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吕泽!”
凛云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心中暗自胆寒手里松开了被他扣的翻白眼的阿威,阿威见状赶忙撩起爪子夺路而逃,不过凛云此刻已然没心思给他扣嗓子眼儿了。
那悬崖边上战斗留下的伤痕至今都不曾痊愈,那杆要命的出尘戟至今都还历历在目,天决殿上碍于雁芙皇后和沙王的特殊缘故凛云和星凝故意将吕泽的事揭了过去,此时这吕泽突然来王府到底有什么用意一时间凛云心中疑问连连。
邪七见凛云沉思良久不语便开口
“大哥!如果不想见他,我打发他走就罢了!”
“不!”
凛云伸手阻止了邪七问到
“他带着几个人?”
“他穿着黑袍带着两个侍从!一个侍从给他打伞,另一个侍从带着一件四尺长短的木盒除此之外再没什么了。”
凛云点了点头想了想说到。
“去正堂!见他!”
邪七见凛云目光凝重便不在多说什么退了出去。
凛王府正堂凛云换下了星凝刚刚送给他的锦袍将其放好,同时取来了邪七的佩剑‘紫电’来到了正堂端坐正厅给自己和右边的上座奉上了茶,静静的等候着吕泽的到来。
不消盏茶的功夫身高七尺开外、细腰阔背、墨瞳丹唇的吕泽一袭黑袍缎带墨玉高冠便步入了凛王府正堂,堂前吕泽微微一笑躬下了笔直的腰背,拱手作揖。
“吕泽拜见凛王殿下!”
端坐上位的凛云不曾起身语气生硬的说到
“吕将军多礼了!”
“不知这深秋冬雨之时吕将军何来的雅兴来我这地方,不知有何事指教啊!”
吕泽直起身来并不是凛云想象的盛气凌人而是颇为的恭谦那日盛气凌人傲世无双的曜日战神吕泽俨然变成了这个看着温文敦厚的帝国武官,不过凛云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幅样子而放松。
“凛王殿下!何谈指教,臣吕泽是来求得凛王殿下原谅的,还请凛王殿下不要见怪!”
“原谅?”
“是的!吕泽是为先前之事特地来道歉的。”
凛云冷笑道
“将军乃是帝国统帅你我不曾有过交流不知有何事要道歉!”
吕泽看了一眼面色并不轻松的凛云遂示意侍从将东西拿了上来。
“殿下!您…….误会了!”
“臣于镇门寺时迫于公务无奈期间可能多有得罪,只是当时情景吕某人实在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啊!好在凛王殿下不曾怪罪!”
说着吕泽摆了摆手示意侍从将长木盒奉了上来。
“殿下!此物乃是我偶得之,看着像是凛王殿下之物,因此吕某此次来帝都特地前来奉还此物,以聊表心意,期凛王务必要收下啊!”
说罢吕泽侍从便将盒子打开。
盒子一打开凛云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显得有些激动。
古朴陈旧的刃元神木做成的剑鞘躺在木盒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许久不见的缘故,原本幽蓝色的宝剑似乎全部都受了那刃元剑鞘的影响通体变得古朴了,虽然看不到合在鞘里的剑身,但是只看那剑柄就发现镶嵌的赤眼棱晶的光芒似乎变的暗淡了许多,整个剑身似乎放在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落灰几十年了,就连缠在剑柄上的布绸都有些褪色了。
凛云有些疑惑的看着‘瀚元’
“这……”
“噢!凛王殿下见怪了。”
说着吕泽小心翼翼的将盒子里的‘瀚元’取了出来双手捧着,凛云则一眼看到了吕泽右手手心里那大片大片的伤痕俨然是强悍的源劲爆裂所伤和那日他强行拔剑留下的伤势如出一辙,凛云大概猜到了一大半了。
“望凛王殿下莫要责怪,我见这瀚元上浓烈的锻火烈焰不曾除去就自作主张以自身的源劲做桩强行除去,虽然废了些事不过倒也没什么,凛王殿下您姑且一试吧!”
说罢凛云伸出手将瀚元接了下来。
凛云注视着手中的宝剑瀚元伸出右手向剑柄摸了去稍稍用力一拔。
哗~
一缕细细的黑炎无端的炸裂了出来,不过已然没有什么劲道可言了,凛云调动体内狴龙之功稍一强压那黑炎便消散了。
果然之前那阵呼啸奔腾的反噬之力已然消失了,凛云再一拔剑只见瀚元宝剑原本幽蓝的锋锷光泽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一点点黑芒的温润光泽远没有之前锋芒毕露的萧杀剑气。
但是凛云再一感觉就发现这其中的恐怖了,就在这看似温润的黑芒里蕴含着可怕的力量。似乎只要他一个念头那剑中的铺天盖地,威势惊天的剑芒就会随着他涌流的源劲奔流而出。
噌!
