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一种倒霉叫喝凉水塞牙缝,有一种疼痛叫吃饭咬到舌,有一种恼怒叫出门摔跤脏污一身翩翩旁边还站着一群帅哥,唉……
有句俗语怎么说来着,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或许用这句话来形容并不是太恰当,但大概也就那么个意思了。布布想,她还真是点到背了。
好不容易来趟大型商场逛下也能遇上张姓小姐,话说自那次被逼着向布布道歉以后,还真是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布布原以为她这次又会有意刁难,至少迎上来讽刺两句自己不该来这种高级商场之类的话,毕竟在电视剧上这种富家千金小姐为了排挤情敌,讽刺挤兑之类的情节很是经常上演的。布布甚至都做好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准备了,没曾想那张大小姐见到她只是冷哼一声,外加一个大白眼,就高傲仰起头……走了?
额……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料想的所有情节里可不包括这一出,但既然人家不屑与自己交锋,那她也乐得自在,继续进行她的采购之行。
等她终于心满意足两手提满战利品走出商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了,今天是周休日,加班的许先生差不多应该也是这时候下班了吧,布布放下一只手的东西掏出电话来拨号,正好让他来接自己,要不然这么多东西要带回去可麻烦了。
手指刚摁在快捷键上,远远的看见几个有些熟悉面孔,待一细看,灵光一闪,这不就是之前在街角拦着柳柯纠缠不休的几人吗?生怕这几个家伙认出她来,看几人越走越近了,也顾不得放下的那几袋东西,转了个身慌慌张张向后方飞奔,直到拐了好几个弯确定背后没人跟过来,布布才停下来累得直喘气。心里为着那几袋抛弃在街上的战利品泣血不止,那里可是顶了自己两个月工资钱啊,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出门购个物遇到的都还是‘仇家’。
这才得空拨电话给许裕贤,气都还有些缓不过来:“喂我在佳信路这边你快过来接我吧。”
“怎么了,气喘吁吁的,逛个街有这么累。”
“恩待会见面再跟你说你快过来我在街头这边。”
十五分钟后布布就安全的坐在了许裕贤车上,他伸手帮她系好安全带,好笑问道:“这是刚参加了田径运动会回来?”
布布瘪着嘴,不高兴:“我今天亏死了,你车赶紧的倒回去看看,衣服还在不在。”
“怎么了?你刚不是提了好几袋了吗?”
她催促:“不止这些还有啦,你赶紧把车开过去,就前面右转在右转那家商场门口。”
衣服自然是已经不在了,布布沮丧不已,对上他疑惑的表情,无奈道:“我看见以前纠缠柳柯的几个坏小孩了,所以没顾上拿东西就跑了,唉,我可怜的被抛弃的衣服。”
许裕贤正色问:“怎么回事?没伤到哪里吧?”
布布于是把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还在为刚刚那几袋衣服惋惜不已。
许裕贤揉揉她头:“别叹气了,时间还早,我在带你进去逛会?”
“算了,逛大半天了,我脚好痛,以后再买过。”说着把那些幸存的袋子起来一个个翻过去,却总也找不到那条挑了很久的男士围脖。一拍脑门,不会是放在拿几个袋子里了吧?欲哭无泪。
“找什么呢?”
“这些好,好不容易给你挑了个好看的围脖,现在也没了。”
“呵呵就当我已经收到了。”捏捏她的脸颊,宠溺一笑。
“那怎么行,我走遍商场才找到的,哎呀,真是可恨。”
他却突然凑过脸来,:“那亲一个当补偿好了。”
她推开他近在眼前的脸;“去你的,跟你说正经的,你别玩了。”
“没玩啊,我也是说正经的。”
“快点开车,回去了。”
“不亲了吗?我礼物没有了总要赔偿的吧。”
她耍赖:“没有了没有了,快开车,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车拐过一个街道,他没转头看她,柔声说:“丫头,谢谢你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布布动容,这家伙,总是说些让自己感动不已的话,看着他立体英俊侧脸,咬咬牙,凑过脸去正打算满足他要求的轻吻一下,他却在这时刚好微转过了脸,那一吻自然落在了他唇上。
她愣了下,触电般弹回座位,脸红红的怒道:“你你干嘛突然转过来?你故意的。”
许裕贤勾起唇角笑,并不答话,眼睛里流光溢彩。布布抬手就要捶他。
“这不怪我啊,谁让你不说一下就‘突袭’我的,纯属巧合。”事实是否如此那就只有许先生自己清楚了。
布布气哼哼的窝进沙发生闷气,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的,最讨厌了。
布布生平做过最无奈的一件事叫做自投罗网,却不得不为之,比如这会。
杜薇风风火火到了她面前,:“你快说,昨晚去哪过夜去了,去你那找房间里没人,电话整宿的没人接。”
“找我什么事?”
