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站起了身来将拳头攥的紧紧的。
“呃啊!!!”
夹杂着愤怒无奈不甘的呐喊爆发了出来。
大叔发出了内心的愤怒呐喊,这样的威力余波瞬间就激起了周围湖水的千层涟漪,可怖的震荡有着惊人的撼动之威让凛云都感到了阵阵源自灵魂的恐惧。
过了好一阵好一阵
这恐怖之感才缓缓的平和了下来,大叔背对着凛云望着那还不曾平静下来的湖水此刻的他宛若一尊愤怒的石像在处处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一旁甚至不敢做什么动作的凛云弱弱的想着“看来这位大能和王室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一定要小心说话,万不可迁怒与他,否则这样的力量若是离开了这里带来的影响怕不是常人所能预料到的。”
凛云小心的试探着
“前辈!我觉得您是个出尘的隐士,何必为这些尘世的喧嚣而如此大动肝火呢?”
“以您这样的能力您并不用去理会那些纷杂的俗世,只要您心里平静就不会有什么能左右您的了吧!你的这片雅致的泛水流阁不是很好吗?”
嚯~
大叔陡然瞪着一双锋利的眼睛转过了身。
“你以为我是一个高人?一个隐士?”
蹬!
大叔一双眼睛扼住了凛云的咽喉将他提了起来。
“我讨厌这里,我讨厌这满是沙子的地方,你以为我修的这片地方是为了修身养性?我告诉你!”
“我不是!”
大叔的口气里全是愤怒。
“我为一个我念了半生的人盖的,当年要是我有这么一片地方,或许你那个该死的二叔就不会把她抢走了吧,现在这样的地方我有几十座。”
“但是你说现在有什么用?”
“你说!!!有什么用!!!!”
大叔对着凛云疯狂的咆哮着就像是对着多年前的自己的疯狂自责一般。
“大叔您不要上火!如果您愿意您可以告诉我您的苦恼,或许以我的能力我也许能够帮到你。”
大叔愤怒的喘着粗气呼喝到
“帮我!你个废物你怎么帮我!重新带一堆人带着更厉害的灭器过来灭杀我?”
“我说过姓泷阳的我连他说的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凛云认真的辩解道
“不不!前辈请您相信我,我虽然姓泷阳但是我从小并不是在王室长大,我是一路逃亡出来拼尽全力才找到了他们,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的身世。”
“我是姓泷阳,但是我和那些所谓的宗族亲人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更何况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如果是他们犯的错我是绝不会和他们站在一边的,不信您可以查看我的身体您见过那个养尊处优的王室成员像我这般年纪轻轻就满身的老茧伤疤!”
大叔放下了凛云蛮横的剥去了凛云的上衣露出了他那健硕而又满是故事和沧桑的胸膛。
一条一条深深浅浅或明或暗的刀痕剑伤所留下的一道道沧桑的痕迹,即便是已历半生阅人无数的大叔都觉得这个扼在他手中的年轻人真的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皮肤细嫩光滑的帝国亲王,更像是一个常年奔走在生死场的上的刀剑舞者。
大叔眼神中渐渐的生出了些许的认可他放下了凛云。
“前辈!请您告诉我您的痛苦吧!就算我会骗人但我身上无法抹去的伤痕是绝不会骗人的我虽然姓泷阳但是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请您告诉我吧!我想我是能够帮到你的,如果帮不到,到时候你在杀我也不迟啊!”
大叔叹了一口气将手掌面向地上石桌的碎片,很快一缕细沙就像石桌、石凳的碎片聚合了起来并粘合石化了起来,他坐回了石凳上。
“罢了!罢了!反正也说给不少人说过了,虽然他们最后都被我杀了,你要听也就说给你听听吧!”
大叔自然无比的话里无意间裹着的冷冷杀机让凛云不寒而栗他突然不想承认自己刚刚说的话买单了。
大叔接着考量到
“不过说来!你如果是帝国的亲王,那你就比那些杂碎更有机会见到她了,或许也就不那么容易死了,小子你过来!”
在大叔不容拒绝的眼神中凛云战战兢兢的走到了石桌旁落了座。
“前辈您请讲吧!”
“呵呵!在这之前小子!我先问你个问题?”
“前辈请说”
“你觉得这世上存在能超脱一切的爱情吗?”
“呃?”
凛云对着这个突然超脱出来的问题问的有些找不着北。
他实在想不清楚这个看着年过半百的无欲无求的大叔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和他年龄和现在生死场完全不相干的奇怪问题,但是畏于他的压力凛云想了想还是认真的坚定的回答了。
“存在!一定存在!”
