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人全都涌向大门，松砚进入大厅，老爷子精神抖擞，倒是不显什么老态势，后面的少年静静的跟着，眼神清澈，却处处透着冷淡。
黎川上前对松砚讨好一笑，“松砚老师。”眼里带着激动。
松砚淡声应了，只道，“你老师在国外赶不过来，托我来给你镇场子，这次画的不错，继续努力。”
“哎！我一定不辜负松砚老师您的厚望！”随后挑衅地看了一眼习舟，谁知道后者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黎川心里不爽，习舟有什么可骄傲的资本，如不是因为松砚，早就不知道沦落到什么地步了，有心让习舟难堪，黎川道，“习舟啊，我们兄弟俩也好久没见了，这些年我也不知道你的消息，这次可算是见面了，你最近怎么样呐？”
习舟不说话，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移开视线，将大厅里的人挨个看过去。
黎川以为习舟不敢和他对上，更是得意了，毕竟若是松砚收自己为学生，他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习舟不敢再和自己作对也是情有可原。
“习舟，你怎么回答我呢？”黎川恶意地笑着，“哦~瞧我这记性，忘记你早就不会说话了，怪我怪我，不过幸好你的画在界内也是有名的，不用担心大家因为你的残疾而歧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尽管来告诉我，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松砚看着黎川小人得势的嘴脸，心里一阵恶心，他怎么看不出来这人是在故意针对自己的学生，想要替习舟反击，奈何以他的身份去和一个小辈计较实在不成体统，反而落实了习舟的缺陷让人看低了去，无奈长叹一声，他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太内向了……
“黎川，你哪里来的脸说这样的话？”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大厅想起，众人一惊，谁这么不识好歹，如今黎川正得势，又搭上了松砚这条大船，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得罪好吧！
众人寻声问去，离大门不远处一个女孩站在那里，清爽利落的短发，白T黑色牛仔裤，短靴踏在红毯上，一身穿着与这里格格不入，但谁都无法忽略那身气质，惊艳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女孩边说边走过来，眼神冷淡，和习舟简直如出一辙，“习舟是松砚老师的弟子，哪里有你来帮忙的份儿，况且按照辈分，你还得交习舟一声师叔吧，你老师夏溯若是知道你这么不礼貌，怕是会很后悔收了你这么一个不规矩的人，毕竟夏溯叔叔可是出了名的刻板严肃，你这么对待松砚老师的学生，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吗？”
女孩儿声音清澈，少年人的恣意就那样生生夺目，漂亮的让黎川心惊，一直温温柔柔的姜词怎么会这么咄咄逼人，而且这些年姜词虽然对他不假辞色，却也没这么用心的维护过谁，想到这个对象还是习舟，心里更加不平衡了，当年若不是姜词一心偏袒习舟，松砚老师的学生的这个位子本应是自己的才是！
黎川咬了咬牙，“姜姜，不要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对习舟有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他这些年一直颓丧，我想要帮他而已，毕竟他是松砚老师的弟子。”
姜词冷笑道，“是吗？难道不是福利院一起长大的玩伴和兄弟？”
“不都是一样的吗？你……”黎川顿住，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已经有些变了，出身福利院的确是他不想提及的身世，所以他才会想方设法地往上爬，想要成为松砚的弟子，只有那样别人才会忘记他的出身，忘记他不堪的过去。
被戳到了痛处，黎川早就忍无可忍，“够了姜姜，阿姨和老师在国外，托我照顾你，你再这样下去，我可要生气了！既然来了就好好听话，听我的，赶快去换一身衣服，看看你穿的什么样子，这种场合简直不成体统，阿姨交给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今天还是我的庆功宴，你是来给我丢脸的吗？”
姜词嗤笑，有些不屑的看着他，“不是你给我的邀请函让我来的吗？我穿成什么样是我的自由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黎川气急，“我没有资格谁有？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们……”
“打住！我妈是福利院的院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众人有些紧张，但到底黎川是今天的主角，这样出丑实在难堪，松砚道，“这是姜姜吧，常常听舟儿提起你。”
松砚一开口，姜词也不再针对黎川了，对老爷子笑了笑，“松砚老师好。”
老爷子温和道，“好好好，都这么大一姑娘了，当年习舟画的少女就是你吧，庄严都这么大了。”
众人听了有些惊讶地看向姜词，习舟的画最出名的就是‘少女的裙摆’，那副画之所以出名，有一半原因是因为画里的女孩那堪比天使的面容。
大厅里的众人仔细盯着她看，‘少女的裙摆’很出名，他们自然大都是看过的，如今看到这女孩儿，才相信当年松砚说习舟画的女孩儿是真实存在的。
姜词莞尔，“如今也是少女呢，就看什么时候习舟再给我画一幅画了。”
“随时都可以。”
……
除了姜词，所有人的惊了。
宾客里有人喃喃道，“他……会说话啊。”
黎川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随后自觉失言，连忙住嘴。
松砚则是惊喜过望，他是知道习舟当年的失语治好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过多久又不会说话了，如今习舟再次开口，他自然欢喜。
松砚拉着习舟，“舟儿，你好了？”
习舟的眼睛还在姜词身上，或者说从姜词进门开始他的眼睛就没移开过，少年人久久不用的嗓音带了些沙哑，却是致命的好听，“嗯，好了。”
还是看着姜词，“所以姜姜什么时候做我的模特，让我再画一副画证明自己呢？”
姜词半眯了双眼，冷笑道，“等你什么时候能说清楚吧。”