“这已经不是重点了,我问你,昨晚去哪夜不归宿了?你说不说说不说。”两手揉搓着布布的双颊,前后左右的揉,逼供道。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快放手。”把她手拿下来,轻抚被虐待的脸颊。
“昨天去许家府上了。”
“许总老家?”
“恩。”
杜薇哇的一声叫了起来,高亢的音量引得全场的人都往着这边看过来。
“你丫的赶快给我招人,你们关系进行到哪个阶段了?拥抱?亲吻?床?”
布布小脸瞬间火红,赶紧用手掩了她的大嘴巴,尴尬朝周边笑笑,“呵呵,没事没事,你们当什么没听见哈。”才转头小声说:“薇姐,你要害死我啊,你就不能小声点吗?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杜薇甩开她捂嘴的手,喘着气问:“那你们是怎样?家长都见了,你可别给我说你们是纯洁朋友关系。”
布布跺脚,:“是男女朋友关系没错,但是我们之间没有没有那个啥。”
杜薇‘哦’了一声表示明白,复又啧啧称奇促狭说道:“没看出来许总还是个正人君子啊,我们这么可口小妞摆眼前都能坐怀不乱,恩恩,不错不错,值得托付终身。”
布布捂着耳朵默念没听见没听见,不再搭理此八卦女,在说下去指不定被她口无遮拦在出惊人之语。
旁边刚好经过的温言臭着脸冷哼;“那样的富家公子最要不得了,男人有钱就变坏,有钱就会变坏。”
杜薇听言,叉着腰嚷嚷:“你丫臭小子嘀咕什么呢?小伙毛还没长齐别在这瞎掺和听到没?”
温言也是怕了这大姐狮吼功的,碎碎念的走了开去。
过年的氛围渐渐淡了,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工作,该出差的出差该瞎忙的瞎忙,兢兢业业奋斗的大有人在,但大混摸鱼的也不见得少了,沉敬文就是明显的属于后者。
布布突袭抢过沉敬文手上的游戏机,这家伙居然玩这么弱智的游戏,毫不客气嘲笑道:“沉先生,你智商就会玩这游戏?超级玛丽?”
沉先生被抓了现行也不恼不怒:“你懂啥,我这是打发时间用的,还需要分什么等级吗?”
布布严重鄙视他:“啧啧,这人虽然长得帅,可这智商啊就不一定喽”
沉先生才懒得搭理她的嘲讽,手上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抬脚指了指许先生办公室:“喏,自己找你家许先生去,别在这打扰我,正冲关呢。”布布无语凝噎。
轻手轻脚打开门,许先生还真是兢兢业业的处理着公务,人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气的,此时此刻布布也不由得感叹起说这句话人的智慧了,许先生认真工作的样子,简直,帅呆了!
正犯花痴的某女抬手擦一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这才走了进去。
许先生听到声响抬头看见进来的某女,微微一笑,绚烂迷人,布布脑海突地就冒出那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原来不仅说的是女子,也可以用来形容男子。这会口水是真的忍不住流出来了。
只见那人眼里的笑意更深,招了招手:“过来。”她就神魂颠倒恍恍惚惚的飘了过去,他捏着她颊边肉:“怎么,傻了?”
“啊?恩,没什么,就看你太秀色可餐了。”布布这会也只会嘿嘿傻笑了。
“秀色可餐?我以为这是用来形容女子的成语,本人比较希望你形容我风神俊秀。”
“恩恩,都一样啦,都一样。”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几天不是看你都很忙吗?”
