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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种子

方萍和袁媛吃完饭后准备把碗筷什么的送下去,一出门就遇到了卡洛。

“你们这是要去哪?”卡洛问。

方萍把吃完的餐具举给他看,对他说:“这都看不出来,当然是把这些还给人家了。”

“那你呢?”卡洛看向袁媛。

“我,我,我……”袁媛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我让她陪我一起行不行。再说了,你怎么还在这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你就当我有企图吧,先进去再说。”

“那你就先进去等着吧,我们一会就回来。”方萍说完就拉着袁媛逃开了。

在楼梯上方萍问袁媛:“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是救我们的那个人吗?”

方萍点点头。

“说实话,在他杀人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是觉得很高兴的,很奇怪,是吧?”

令方萍没想到的是袁媛居然敢会因为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杀而高兴。

“为什么?能告诉我理由吗?”方萍一脸黑线的问。

“在那些人被杀的瞬间他们的罪孽也随之消失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吧。”转眼就到了一楼,“到了,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方萍魂不守舍得把碗筷交给一个店员。

因为他们得到了救赎而高兴吗?我是绝不会这么想的,这就是我们间的差距吗?我差点都忘了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就不应该见面,不应该相识,事到如今还想什么呢?

“小姐,小姐?”店员的询问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

“我看您流泪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方萍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这太奇怪了,自己看清了与她的距离,本应更高兴才对啊,为什么会哭呢?

袁媛见方萍在那站了很长时间还没回来就来到她身边。

“是不是想家了?”袁媛以为方萍哭是因为离开家太久想家了才会哭。

方萍揉揉眼睛故作坚强的说:“没事,只是眼睛里进沙子。我没事的。”

“眼睛进沙子可不能揉。”

“那该怎么……办”

袁媛两指轻轻撑开方萍的左眼往里缓缓吹气。

“现在感觉舒服点了吗?”

方萍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居然摇头了。

“看来另一只眼里也有沙子啊,你别动。”

她享受着这一刻,在她眼里此时除袁媛以外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在那一刻她决定要把面前的这个女人据为己有,无论用什么方法。

方萍忽然伸出双臂把袁媛抱到怀里对她说:“能给我一个拥抱吗?这样可能会让我好受点。就像你说的一样我想家了。”

这当然是骗袁媛的,她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那种地方她怎么可能会有感情,正好刚刚袁媛提到了,她只是顺水推舟借力而为。

此时的方萍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在自己心里开始生根发芽了,这是名为欲望的种子,这种子终有一天会将她原本的心灵吞噬的一干二净。

“原来你们在这啊,看你们这么久没回去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卡洛在房里等了太久,以为她们俩可能偷跑了,决定下楼看看情况。正好碰见她们俩热情得相拥在一起。

面对搅了自己好事的卡洛方萍自然不会有好脸色。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不在房间等着跑出来干嘛?”

“本来是想检查你们的身体状况的,现在看来你们是没什么问题了,也就没有必要了,要是有需要的话就找老板,我和他打过招呼了,他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我的事已经做完了,有机会再见吧。”

“谢谢您把我们救出来,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

“感谢的话就不必了,我也只是顺手救了你们,非要谢的话就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吧。再见!”

卡洛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袁媛很失落,双眼无神,不仅没能好好表达自己的谢意甚至都没问到他的姓名。

尽管方萍对那个人叫什么没兴趣,但实在是无法看着袁媛的这个样子,她决定做点什么。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她叫住一个店员问他。

“你说的是刚刚走的那个人吧。他就是蕾米莉亚的校长。那位校长真是个好人啊,不止替你们付了房费,还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为昏迷的和受伤的那些人检查和治疗。”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吗?”袁媛看到了一丝希望也问他。

“这我就不知道了。历代的校长都对外保持神秘,很少出现在大众面前,能见到他长什么样就谢天谢地了,可不敢再想其它的。”

听了他的话之后袁媛心中原本那一丝丝微小的希望也破灭了。

“二位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先走了。”

再问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方萍就让他走了。

可袁媛还是一副一蹶不振的样子。

“既然他不在外露面,那我们就去里面找他。总能问到他的名字。”这是方萍这辈子第一次能给出中肯的提议。

袁媛一听,她说得对啊,要是他不出来的话,我们就进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位不知名的小姐,你真是帮了大忙了。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那你就成为我的东西吧!”这种话当然说不出口,虽然她很想这么做,不过现在时机并不成熟。

