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小寒连续梦到同一个场景。
一望无垠的草坪上,长着一棵枝繁叶茂的紫柰树。枝头结满了许多硕大的紫柰,在阳光下,一个个色泽非常红艳。小寒走近一看,发现树皮层出现阴湿状污斑。
“小寒,小寒”楚辰羽看着发呆的小寒,轻轻推了推。
“哦?”小寒回过神来了。
“这几天,你是不是没睡好”楚辰羽问道。
“是的”小寒揉揉了眼睛,“这个几天老是梦到……”
“辰羽。”
话还没讲完了,小寒听到有人在喊辰羽的名字。
随即一个黑影闪过,转头一看,没有人,等回过头发现,楚辰羽被一个修长的小哥哥从背后抱住了,这不就是那天祭祀的小哥哥。
“小辰羽,三个月没见了,好想你。”说着手臂紧紧栓着楚辰羽。
“轩哥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能松开一下吗”楚辰羽挣扎道。
“不放不放,放了你待会又要跑走了,上次来天墉城就住了一个月就走了”
“轩哥哥,能松开一点,我保证不跑。”楚辰羽放弃挣扎了。
“不放不放”小哥哥撒娇道。
“轩哥哥,你再不松,我就再也不理你”楚辰羽假意咳了几声。
小哥哥这才慌张得松开,像是做错事被父母训导一样,下意识地退后几步。
“小辰羽,别生气”委屈巴巴地望着楚辰羽。
小寒先是惊到了,与当时在玉英宫见到判若两人,这个小哥哥这个样子感觉简直就是一个痴汉。
然而仔细看这个小哥哥,脸如桃杏,眉如春山浅淡,眼若秋波似水,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黑色桃木的折扇。
安静的时候,真是个翩翩公子。
“小寒,这是我和辰希的表哥,凌擎轩,以后也是你的表哥。”楚辰羽整了整衣服,拉着小寒介绍到。
凌擎轩这才意识到楚辰羽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顿时正经起来:“楚青寒,第一次见面让你见笑了,天墉城的凌擎轩”
“凌擎轩哥哥,你好”小寒应声道。
小寒之前听过楚婆婆说过辰希辰羽有一个大八岁的表哥,是现如今天墉阁阁主的孙子,从小天资聪慧,相貌堂堂,小小年纪,已是仙术了得。
小寒看着凌擎轩似笑非笑的假笑,感觉有点肾得慌。
凌擎轩转过头看着楚辰羽,又回到刚才舔狗的表情。
“小辰羽,你什么时候回学堂”凌擎轩问道。
小寒能感觉到,当凌擎轩讲到“学堂”,楚辰羽眼神变了,隐约有一丝异样,是悲伤吗?
“等修养好”楚辰羽答道。
“已经半年没去学堂了”凌擎轩说道
楚辰羽不语。
“是不是遇到了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打回来”凌擎轩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没有,大家都很好”楚辰羽忙解释。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帮你出气”凌擎轩一副马上要跑去掐架的样子。
“轩哥哥,没有的事,是我老是身体不好,老是生病”楚辰羽略带哭腔,又着急凌擎轩会做出什么事来。
凌擎轩看到楚辰羽的样子,整个人都慌乱了,忙说道“小辰羽,别哭。”
“辰羽”小寒也跟着着急。
“凌擎轩,时辰到了,再不出发,又要迟到”
“马上好了”凌擎轩转过身吼道,然后俯下身细声轻语地说道,“辰羽,别哭,我不闹了”。
“又惹哭小辰羽”那人嘲笑道。
“没有的事”凌擎轩吼道,有些心虚。
“快点啦,要受罚了”那人催促道。
“轩哥哥,快走吧”楚辰羽假装擦拭眼泪。
“小辰羽,我执行完,再来找你”凌擎轩恋恋不舍。
“快走,快走”楚辰羽推着凌擎轩赶快走。
“那我走了,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讲,楚辰希解决不了,我解决他们”凌擎轩说道。
“知道了,快走吧”楚辰羽说道。
说着,凌擎轩飞身御剑跟上了那人。
“快走吧,秦萧还等着呢。”那人催促道。
“哦,可不能让我们家秦萧等急了”凌擎轩假正经道。
说着,两人已经飞远了。
“辰羽,没事吗”小寒回过头看着楚辰羽。
“没事”这时,楚辰羽已经回到了之前的神态。好像凌擎轩似乎没来过一样。
3岁的时候,楚辰希和楚辰羽一同去碧玉堂听学,虽说8岁之前的孩子并不会进行高阶修行,平常主要在于习字学书,修行体魄,练习剑术,主要在于【筑基】。但楚辰希却要早早进入高阶仙术的修炼,要上许多课程。