凛云感觉呼吸有些急促当即将已拔出一半的瀚元送了回去,已经渗汗的右手放到了身后去,面露喜色的看着吕泽,左手指向了右边的奉茶上座。
“天气寒冷!请吕将军就坐吧!”
“多谢殿下!”
吕泽见凛云面色稍稍放松便暗中松了一口气却并没有去坐而是忙不迭的将怀中的一只盒子取了出来。
“比起这瀚元!我想还有此物凛王殿下见了想必更加挂念吧!”
“哦……?”
凛云好奇的看向了吕泽手中盒子。
吕泽打开了手中的小盒子凛云看到里面的东西果然和吕泽说的一样大喜过望。
“夜空祝福!”
吕泽手中盒子里安放的正是凛云曾经的哪枚被摔碎又被粘合在了一起的夜空祝福,在凛云的心中这小物件有着重要的意义,因为它的丢失凛云一直颇为遗憾眼下上这吕泽重新将它物归原主凛云自然喜不自胜。
“那日!听说凛王殿下也在追捕刺客想必是走的匆忙遗失了此物,还好被我捡到了!今日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说着凛云取回了夜空祝福心下登时安慰了不少。
“多牢吕将军了!”
“哈哈~~举手之劳罢了!我只是…….”
吕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将军但说无妨。”
“哈哈!吕泽只是想求凛王殿下大人不计小人之过,先前的种种臣下只是迫于无奈,时局如此我不得不那样行事,期间可能多有得罪凛王殿下,还请凛王殿下不要记挂在心上便才是啊!”
凛云看向了这恭谦之至的吕泽不禁想起之前他受命于泷阳重卓在断崖处险些让自己送命,好在沙王及时营救才免于一死,眼下泷阳重卓已然没落,吕泽有意示好这样有大作用的人没必要把他逼上死路,更何况一个帝国大将已经如此恭谦了,自然没必要这样对他了。
打算做定凛云便开怀的笑了起来。
“哈哈!吕将军不必多虑了,正所谓天下大势顺之昌、逆之亡将军也是无奈之举,此时大势已变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就是了,将军大可不必耿耿于怀了!”
听到这话吕泽当即大笑了起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我也料定凛王殿下乃是忠厚之人不会如此斤斤计较,看来倒是我吕泽心中狭隘,让殿下见笑了。”
“哈哈!我看时间不早了吕将军不如就留下来一起用过晚餐再走吧!”
吕泽恭谦退后了一步。
“哈哈!多谢凛王美意,只是在下公务缠身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在凛王府上叨扰了。”
“唉~~那真是可惜了啊!”凛云话里尽是叹惋之意。
“日后凛王若是来到阳州吕泽一定极尽地主之谊款待凛王殿下才不辜负今日的凛王殿下的一番美意才是啊!”
“既然如此不劳凛王远送,我这便离开了!”
“吕将军慢走!”
“阿七!送吕将军!”
“诺!”
说罢吕泽谦恭的在邪七的引领下退了出去冒着帝都淅淅沥沥的冬雨消失在了王府巷道的尽头待到邪七回来,凛云一边凝望着手中的瀚元宝剑一边摩挲着夜空祝福疑惑的向邪七询问道。
“之前你们说见到过我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邪七回忆了起来当那日吕泽带着凛云的‘尸体’出来的事。
“那日你在他的追杀下,我们不能靠近后来过了几天他就带了一具很像你的残缺尸体出来,因为那尸体穿的是您的衣服,还有您手中的这把瀚元,我们也只是看了几眼而已来不及分辨,也就相信了。”
“不过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他找来糊弄我们的东西罢了!”
听到这里凛云心中已然清晰了不少心中暗道。
“原来如此!果然是久经官场的老手!原来他一早还是想杀我的!只是看我坠崖他当弓一箭并不能确认我是不是死了,所以从那时候他就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一边接着跟随在泷阳重卓身边,另一边为了保全自己推脱罪名就开始准备了。”
“怪不得如此长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动静!时间刚好的出现在了帝都,这负荆请罪的功夫着实准备的充分啊!”
凛云目光深远的看向了屋外淅沥的冬雨不过转眼就释怀了。
“不过也多亏了他!要不是他我这鬼门关还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既然大局已定我想他也不会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保住他的乌纱帽,这样的人虽然没什么道义可言,但是只要大局不伤他利益就不会有什么变数。”
想到这里凛云心中不禁喟叹到。
“放过他便是了!毕竟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活的很艰难,更何况是处在这样的位置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