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大四刚开学就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为的是让本就空闲的大四下学期能有更多时间出去实习。
我当时实习的并不是后来呆的邵衡的公司,他那个公司对工作经验有要求,我就想先在其他公司历练一下,再试试能不能应聘成功。
公司不大,加上实习生也不过十来个职工,很多事情都需要老板亲力亲为,但发展势头还不错。
我不太幸运,刚进来实习没多留就遇到瓶颈,最近一个大项目的前期材料怎么都找不到。缺了这个,商务间的合作谈判会比较困难。大家都急破了脑袋,深夜十点还在找,包括老板。
老板还没下班,其他人都不敢动。
好在接近十点半的时候,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不知从哪里导出了想要的数据,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板很开心,说要请我们吃夜宵。
虽然不该和老板唱反调,但半个小时前葛蕊蕊就给我发了消息,学校有人来查房了,来得不是学生,是老师,所以让我务必十一点前回去消名。不得不吐槽,这都大四了,为什么学校还要没事找事来查寝?可转头一想,这都大四了,可别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快点赶回去吧。
“那个,老板,”我在一片欢天喜地要去吃夜宵的氛围中开口说到,“我宿舍有点儿事,可能要先回去了。”
老板没有为难我一个小姑娘,爽快地放了人,还担忧我的安危:“那你会回去吧。就是这么晚回去安全吗?我本来是想吃完宵夜把你们几个小姑娘送回去的,要不,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吃宵夜?”
“不用了不用了!”我忙不迭地拒绝,“没事的,这儿离我学校又不远,那么点距离不会出事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也不免发怵。
可让同事们等老板送完我再去吃宵夜好像也不太好……唉,等会儿一边走路一边给白明明打电话吧,公司也在大学城,离我学校很近,十几分钟就能到学校门口。进了学校,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吧。
我从公司出来,沿着马路直走就能到我学校的北门。因为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明天又不是周末,所以周围人很少。
晚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相隔十几米的路灯交相辉映,树叶的影子在地上摇曳。
我正和白明明打着电话:“白明明,我好害怕啊……你说大学生的夜生活不是十点以后才正式开始吗?怎么街道上都没什么人?”
“拜托姐姐,你看一下现在的温度好不好?谁吃饱了没事干在大冬天黑灯瞎火的跑出去?”白明明龟缩在被窝里嘲讽我这个裹着外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可怜女子。
“你现在到哪儿了?”白明明良心发现地开始担忧我的安危。
“就咱们学校之间的那条道儿,左边你学校南门右边我学校北门……你知道我说的是哪里对吧?”
“知道知道……”白明明道,“那你还要多久到学校门口?”
我大概目测了一下距离,结合我平时的走路速度:“大概再有七八分钟就能到吧。”
“那行……”
“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一个很讨厌的女的?就她……真是倒霉,大晚上的也能遇见她!”
右耳贴着手机,听到白明明和我扯闲谈,左耳毫无阻碍地听到一个熟悉但令我厌恶的声音。
我回头,可不就是迟映捷吗?还挽着一个陌生男人,长得倒是有点像她男朋友。大三下学期迟映捷交了个男朋友,好像比她大好几岁,已经在社会打拼了。迟映捷三天两头在朋友圈晒照片,小夏给我看过两次。
“就她啊?”
男人的语气非常不友善,本就在吹冷风的我自尾椎骨升起一阵恶寒。
“对啊,就她呀,”迟映捷和她男朋友调笑道,“还找学姐打小报告说我在活动室吃火锅,害人家受了好大的委屈呢!你要不要帮人家教训她一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呢。”
我找学姐打小报告!?我的天啊迟小姐是脑袋发育不完全吗?她都因为害何梅拿不到国奖而声名狼藉了,居然还以为是我和何梅说的?
迟映捷男朋友不算高,只比程映捷高半个头,一米七出头不到一七五的样子。但一个一米七多的男人加上一个一米六的女人,想要对只有一五五的我做些什么简直不要太轻而易举!
“白明明,怎么办啊……我要被打了……”
被打还是轻的,鬼知道他们到底能有多恶毒。
白明明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其实是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但她还是用最短的时间给我支招儿。
“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跟上去!”
我环顾四周,发现对面有一个高瘦的男生。
“你学校那侧有个男的,估计是你们学校的。”
“跟上去!快!”
刚好前面就是斑马线,我连忙脚底抹油,飞快的冲了过去。
我刚刚走的那侧是我学校北门所在地,迟映捷应该也是要回学校。如果我过到另一侧后他们没有跟过来,那说明他们刚刚可能就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