了。”
随后又看向洛小浅:“你呢?昨晚那怪老头把你丢在这儿就离开了,本以为要孤独终死了,现在倒好,有人来陪我了。”
“你倒是不怕。”洛小浅挑了挑眉,平白对着女孩生了几分敬佩。关在这两天都还不慌不张的,与那些千金小姐还真有些区别。
“我叫洛小浅,平时居无定所,本想来寻草药,误入此地。”
“哦……”唐余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竟然能在此地相逢,也算是缘分了,如果我们还有余生,你以后没有住所的话,可以来我府上先暂住着。”
如此自来熟?洛小浅倒是有些意外:“行,不过你知道那老头把我们抓来这儿是要干嘛吗?”
“这几天我观察过了,他就是一个变态。白天出去卖糖人,晚上抓人吸光他身上的灵力,以此来保持自己长生不老。”唐余笙十分肯定的说道。
卖糖人?老头?
她依稀回忆了一下,原来十天前卖糖人的就是这个老头啊!怪不得总觉得在哪见过呢。
不过还是感觉有点怪……至于哪里怪……现在也想不出来。
脑海中又突然闪过他手腕上那串紫色的肆意蔓延的花朵,顿时感觉心烦意乱。
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老是想起一些奇怪的东西。
她晃了晃脑袋。片刻间,似乎又想起些什么,手下意识地向腰间摸去。
腰间一片空荡。
我的荷包呢?洛小浅心头大震。那白布荷包从小就跟在她身边,她也随时随地带着,从不离身。那荷包尊主从来不让她打开,只让她随时带在身边。
那个白布荷包对于她来说,重要,也神秘。
荷包是要找回来的,但不是现在。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想办法从这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