“你也是这么想的!哈哈!那些听我问过这个问题的人他们都这么说的但是他们大都死了没有机会替我去证明这句话。”
“我告诉你几十年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也和你一样的坚定,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听了无数次,无数不同人嘴里说过的和你这一句同样的答案,我虽然现在还是相信这句话,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感觉我有些动摇了。”
大叔沧桑眼神投向了平静的湖面就像是投向他遥远的回忆。
“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从前我也是千泷帝国的人,我的家在御州镇门寺山下的小镇上,那时候我就是个穷小子靠卖苦力为生,我有力气,而且长的很结实,日子在我的眼里总是很苦没有盼头,直到后来我碰到了一个姑娘,她叫雁芙。”
说着大叔的眼里泛出了美好的回忆。
“她长的很漂亮,总是梳着精致的云髻,对人很礼貌,很有教养,她的家庭也很好所以雁芙一度受到很多人的追求,当然他们都没我有毅力,我从认识到雁芙的那天起就努力改变自己靠着自己的双手改变的生活而且一度差点追求到了雁芙,就差一套像现在这样的院落房子。”
“或者比这里更小一些的院落也行了。”
说到这里大叔的眼里有浮出了多年不散的不甘。
“那年冬天我鼓足了勇气,我在镇门寺在她祈愿下山的时候,就在那个满是瑞雪的小花园里我记得很清楚。”
“她答应了我,她说她喜欢我从逸州给她买的胭脂,虽然那是进贡的东西,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弄到,但我喜欢看她那时候开心的样子,以至于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个让我萦怀终身的地方,”
说着大叔的眼里泛起了归于平凡后还遗留的些许激动,他不禁摩挲着脖子上的那块富有年代感的围巾,凛云小心的问到。
“那这块围巾就是那时候的遗物了吧!”
“嗯!就是那天下午她托丫鬟送给我的,那几个月我感觉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
“怪不得您如此珍视!这大夏天都不舍得取下来。”凛云感叹道
接着大叔的眼睛突然闪出了那不论多少时间都抹不去的愤怒。
“可是那该死的泷阳恪,那个该死的王爷就偏偏跑到了镇门寺来了,在镇门寺的山上这个杀千刀的老贼居然碰到了我的雁芙,而且还看上的了我的雁芙……”
说到这里大叔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晚上雁芙靠在我怀里痛苦哭泣的样子!我当时恨不得立即就冲过去杀了他,可是我的雁芙死命的拽住了我她怕我做傻事,那晚她守了我整整的一夜,那天她伤心的告诉我,我要是能早点有一座够好的宅子也许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那天晚上……..我真的很爱她,我舍不得她。”
“我忘不了啊!”
说到这里大叔的面色留着难以割舍的动情。
“那天早上!我根本忘不了那天早上雁芙离开我的样子,那是个很冷很冷的早晨,雁芙的离去就像是夺走了我生命的明火,那一刻属于我一生的美好结束了,苦难开始缠上了我。”
“我那时候可怜的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我倾尽了所有,我招募了佣兵,可是他们还没见到我就被杀了,我也被通缉了,一切的一切很快就都没了,我开始逃亡了,即便我只能啃树皮,喝露水但是我也绝不想去妥协,不想放弃,直到最后我在困苦和追杀中来到了这遍地黄沙的南荒。”
说着大叔微微的抬起了头看向了昏黄的天空。
“我记得那时候的我比一个乞丐还要落魄,我甚至都没有一个用来乞讨的破碗,已经饿了好多天的在我的周围不远不近的跟着好多只野狗,我知道它们在等着我倒下,所以那天我觉得差不多到了大限了,我注定要成为那些东西的腹中餐的时候我的心中依旧烧着灼灼的火焰,我还是没打算屈服。”
大叔看了看远处站在假山上的凛枭。
“后来我见到了它们。”
“是它们救了我,后来我在它们的指引下得到不凡的际遇,有了这一身强大的力量。”
说着大叔有意的引动起了一缕金沙在指尖游弋了起来。
“可是!这样的力量是有代价的,自此我没办法离开南荒一步,我不甘心,我想出去我想去救雁芙,可是这么长时间里人我遇见了不少人但他们都是些没用的杂碎,他们都没能完成我的使命就都死了,所以现在我的故事讲完了,你也听完了吧!”
嗖~~
“呃啊!这是什么?”
大叔指尖游弋的金沙像是突然惊醒的闪电一般突然奔向了凛云,瞬间一阵传遍周身的麻痹之感侵蚀了凛云的全身尤其是舌头尤为严重。
“小子!我的故事讲完了,你能认真的听完我挺高兴的,刚刚的小东西就是我给每个听众都送过的一个小礼品。”
全身麻痹之感渐渐淡去的但舌头却半天捋不直凛云带着模糊的口音问道
“小……小礼品!那……那是什么东……西!”
大叔搓了搓下巴根本没理凛云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的说到
“哦!话说看你小子这么年轻性情这么激动,那姑娘多半是你的心上人,可是似乎那姑娘的心里你们还没到那种地步,这样一来不就是双保险了。”
凛云听着大叔阴恻恻的话里和那阴冷的奸笑不禁暴怒了。
“老东西你不要打星凝的注意,有什么损招尽管冲我来!她要是有点什么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大叔嫌弃的看了看凛云
“唉!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对长辈要有礼貌,你死不死还不是我一个念头的事,更何况在我看来我这合计的事对你可不是什么坏事呢!”
说着大叔爽朗的大笑着提起凛云踏着静谧的湖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