“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好歹我们也是一起度过的难关的同伴,这都不值一提。不说了,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方萍拉着袁媛的手准备回去。

“话说回来我们还没互相认识呢。”

“那种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那怎么能行呢。”袁媛挣开方萍的手说。

所以你讨厌我了吗?连我的手都不愿意碰吗?愤怒正在慢慢吞噬方萍的内心,积蓄的负面情绪马上就要爆发了。

“你好,我叫袁媛,很高兴认识你。”袁媛重新握住方萍的手对她说。

说来也奇怪,刚刚种种的不良情绪好像一下都消失了,就像刚刚生气愤怒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袁媛你好,我叫蔡果。”

这是方萍情急之下想出的名字之所以会叫这个纯粹是因为自己是卖瓜果蔬菜的,实在想不到其它的东西。她后悔在福利院的时候没认真学习,现在连个好名字都想不出来。

对这个自称蔡果的人她没有一丝怀疑,非常自然的就接受了。

当晚,自卫团驻地,卡洛已经和众人围坐在桌边享用在驻地的最后一次晚宴。

由于室内没有这么大的空间所以设宴地点在三楼楼顶。

卡洛、空、茉莉、雪、优希、鹂、怜、爱夏和马慧坐一桌,其他人坐另一桌。

除了卡洛之外的各人早就坐好开始享用晚宴,等他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吃的差不多了。

“让你们久等了,怎么样今天的菜色还满意吗?”他一来就先忙着道歉,然后对爱夏说,“爱夏,你觉得怎么样,吃饱了吗?”

爱夏嘴里还塞着食物,听见卡洛在问自己连忙把食物咽下去,不料却被噎住说不出话来,她点点头表示非常满意。茉莉连忙递过杯水,她这才免于被噎住的风险,缓过来之后回答说:“我很喜欢,也吃饱了,倒是卡洛先生你来晚了,菜都快没了。”

茉莉看着她还有心情关心别人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对她说:“爱夏,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吃东西别那么急。”她的语气里比起生气更多的担心。

“可是,可是。”她原本是觉得让卡洛等太久的话很不礼貌才着急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没想到却闹了笑话,觉得非常丢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这都不是外人,爱夏你不用太在意。不过今天的菜能合你的胃口真是太好了。”卡洛看她有些失落安慰她说。

爱夏倒是对新环境适应的很快,麻烦的是马慧,打从卡洛一进来她就盯着面前的盘子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慧,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要是不喜欢我叫人给你做别的。”卡落看她一直不说话以为是菜有问题,叫她小慧是觉得这样能缩短二人间的距离。

“你别说得那么轻松好不好,菜又不是你准备的,你要是想换菜色那还不是一样是我去办。”空半开玩笑得对他说。

本来因为卡洛的突然入席原本在聊得话题中断了,一时间欢快的气氛都消散不见。这一来桌上的气氛又被带动起来。

然而只有一人还没有重新回到这个气氛中,那个人就是马慧。

在卡洛走后,她努力得不让自己考虑晚上的事应该怎么办,可谁知越想越在意,转眼就到了晚上,她忐忑不安得来参加晚宴。正当她准备接受现实的时候,命运女神和她开了个玩笑。卡洛没在,而且听空说今天晚上可能都不会回来。在那一刻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而这位女神又“眷顾”了她,当她正在和这些人愉快享用晚宴时,卡洛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身上还带着不小的血腥味,虽然在外表看不出来。她因为变成吸血鬼的缘故对血味十分敏感,她甚至觉得这血味还十分新鲜,就好像是刚刚才沾到的。

这也是卡洛的想要的结果。他在回来之前特意向那些受伤流血的人类女孩“借”了点血,然后把血清理掉,只留下淡淡的气味,目的就是为了看看马慧能不能发现并且忍住诱惑,克服身为吸血鬼的本能。

对于许久未闻血味的马慧来说即使是如此微薄的血腥气也依然让她兴奋不已,她浑身滚烫好像要着火一样,名为欲望的火焰马上就要喷涌而出,她的理智正在逐渐丧失。

血——血——我要血,她的内心在咆哮。这一刻她只想要血,其他的什么都被抛之脑后。她的像一支弦上的箭,已经到了必须射出去的地步。

“失陪了,我出去一下。”雪按着马慧的肩站起来说,“卡洛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聊聊。”

