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在地上的阳光越来越短,踩着莫深家的瓷砖地板,卓凡莫名的不踏实。梨花木制的椅子硌得她后背生疼,怎么移动也不得要领。
还是觉得在心然家的沙发上舒服,她想躺着就躺着,想坐着就坐着。
桌子上的瓷瓶随意插了两株蔷薇花,叶子在瓶子外面躺着,与花枝分离,莫深看到了,并未理睬。
多想莫深也看不到自己现在极其不舒服的样子。
“我母亲喜欢蔷薇,父亲就给她种了一个院子的,就连家里的装饰,也都是蔷薇的样子。”莫深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侧坐在卓凡所在的椅子边上。
卓凡抬起头来,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没有胡子,光秃秃的,“那你喜欢什么?”
莫深沉默了许久,又歪着头想了想,“我呀,喜欢运动。”然后低头看着卓凡的眼睛,两只眼睛清澈无比,睫毛有时候来回煽动,将他的心勾到了她身上。
这时候卓凡也来了兴趣,“你喜欢什么运动?篮球,乒乓球,羽毛球,还是别的?”
“你怎么竟然以为我喜欢球,不能是别的运动吗?”莫深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真是个小笨蛋。
莫深的手忽然上来,卓凡又羞红了脸。
“那你喜欢什么。”
“跳舞。”
“噗!”卓凡扑哧一笑,“这是运动?你把跳舞称之为运动!”
“难道不是吗?一种具有美感的运动,本质上就是一种运动。”
“那你喜欢哪一种舞蹈。”
“大部分都喜欢,都很美,我个人比较对街舞感兴趣。”
卓凡眼睛放着光,看着眼前这个男孩子,真是捡到宝了,“嗯,我觉得跳街舞的男孩子都很帅。”
“是的,他们每个人对街舞都很热情。”
“你呢,你喜欢什么?我觉得你适合古典舞,高贵,典雅,沉稳。”
卓凡笑了笑,“古典舞对基本功要求高,我不行。我喜欢看跳街舞的。”我喜欢看你跳街舞。
“那我以后跳给你看。”
“好。”
“要不我教你学。”又牵起卓凡的手,温柔的看着她。“我觉得被你欣赏还不如一起共舞。”
“扑哧!”卓凡忍不住笑了。“这可要花好长时间,还有咱们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梦,控制不住。
莫深将卓凡的嘴巴捂住,“会的。”他的语气坚决且果断,男人爱的时候,这一刻,必定是真的爱你。“别想这些。”
他的眼睛里全是爱意,桌子上的蔷薇花看起来美妙且认真。
“好。”
都说感情都要轰轰烈烈,就像琼瑶剧里面那样爱的死去活来,为他生,为她死。
可是卓凡却对这种超出认知的感情感到厌烦。
因为在她看来用生死评判爱情实在是过于冲动,因为大部分的时候爱情面临的困难并不是两个相爱的人被外界干扰。
其实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已经被伤的不堪一击,要用外界的阻挠当做分开的借口。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闲人去管你们两个的感情,无非就是有一方不爱了,或者是那一方没有那么爱。
更多的还是平淡中的感情更值得抚慰。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牵着她的手又加重了。
“嗯?”他怎么那么着急。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将彼此顺势带到家里面,不用以那种特别隆重的见家长的方式。而是顺其自然,在日常生活中逐渐渗透,我觉得可以避免以后很多麻烦。”
卓凡觉得有道理,也很庆幸莫深将自己列入未来计划之中,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找个机会吧,可以带上谭阳和心然他们,更自然不是吗。”
“你母亲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吗?”他又问。
卓凡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和家里人说,但是应该都知道。”
中元节那天心然开着车深夜赶来的时候她妈妈就知道她的劫来了。
但从未和她提及。
咚咚咚!
门口突然穿出一些声音,卓凡紧张了起来,想要将手抽出来,却被莫深死死拽住。
“没事,是王叔。”
只见走进一位年轻的男子,很难从外貌分辨出年龄,但一身儒雅,提着几袋东西。
一过来,便朝着他们两个笑了笑。“一会儿在这儿吃饭吧,我下厨。”
卓凡觉得这位叔叔分外亲切,却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叔叔与生俱来的那份从容和自在。
“叔叔做两个人的就行,我一会儿送她回去。”
王叔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还是点了点头,“行,注意安全。”便转身离开去了厨房。
“你每天中午都回家,今天别破例了,我一会儿开车送你。”又领着她出去到院子里。
在蔷薇花前徘徊了许久,精挑细选了几支,蔷薇花上的刺在卓凡眼里分外显眼,但莫深每次都能巧妙避开。
“你家只有两个人?”
“不是,我妈出差,我爸经常不在家,一般只有王叔和我。”不知不觉他手上的花就攒够了一束,他眼光很好,挑的都不是那么艳俗,单单拿出一朵并不惊艳,但在他手中排列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