“哦,采访的老爷爷就住在这附近,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她心虚的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天知道根本就没有这一趟采访,就是莫名忽然的想来看看他,不过原因肯定是不能告诉他的,免得此人更加得瑟。
许先生看她快速眨眼的动作,笑了笑也不拆穿;“那既然来了,就等会吧,中午一起去吃饭。”
“恩,好。”
人说恋爱其实就那么回事,恋着恋着就爱了,无关乎相貌出身和性格,感觉对了,就认准了。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无奈
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声叹息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
布布想,许裕贤之于她而言,就是那个在对的时间里遇见的对的那个人,不知道是那个作家说过,其实女人要的很简单,无非是很多很多的爱和安全感。于是他满足了她对生活所有美好的期盼,于是她接受了他给的幸福,并且深陷其中。
于时间的荒野,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于千万人之中,我邂逅了你,邂逅了我的爱情,谢谢你,来到我的面前与我相识相恋,谢谢你,让我不再是一个人慢慢变老
这世界有着太多的这样那样的限制与隐秘的禁忌,又有太多难以预测的变故和身不由已的离合,一个转身,也许就已经一辈子错过,要到很多年以后,才会参透所有的争取与努力,也许还抵不过命运开的一个玩笑,上帝只在云端眨了一眨眼,所有的结局,就都已经完全改变。
布布再一次看见柳柯时,着实是被吓了一跳,她神色憔悴,整个人瘦了整整一圈,提着不大的手提包站在门口,静静的看布布,并不说话。
布布看着情况不对,也没敢多问,让出路来让她进到房间,跟进去的时候却见她倒头就睡,神色间竟是灰暗得更加没了生气。
跟在后面进来的还有小西,脸色也是青黑青黑,看见趟着睡得死沉的女孩,又走了出去,也没解释任何事情只语带哀求道:“布布姐,你帮我好好照顾她,我改天再来看她。”
布布还想问些什么,那人已经转身离开,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她。习惯性的拨通许裕贤的电话,大致说了情况问他该怎么办,她好像是真的越来越依赖这个人了,遇到问题就反射性德想到他,唉再次感叹,习惯真是个坏东西。
那边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先别问那么多,照顾好她,愿意说的她自然会告诉你,不愿意说你干着急也没用。”
话是这个个话,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到布布还是忍不住的担心,这么一个大活人失踪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回来后更加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能不担心吗?可是就像他说的,人不愿意告诉你的,干着急也没用,只得静观其变了。
柳柯这一睡就是五个小时时间,届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的时间了,布布煮的粥热了又凉凉了再热,反反复复几遍,总算是见着她醒来。赶紧端了一碗出来,配上两个小菜,催促她吃下去,柳柯也不拒绝,端起碗泼泼的几个大口就喝下去一碗,把空碗放在桌上,又回了房间,小菜却是一口也没吃。
布布暗自腹诽,还好这粥有点凉了,要不然照她那豪迈的灌法还不得烫死。不过这丫头是真的不对劲了,即使迟钝如布布也多少意识到了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奈何自己知道的也并不多,加上她这脑袋实在没长推理这种高端细胞,也只能束手无策穷着急了。
收拾了碗筷,走到柳柯门口贴靠门上仔细听着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可等了十几二十分钟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得放弃沮丧的走回自己房间。
厅里的挂钟声滴答滴答走着,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突兀的响着,如密林里动物细细的爬到觅食声,听得人烦躁不已,布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坐起来靠在床头,拿过柜子上的手机,给许裕贤法短信
“睡了吗?”
大概等了五分钟的时间,布布以为他大概已经睡了,那边短信就过来了“刚洗完澡,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女人晚睡容易老。”
布布撅嘴,回过去“睡不着,我觉得柳柯很不对劲,可是她不跟我说,睡了一下午了吃碗饭又进房间去了。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对吗?你跟我说下呀。”
那边很快也回了信息过来“这事你管不了,她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你老操心别人干嘛,好好睡觉去,明天还要上班。”
布布哼一声,狠狠敲出几个字发过去:“哼,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听呢。”以为他还会回信息,等了很久手机始终没动静,布布郁闷的把被子一把撸过盖到头顶,不知不觉竟就这样睡着了,手机啪的一声从被子上滑落在地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