因此在碧玉堂上完预科,楚辰希就要去学习高阶的课程,楚辰羽时常是一个人。
碧玉堂和琼华堂坐落在山腰上,两堂相去也只不过大半柱香的路程。有时候下课楚辰羽会跑到琼华堂看书等他。
琼华堂特别允许楚辰希、楚辰羽两人可以入堂。也是设堂以来第一次破例。
小小年纪就可以进入琼华堂,比一般的昆仑门人早上五年,不免被人说事,但碍于璇玑阁的地位,楚辰希又是全昆仑山认为的天纵人才,不敢明面里讲什么,总是在背地里议论。
刚去上学的时候,楚辰羽还是很期待的,希望能认识更多跟自己年纪相仿的人。
有一天,上完课。
“辰羽,你待会先跟长安先回去,不用等我,我还有课”说着,楚辰希收拾一下,走出了课堂。
“辰希,不要太累”还未等楚辰羽说完,楚辰希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算了,晚饭的时候把我鸡腿给辰希。
楚辰羽收拾好东西,打算去门口等长安。
穿过一个小阁楼,发现玉华峰的柳氏表兄弟柳旭、柳影,玉宿峰陆良辰还有玉女峰桃夭,四人在那里交谈玩耍,楚辰羽心生好奇,正打算走近,想跟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听到他们议论。
“楚辰希,真的是好厉害,我刚才看到学高阶的仙法了。”柳旭一脸羡慕。
“我父亲说楚辰希真的是千年难遇的人才。”陆良辰说道。
“他才5岁吧”柳影边说边比划道。
“真是了不起”桃夭拖着腮帮子说道。
虽说楚辰羽经常听那些大人夸赞辰希,但听到同辈的人如此夸赞辰希,还是第一次,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发现楚辰羽还没走,要不叫他一起来玩。”桃夭建议到。
“算了吧,体质这么弱,万一不小心给他碰伤了,还要被责骂”柳颜摊了摊手。
“如此金贵的人,我们还是避而远之”陆良辰说道。
“但是那个楚辰羽,资质平平,却也被安排在首座,还不是看在楚辰希,璇玑阁的面子上”柳旭说话,神情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我曾经看到他用蜘蛛在吓他们家的长安”柳旭拍了拍身边的柳颜,说道,“颜,那时候我们一起看到的”
“长安?”桃夭问道。
“就是经常接楚辰希楚辰羽下课的那个”柳旭说道。
“哇塞,人不可貌相”陆良辰感慨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楚辰羽想说,缺没喊出声,心里默念道。
楚辰羽紧握住拳头,从后面跑了出去,跑的时候被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倒在地,磕破了皮。
不知是摔痛了还是心痛了,抱着腿痛哭起来,但还是压着声音,楚辰羽不想让人过来,因而哭得很小声。
一只纯白的小狐狸从草丛里蹿了出来,先是看到楚辰羽,有点被吓到。本想逃走又抬头看了看正在哭泣的楚辰羽,原地徘徊了一下,慢慢地走了过来,只见它几下一蹿,爬到了楚辰羽的肩上,然后歪着头看着楚辰羽。
楚辰羽抬起头,满脸泪痕。小狐狸见状,伸出爪子,轻轻抚摸着楚辰羽的脸颊,像是在帮楚辰羽擦拭眼泪。
小狐狸的爪子碰到皮肤,因为动作很轻,所以有些痒,楚辰羽不禁抖了一下。楚辰羽看着肩上的小狐狸,正瞪着眼睛,撅着嘴,不知是好奇还是在安慰楚辰羽,目不转睛地看着楚辰羽。
楚辰羽慢慢止住了眼泪,稍稍整理一下,坐正。
小狐狸这时又从肩上,跳到腿上。
“是不是大家都喜欢我,不想跟我做朋友”楚辰羽对着小狐狸说道。
每当跟楚辰希一起听学的时候,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面对他人的夸赞,邀约,虽然楚辰希从不回应,也很少搭理,但周围的人依旧是不减,还是一如既往地围着,而当就只剩下楚辰羽自己时,大家都是避而远之,小心避开。
小狐狸“啊哦”叫了一下,然后又舔了舔楚辰羽。
“还好有你们做朋友”
楚辰羽抱住了小狐狸。
“辰羽少主,辰羽少主”远处,没有在门口等到楚辰羽的长安,正四处寻找。
“是长安在找我”楚辰羽轻轻放下小狐狸,站了起来,说道:“我要走,下次一起玩。”
“长安,我在这。”说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