经过刚刚的小插曲马慧也恢复正常,刚刚强烈的欲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关于刚刚对血的渴望她一点都不记得。

她在卡洛身上闻到的血腥味,这已经可以证明他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杀了人居然还能这么淡定地坐在这吃饭,她对自己的未来更加担忧了,也没有待下去的心情,她也走了。

正当她准备回房时在三楼转角处发现了雪和卡洛,二人好像在说什么,就躲起来准备听二人的谈话,她觉得这是个机会,能够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请您解释一下刚刚是怎么回事,明明说了全权交给我,却还要插手,怎么,是您不信任我吗?”雪义正言辞的对卡洛说。

“我这不是想偷偷帮你嘛,没想到被你发现了,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插手了。”他妄图笑着蒙混过关,不过雪可不吃这一套。

“你就不要狡辩了,你想干什么我们心里都明白。你不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活下去的价值吗?刚刚你在运转魔力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原来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他的表情变得严肃继续说,“没错,刚刚就是测试,如果她通不过的活我就直接把她从这个世界抹消,当然如果她能通过的话,我也自然有礼物要送给她,不过就刚刚的情况来看的话,她还远远不够格,你也注意到刚刚她身上那不详的气息了吧。”

“我就只有一句话,她是我的,就算是你,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把她杀掉。”雪死死得盯着卡洛对他说。

此时躲在一边偷听许久的马慧被他们的谈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印象都没有?也就是说我刚刚差点就被那个男人杀掉,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还要偷听多久?”

糟了,被发现了。

她转身逃跑却一头撞在卡洛身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卡洛,和平时不一样,他的表情十分恐怖。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好像在说:“既然被你听到了,那就绝不能放过你了。”

雪走过来扶起马慧对她说:“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有气无力得摇摇头,显然是被刚刚卡洛那副样子吓到了。

“你看看你,把她吓成这样,你怎么能这么做!”雪生气的质问卡洛。

“是她偷听我们说话在先,这怎么能怪我?再者说了,我也手下留情了,换做平时她早就死了。”卡洛非常无奈的说。

雪没有理他,依然在为马慧检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没事啊,小慧,有雪姐姐在,不用担心,乖,跟我回去,睡一觉这些事就都忘了。”雪牵着她的手准备把她带回房间。

“慢着!”二人停下后卡洛继续说,“刚刚就算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你这是道歉该有的样子吗?一点诚意都没有。”雪冷冷的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表示我的诚意。你刚刚可能也听到了等你通过测试后我要送你一件礼物,我可以事先透露给你这份礼物是什么。”卡洛故意卖了个关子。

“是什么?”马慧迫不及待的问。

“是吸血鬼能变回人类的方法,不过看来这份礼物你是拿不到了。”卡洛装出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对她说。

马慧一听有可以变回去的方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是骗她的,她也要听听是怎么一回事。

“真的可以变回去吗?是什么方法?”

“可以变回去,不过我刚刚答应了雪不再插手你的事,那个方法我也只能遗憾得说抱歉了。”

“不过——”卡洛作出非常为难的样子继续说。

“不过什么?”

“要是你愿意继续通过我的考验的话,我告诉你也不是不行,现在决定权在你手里。你是选择冒着生命威胁接受考验还是选择就这样安稳得度过以后的岁月。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不会缠手。”

雪一听他居然把那句常说的话也顺嘴说了,可能会导致他们到现在为止布下的局就这样被发现,不禁心生忧虑,眉头紧锁。

早在马慧碰到他们之前他们之间就有一段谈话。

卡洛对她说:“你不用开口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就好!”

“那我就直说结果了。不行啊,完全不行啊,我都说不测了你还非要测,这下你满意了把?”卡洛无奈的对她说。

“看来我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不过刚刚我能控制她就说明还是有成果的。”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希望使用“第七星”。”

“不行,那绝不是她能撑过去的,我当初禁用就是因为它太危险,大多数人都在前几道考验面前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

雪自然知道它的危险性,自己当初也是靠着运气勉强通过。

卡洛的态度十分坚决,但她也不会在这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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